渎仙 第二卷 甘露台 第一回 浮云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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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洞面壁远比清风预料的惬意,这里食物充足,地方又十分幽静,除了偶有山间清风吹过,几乎没有什么噪音,的确如星原说的那样,是一个十分适合修道的地方。
可住了十来日,清风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往常在思慕崖上,自己也是一样的不和人交流,但那时的他并不觉得怎么孤单,反而有一种异于常人的优越感。
英莎莉尽管也是冷冰冰的,但每一次传援自己心法后,清风都很满足。如今却不同,虽然浮云洞里什么也不缺,日子过的甚至可以用悠哉来形容,清风竟然第一次感觉孤独和寂寞起来。
清风本是一个十足爱热闹的少年,从襁褓中开始,他便被石仙抚养,晃眼十五年过去,每一天都与自己那位颇有些老不修的师父大人裹在一起。明为师徒,其实却如同两个促狭玩伴一样的行游自在。
石仙没有一点架子,清风也没把他当做严师,平日若逮住石仙短处,少年人更是以此要胁作威作福。是以他打小开始,便没过上一天冷清日子。
而石仙被万芳杀死,清风恨万芳入骨,没有一夜不思量着为师报仇,时光都在仇恨中渡过,使他根本无暇顾及什么孤独。可当离开了思慕崖那群讨厌的少年;一直冷面对待自己的英莎莉;还有视自己为恩人的流云后。
少年人第一次有了机会冷静思考,这才发觉自己竟是孤身一人独处在凌空绝壁之上,三年里也不能再与任何人见面,这让清风原来如铁石一样坚毅的心肠有了一丝松动。
清风想再试着唤起对万芳的仇恨,好让自己重新回到往日只晓得练功报仇的心态中去,实际上他也真的做到了。
但没过上十天,自己心神便有了一丝动摇,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可万芳在临别前与自己说的话,做的事,以及女仙子惊人的美丽,都让清风的仇恨添了一丝挥散不去的云彩。清风非常痛恨自己心头的这一点点动摇,也同时为自己不能将阴云拂散更加痛恨自己。
转眼三个月的时光过去,清风终于忘记了一切拂扰自己的杂念,只知道在这浮云洞上拼了死力的练功,凭着星原的点拨和传授,少年人进步惊人,原本就已显高的身形竟又长了一寸有多。
这一日,清风正在湖畔练功,为浮云洞地处荒僻,没有人烟,清风为行功方便就把上衣脱尽,仅穿着一条短袴。
正在要紧时分,忽觉身后草丛中有些许动静,此时的他耳力惊人,知道绝不是走兽一类发出的声响,忙转身一个筋斗将身体拨正,喝道:“什么人!”说时,双臂一振,已将体内真气提足。
“是我!”随着娇柔悦耳的女声,一位佳人已自草丛中立起,也不知她用了什么伎俩竟能伏身潜藏在不过一尺多高的绿草下。
“流云,是你!”清风大喜过望,连忙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可还没等他跃至少女身前,狐女已满面羞红躲闪了出去。
清风这才发觉自己差不多是浑身赤裸,不禁尴尬道:“该死!该死!”连忙返身将湖边青岩上的衣服取了穿上。这才来到流云身前道:“真对不住,我被带到这里只有两件衣裳,为练功都磨损的差不多了,这崖上又没人,所以干脆脱了练习,没想到却吓到流云你了!”
流云则垂首羞红着脸道:“是流云的不是,本来婢子也想等恩公练完功穿好衣服再现身的,没有想到数月功夫,公子的功力便有这么大的长进,一下子便将流云认出呢!”
“哪里话,我也只是恍惚听到一点声音罢了。几个月来没听到你一丝消息,我总是心上难安,能见到你安然无恙,这真太好了!这一次我又学了不少峨嵋派的功夫,要传授给你呢!”
“真的吗?公子真的如此记挂流云吗?”狐女听了这话,很是兴奋。
被流云一声欢叫,闹的清风很不好意思,当下不好分辩,只得点了点头,便故意岔开话题问起流云当日逃脱后都是怎么个结果的。
原来当日流云得清风相助后,终于逃出了申道人的追捕,可峨嵋门人也为此加紧了巡山值守。幸而众人都知流云不过是一只法力低微的妖狐,并不足以扰乱山中安全,所以没有派出教下法力高强的门人猎捕她。即便如此,生性胆小的流云也足足在山中藏了一个多月才敢再上思慕崖。
等到了山上发现清风为救自己伤了一干少年,已被教祖惩罚责令与浮云洞面壁,流云自然第一时间来浮云洞寻找清风。可因为有封山符封闭浮云洞,她根本无法到达峰顶。
流云无法,原本想依仗自己先天地行本领用水磨功夫在山体开凿一条地道上山,哪知峨嵋灵符当真威力无穷,山体一经灵符封禁,山石岩体都硬的如同金铁一样,任是流云爪牙如何锋利也动不得一丝一毫。
正在狐女沮丧将要放弃时,却被她意外发觉灵符下居然留下一线缝隙,并没有将整座山头完全禁闭,就这样也花了她足足两个月时光,才打通一条仅能容自己通过的地道。
“呵,说来真是运气呢!以峨嵋上清仙符的威力居然还留有一线空隙,真是好叫人意外,不过也正因为此,流云才能到的山上与恩公见面呢!”流云即开心又兴奋道。
可清风却不这么想,他记得万芳在临去前曾问过自己流云对自己到底有多重要,虽然当日不知道万芳为何有此一问,可如今想来,只怕这封山符……?想到这里清风眉头一皱连忙打住了思绪,
浮云洞地方荒僻,平日剑仙往来很少,而以清风在峨嵋教的人脉,自然不会有人来探望他。所以流云干脆大了胆子留在了崖上,只是清风为前番在思慕崖情动险些与流云成就夫妻,如今想来仍旧尴尬不已,言语上虽不说,举止间却是处处小心,不敢再有冒犯。
而流云也为上次事变害的清风断了一臂,幸尔有万芳万年断续将其膀臂接回,至今还在愧疚,连道自己妖媚害了公子,为此竟比清风还要规矩的多,不敢再说以往那些仰慕、倾心于清风的话,只安静陪在少年人身边。
流云天性胆小,白日里显露原身躲在浮云洞浮岩缝隙中不敢外出,等到了夜下才出来活动。她是灵狐出身,极精幻术,稍做施展便将清风平日起居的浮云洞内收整的一新,各色床卧椅榻也是一应俱全,就连日常器俱也是样样兼备与细致。
清风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过后见流云越收整越是繁琐细微,这才提醒她不要过份铺张,浮云洞终究是自己清修面壁的地方,被峨嵋教门人看到定然怀疑流云藏身在洞中。听了这话流云才不再施动法术,只是意犹未尽,又将心思又花在室外湖畔与石坪上去了!
清风不知道流云为什么这么着意在浮云洞的一草一木,但他没有理由阻止流云的快乐,看的出来流云真的很开心,开心的的做着每一件事。
让清风惊奇的是,过不几日流云又在山上养起蚕来,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法术,所饲养的蚕虫生长的极快,前后十余日便能结茧抽丝,如此循环反复不过一两月功夫,便收得蚕丝无数。与此同时流云又伐了湖边一株柏树,再用法术将木材制成一部织机,期间施法抽取山间植物纤维,至此,清风就是再笨也知道流云要开机拈线织布了。
清风这三年来一腔心思都用在了习武上,不意流云对这些琐碎的事儿如此上心,两月功夫下来,反倒把正经功课拉下。好在清风从不强人所难,见流云每一日里做的开心,也就听之任之,有时还在练功之余帮流云打些下手,佳人更是欢喜。
果然如清风所料的那样,不久流云便开始织起布来,她织的布又快又好,没有一点瑕疵,在夜下看来竟还能绽起寸些毫光。清风不懂其中奥秘,只是在见了如此神奇的布料后,打趣流云日后要是到人间隐居,满可以仗这门手艺换个万贯家财。
流云听了只是开心的笑了笑,可手底下兀自不停,又从山中采来皂石与各色鲜花,熬炼成粉又染起了布来,直到她行法用火炎术薰染布匹,清风这才看出不寻常来。
“这些布都是不怕火的吗?”
流云点了点头道:“不只不怕火,还可避水,公子不是说了身上的衣服不禁穿磨的吗?若用上这些衣料一定可以放心使用十年。”
清风虽然早猜到流云编织绸布一定是为了自己,可当事实从流云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心里仍不禁一阵激动,只是口中还是打趣道:“我哪有这个穿这么好的衣料的命,只怕才刚上身就得一命呜呼了!”
被清风说的流云脸色登时作了煞白,忙阻止道:“公子千万别乱说,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呢,在流云心里天下间什么不配公子使用?小心人口有毒,折了公子的福寿!”
见流云被自己说的面带怕惶,脸色煞白,清风一阵过意不去,暗暗责怪自己不该和流云开这样的玩笑,于日再不敢乱说,忙转了话题逗流云开心,清风自幼与师父石仙争闹,早练得一张巧嘴,只是在石仙死后,伤心之下再不曾开动,如今与流云逗起笑来,虽然少了三年练习不如原先伶俐,可就只早年一点零头也一样将流云哄的花枝乱颤,不再烦恼。
令清风意外的是流云在织好布后,为自己准备的衣服一做就是好几套,不但寒暑衣服都用,并还有加大尺码的衣履,清风好奇问起来,流云只回答:“日后公子身材还是要长的,现在无事,不如一齐预备下也好过日后伧促裁剪不够合体舒适!”
清风听了笑道:“我都已经十八了,还怎么长身量,你这些都是无用功罢了!”
可流云却极认真,说自己有相骨之术,日后清风骨骼还有增长余地。清风闻言心里倒是一乐,他自幼身材就比同龄人矮小一些,直到十五岁上也没有怎么大长,没想到了峨嵋,身量竟然一年年往上蹿,算起来虽然发育的晚些,倒是将以前损失都完全补救回来了。
只是流云做好的成衣,为怕峨嵋门下发觉,清风不敢穿戴,都压在了箱子底下留待日后下山时才敢取出来。为此流云心下遗憾,只好将心思都用在清风平日穿的几件旧衣服上,一补再补,直到衬底都换成了自己采炼的新布这才罢休。
不知不觉,清风到浮云洞已有三个月的时光,当初万芳曾说过不久就回再来探望他,并还要再次授艺,可眼下已到了仲夏,却还不见踪影。好在清风深恶万芳,对方不来自己正好不用领她的情,再说猴子星原当日教习的极诚恳,差不多已将峨嵋入门功夫都给清风交待了一个遍,再加上星原那一册自己领悟的心法经解,足够清风练上十年八载的了。
这一日难得夜下无风,虽说山中凉爽,可毕竟是仲夏之夜,不免有些烦闷。流云与清风来到湖畔歇凉,久坐无语,忽听流云道:“公子要是觉得闷热的话,不如由流云吹一首曲子,解解闷吧?”
“哦,流云你还会奏乐器吗?这么长时日怎么不见你施展,我倒不嫌热,只是很想听听你的曲子!”
流云闻声脸上一红,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管只得一尺三寸长的玉笛,笛身细小好似一支笔管,当下流云取在手里,也不作势,屏唇就吹奏了起来,只听得笛声悠扬,已远远传了开去。
清风稍一听闻,便查觉流云吹奏的并不是人间曲调,其间也没有什么抑扬顿挫,毫无节奏音律可循。细小的笛管吹出来的,只是如少女浅吟,禽鸟惊鸣一样的吟唱,迂回婉转,如泣如诉,好似有质之物,游荡于山水之间。
清风从未听过这样的曲乐,心生惊讶之际,早被笛声感动的心驰神往,不知觉间魂魄仿佛被笛声引动飘出了体外,随着乐声起伏于空中,辗转回旋于山峦青冥之间,等少年人回过意时,脸庞已沾满了泪水。
“呵呵,早知道流云吹的是这么哀伤的曲子,我就不听了!”清风一面将眼泪擦干,一面尴尬笑道。
“都是流云不好,让公子伤心了,下次我再不吹这笛子了!”流云一阵紧张,赶忙与清风陪礼道。
清风摆了手笑道:“别,我只是为了被你笛声感动的流下眼泪,心里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的,你的笛声好听极了,要是为了我再不吹奏,岂不是我的罪过,只是下次你吹笛子之前先和我说好了,我好多准备几条手绢免的再在你面前丢人!”听了清风这番说法,流云这才喜逐颜开,放下心来。
清风伸了个懒腰,忽然发觉湖边树下竟栖了不少鸟兽,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中更有平日里最难抓捕行走如风的山中野兔,一个个都驯服的很,不似往日那么灵动。见此,少年人吃了一惊,稍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又与流云笑道:“原来传说乐神奏乐可得百鸟朝凤竟是真的,只是我们这浮云洞地皮太浅,要是换个丰富点的地方,还真得有百鸟群兽来朝贺你这位仙子呢!”
被清风说的,流云再度羞红了脸道:“公子不要再取笑流云了,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
“怎么没有?眼前这些小东西不就是明证,幸而今日你我肚子不饿,要是换了平日,正好抓几只来打打牙祭。呵,你这桩本事要是用来狩猎真再好不过了!”
清风本是无心就口一说,哪知流云听了竟少有的正了面孔,肃声道:“公子玩笑了,这些鸟儿和兔儿怎说也是慕笛声而来,公子要是存心杀戮它们,不是太残忍了吗?”
清风自石仙死后,性情大变,虽然眼前说这话的是流云,仍是不免笑道:“世上哪一等生灵不是靠着杀戮众生为生?无论怎么杀法,还不都是杀戮?你我还不是一样,即便是食素,还不是残害了草木的生命,难道不它们就该当被人嚼吃的吗?”
流云摇首道:“公子错了,我食众生而生,众生育我,即为父母。为人子弟者当予足够的尊敬。公子细想,世上苍生,哪一位不是为子女长而父母衰,如以公子的话,岂不是世人个个以食人为生!为人父母者苦心扶养子女是为‘爱’,为人子女者尊敬赡养父母是为‘仁’,若无‘爱’不‘仁’,哪里有天地苍生。一个人若无‘仁、爱’又会是什么样子?以流云拙见,所谓‘善’、‘恶’也不外如是了!”
清风虽然自幼没读过什么书,但“仁者,爱人也!”这个道理还是知道的。可长久的仇恨,早就将少年心中的“仁”抛在了脑后。当平日里看着娇怯从不在人前彰显的流云说出这番至理时,他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只能是惊服。
当下少年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镇声道:“流云,你日后一定能得大造,你不是想飞升通天阁的吗?你一定会成功的!”
此刻的流云正在为自己冒犯了清风而担忧,见清风一点也不责怪自己,心上一松,忙羞声道:“流云哪有这样的福缘,只望能一世跟随公子左右就是流云最大的福份了!”
清风悟性过人,听了流云前一番已有所得,听了流云谦逊的话无奈笑道:“我只是个无趣无味的蠢人,你跟随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厌倦的,应该任意由心,天地驰骋才是你的福气!”
流云惊声道:“可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还求公子不要赶流云走!”
见流云惶恐,清风一阵心痛,可还是道:“你跟随在我身边只会耽误了你,甚至为你招来诸般灾祸!”
“没有,在公子身边的每一天流云都很开心的,哪里会有什么灾劫,即便是有,也请留下流云为公子分忧!”少女摇首道。
流云的情深意重,令清风不禁一叹,当下久不曾起动的夜风忽然呼啸而至,抖起二人衣袂随风惊扬,清风修行渐深,觉出风声有异,不觉心上一片茫然,转而又是一阵惊恐。
正惊惶之际,忽见天边飞起几点寒星,转瞬千里,呼啸着直往浮云洞方向飞来。流云此刻也看出来的是剑仙,心里害怕,慌张道:“赵公子,这可怎么办?”
清风眉首微皱,安慰道:“不要紧,这几人剑光虽然快,可破风声如此急劲显然功力有限,流云你先到石缝中避一避,由我对付,真要打起来,还是由我动手,你循机再逃就是了。”
清风虽然说的刚硬,可心下却是一叹。他知道,这一次要是再被峨嵋门人知道自己私藏流云,那二人日后见面的机会可真的是微乎其微了。
飞剑神速,流云才刚回身躲藏好,四道剑光已驾临浮云洞半山腰。为首二人竟是日前被自己重伤的韩天宇与宋思明。但让清风不安的是,跟在两人身后,还有一位童子和一位身高体壮的赤身少年,二人身外剑光竟然晶莹至极,剑风声也是轻到几不可察觉,显是功力比宋、韩二人高出太多。
当下就见那身长不过六尺的童子举手一个招迎,山腰的封山符即被他揭下。四人鱼贯飞临清风身前。
“赵清风!果然你淫心不死,被罚在浮云洞面壁还将狐女召来,供你淫乐,这一次将你师祖不将你逐出师门才怪!”
宋思明临空驾动剑光并不按动落地,在空中得意洋洋地朝着清风叫嚣,只是他剑术拙劣,不能在空中驻定,只能驾剑浮空蜿蜒游走,气势功力与三位同伴相较差了好些。
“哦!看不出来,宋师兄竟然已拜入我峨嵋门下,并还得授飞剑,当真可喜可贺,就不知道哪位仙人这么不长眼收了你这等没出息的弟子!”
清风前半句话说的宋思明很是舒服,可后半句落地,登时将这位新近登科的峨嵋弟子气的满面通红,若不是身边还有三人,当时就要发作。
一旁的韩天宇知道论口才十个宋思明也不会是清风的对手,忙抢声道:“赵清风,我与宋师弟已分别拜在阮仙人与易仙人门下,如今大家都是同门,无谓多做口上争斗。”
说着指着身边二人道:“这两位是钱师兄与石师兄,均是剑术出众的同门先进,钱师兄生具慧眼,老远便见着浮云洞藏有狐女,你就是想抵赖也赖不得的。看在一殿同门的情份上,我们只要擒那狐女,至于你,自有师长们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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