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柯笔哈迷
曾几何时,“记者”是我一直所梦想的一个职业,对“新闻”我也是抱着一颗敬畏之心。从小到大一直受着“爱国主义”的熏陶,但一直以来,我都想揭开“中国”这层皮,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或许,这就是让我去阅读《看见》的理由。
不知从何时开始从电视上认识了柴静,都说她是在当年“非典阻击战”的时候冲在最前线,从而一战成名,但当时对于还在上小学五年级的我来说,与新闻节目面前的这道鸿沟还远远没有跨越,她在之前的电台和湖南卫视《新青年》的经历,我更是一无所知。我对于柴静的认知,就是在后来的电视节目和网络媒体的曝光下,才慢慢得以了解。在我逐渐成长的这段时间里,柴静不断的像“打假斗士”一般做着为一般记者不会甚至不敢去尝试的揭露真相的任务,有个段子流传了好多年,一直经久不衰,那就是“柴静因为揭露了XX问题,每年都会被绑架一次”。
一直有人说柴静的身份是主持人大于记者,《看见》发布后,包括董路、闾丘露薇等人对其“表演性采访”也是各种批判,但“砍柴”的情绪再强烈,也无法改变这本书、这个人和这些事在新闻领域里所起到的代表性作用。我一直将柴静视为在中国最敢说话的人,即使我知道这种描述并不准确,我常常将她与大眼等人相提并论,包括买这本《看见》的同时,也一并购入了大眼的《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但读完这些书之后会发现,柴静能够将一个个新闻事件去做深度的解读,用感动和感悟去刻画情感、延伸思想,让观众“看见”的同时,对这个病态的国家还抱有一丝期待。而李承鹏所做到的是,将种种现实而又不公正的事件利用讽刺、批判,毫无保留的真实表达出来,爱之深责之切,让国人觉得你虽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这依然是你所爱的国家,你会有欲望去尝试改变他们,去做得更好。
关于《看见》这本书,我只读出了两个字,一个是“我”,一个是“人”。柴静说过,她不喜欢文章里有太多的“我”。这很深奥,也很直白,一个没有“我”的人,才会没有傲慢与偏见的去看待一件又一件的事,但有了“我”,才会是一个有血有肉完整的人。在电视节目的新闻采访中,我们看到柴静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去报道整件事,但看了这本书后你会觉得,这个有“我”的柴静才最为真实。而关于“人”,则是新闻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元素,任何的报道都是围绕“人”,去判断“人”的行为,去解析“人”的善恶,最终为“人”负责,柴静在采访李阳家暴中写道:人性里从来不会只有恶或善,但是恶得不到抑制,就会吞吃别人的恐惧长大,尖牙啃咬着他们身体里的善,喝着一口一口的酒咽下去。这段话几乎可以总结每个不正当者的善恶之念。丢掉“人”,是万恶的本源,是蒙昧的开端,而我们要做的,便是要从蒙昧中睁开眼来,这样,才能“看见”。
我一直觉得,踏入这行,不是勇士,便是烈士。柴静面对“非典”,从死神的旁边经过,让国人得到了最前线的病情消息;赵普一条微博揭露老酸奶和果冻内幕,遭短暂封杀;朱瑞峰曝光雷政富不雅视频,更是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这个职业很可怕,但我们却需要他们,记者们有自己的职业精神,而我们普通群众缺乏的,正是这种精神,就像柴静所说的那样,采访不用来评判,只用来了解;不用来改造世界,只用来认识世界。记者的道德,是让人“明白”。
我们大多数人都一样,小学学过思想品德,中学学过政治,大学学过毛概,公务员要考申论,但我们学习的这些课程无非就是为了应试,写写背背最后的重点,也不会认真考虑这些语句中到底包含着怎样的含义。可当你成为一名新闻记者后,你会去慢慢考虑一些最基本的问题:政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教育是用来干什么的?政府的存在是为了什么?而我们作为屁民,却始终无法搞懂这些问题,或者说,我们还没有知晓这种问题的权力。
此刻我不禁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发生在我的家乡的丑陋的事,山东潍坊涉嫌污染地下水,包括齐鲁晚报等多家奔赴潍坊参与报道的媒体机构已早早的被遣返回来,又是一起封口事件,这里边或许有种种利害关系,迫使众多的媒体人不得不无奈的放弃就在眼下的真相,拿什么向地下水污染宣战,此刻是否会有一个柴静式的人物或者是她本人站出来,去直面敌人的刺刀,去深探敌人的心腹,我不知道,也不多说,在现实利益的博弈下,“新闻”会变得多么苍白无力,但我希望,会有一天,能够改变这个“潜规则”的局面,让所有人,都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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