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鸣云一边的五位男弟子外,以苏月尘为首的女弟子也有五位,鸣云认识的有冷星云、刘一凤,还有当日那位叫净香的师妹及一名从未见过的妙龄女尼。
照鸣云估算,众弟子中最强的该是苏月尘、冷星云、刘一鹏、刘香浓四人,自己真实武艺较这四人逊色许多,按理绝没有机会下山。但到底他少年气盛,纵然获胜的机会微乎其微,却并不妨碍自己与这几人相较一场的心意。
竺十八绕着众弟子转了几圈,指着刘一鹏道:“大鹏鸟,男弟子中你的年纪最大,不如先出来找人比一场,总不能让人家女弟子先挑战你们吧!”
话音刚落,却见对面的刘一凤走出人群,与叶秋儿行礼道:“师傅在上,弟子自问武艺绝不是苏师姐与冷师妹对手,故想与刘香浓师兄一较高下,敢请师傅应允。”
叶秋儿微微一笑道:“你只管去就是。”
竺十八闻声摊了摊手,挤兑刘一鹏道:“你看你,倒没自家妹妹爽快。”
再说刘一凤行至刘香浓身前,以长幼序,先行行礼,跟着腰间湖光一绽,手底已经多了一口精光四射的长剑。
哪知刘香浓却依旧抱剑当胸,略想了想,欠身道一句:“稍待。”行之一旁,从一株花树上折下一枝,跟着将树叶树杈剥去,一会儿功夫,手里只剩下一根木棍。
“你!”刘一凤登时慎恼起来。
刘香浓却不理她,左手背着配剑,右手则攀着树枝,道了声:“请!”
不说场上二人临敌,且说朱超武在一旁看了,心怕不够热闹,跑到刘一龙身边闹事道:“我说你妹妹这么被瘦病鬼看不起,你这做哥哥的就不生气?”
哪知刘一龙道:“雨浓兄体恤家妹,一心向让,一龙除了感激,哪里会生什么气?”
朱超武挑拨不成,只好又跑到鸣云身边道:“我说云老弟,你看瘦子这么抬举自己,这场比武有几成胜算?”
鸣云见他说话声大,故意把声音传到众人耳里,知道这小子嫌事不够热闹,自己张口要是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来,稍时自己上场,被人一顿胖揍的可能就得大了不少。只能笑着道:“小弟功力低微,哪里看的出来。只是香浓兄如此行举,想来剑法出众,刘师姐多少可要留心才好。难得同门较技,你我二人只管在一旁看刘师姐如何应对就是!”
“我呸,这小丫头才多大,也配你叫她师姐,还连带着我也捎了进去。小丫头片子前回还估意当着众人的埋汰我,你怎么也跟着起哄!”一句话说的太过大声,众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鸣云心道:“原来朱超武和刘一凤交恶,不怪这会儿说起风凉话。”
他二人言语半天,场上刘一凤也不知有没有听见,终于眉头一蹙,一剑刺来。她那柄长剑本就晶莹剔透,一剑刺起,仿如一道匹练直射刘香浓心房。哪知对方早有成算,右臂收动,竟用掌中花枝手柄,砸在了刘一凤刺来的剑脊上。
这一击妙到毫颠,就是平日里一向看不起刘香浓的竺十八也忍不住轻咦了一声,又笑了笑。
叶秋儿闻声瞥了他一眼,心道奇怪,但也着实赞许刘雨浓的剑艺。
且说刘香浓一击得手,翻腕一抖,掌中木枝同样刺向刘一凤心房。而对面刘一凤招式已经用老,眼看不敌只能躲闪开去。
哪知刘一凤家传武学,技不止此,脚下移行换步,掌间松动,竟然于电光火石间往右平移了一尺。同时右手弃剑、左掌提剑,不只让开刘香浓趁势一刺,反而沉掌提剑削向刘香浓花枝。她的宝剑削毛立断,场上谁都不怀疑一剑下来,刘香浓掌中就得多根断木枝。
而刘香浓应对的则大大所有人意料,居然脚下一点,整个人飞在空中避过了刘一凤这一剑。
朱超武虽然剑术不佳,却是打架的行家,知道遇敌角斗只一离地,身在空中就等于是对手的活靶子。刘香浓手里要是一柄宝剑还可以搁架,眼下只是根木棍,那不是找死吗!由不得他不急声道:“瘦病鬼嫌命长,找死呢!”
可话音未落,刘香浓趁着刘一凤换手剑到底势弱,已在空中倒提花枝,沉臂将花枝砸了下来。他这一砸,显然是之前就提足了气的,声势甚是吓人,又疾又快又准,枝柄直取刘一凤右臂腋窝要害。
竺十八笑道:“这刘香浓喜好练锤胜过练剑,手里要真提把铁锤,刚才一个照面就赢了!”
再说刘一凤眼看刘香浓花枝来的疾劲,自己身势手法又已用老,于是握剑的左手尾指一个运力勾动,掌中长剑竟如活了一样,绕着手背翻跳而过,立时横剑向右方削去,力斩刘香浓这飞来一刺。
女弟子苏月尘以下都是用剑好手,见刘一凤点指剑使的如此精巧,也不由得一阵佩服。
身在空中的刘香浓见状,猛的前臂一伸,中指与无名指竟然将飞出的树枝枝尾夹在指间。一个翻抖,就见空中疾飞的花枝,忽然抡起了个大圈。等枝头落下,已点在刘一凤左肩上。又听“当啷”一声,少女手中长剑跌在了地上。
如此,两人不到一个回合就分出了胜负。
朱超武先时只顾着说话没看仔细,不由惊的目瞪口呆。
叶秋儿得空,问竺十八道:“你方才为何作笑?”
竺十八笑了笑道:“笑是有点可笑,只是不知道当不当说?”
叶秋儿啐了一口道:“你如此说法,自然是想说的了!”
竺十八笑道:“知我者,叶师姐也。”说着压低声音与她道:“上三月我往云南一行,找机会与刘小子的父亲刘雨浓比了比剑法。”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爱生事。那结果如何?”叶秋儿不禁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