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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终结,有谁能绕得过去。荷兰的插画大师迪克·布鲁纳终于在迟暮之年,创作了《亲爱的兔奶奶》。这位翘胡子老爷爷毕生创作的米菲故事都是温暖快乐的,唯独这一本,他想和孩子们讲讲死亡。
“我画了一本关于死亡的书。死亡在每个家庭里都会发生,所以我想用最简单的方式,真实地告诉孩子们如何面对死亡。”
米菲为什么不开心?
为什么脸上挂着泪滴?
你知道她为什么哭了?
米菲的奶奶昨晚去世
奶奶像往常一样躺着
这是她最后一次休息
她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但已经停止了呼吸
……
就这样他们将奶奶安葬
为她铺上青青的苍苔
树林里立着一块石碑
告诉世人这是米菲的奶奶
……
她站在青青的墓地
轻声呼唤:亲爱的奶奶……
这时,米菲好像觉得
奶奶什么都明白
死亡这件事,如果讲不好,容易让孩子的心被恐惧笼罩。所以迪克·布鲁纳讲了兔奶奶的葬礼,用米菲的视角,一个小孩子的视角,注视着最“可怕”的事情。图画简单明了,文字哀而不伤,如同一首诗,宁静悠长。
面对亲人离世,米菲是怎么做的?
她很伤心,她看到大家也很伤心。
她看到兔奶奶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葬礼后,她还像往常一样经常去看兔奶奶,带去奶奶最喜欢的鲜花。
她觉得,她的思念,奶奶都知道。
行文间透着节制和安静。死亡这件事就这样发生了,仿佛和生活里其他事情一样。《亲爱的兔奶奶》出版后,迪克·布鲁纳经常收到一些家长的来信,“他们非常高兴孩子们可以平静地接受死亡这件事。孩子们会说:‘祖母睡着了,这非常普通。’这就是生活。”
优秀的童书总会用孩子能接受的方式,在故事里提前模拟生活中不那么美好的事。比如苦难,比如死亡,比如离别。他们会告诉孩子,这是怎么一回事,该怎样面对;轻声抚慰孩子不安的情绪,告诉孩子生活的真相。即便是黑暗题材,讲述中也透着温暖。
就像迪克·布鲁纳做的那样,穷尽一生创作米菲的故事;给幼小的孩子温暖快乐,但又直面人生。
虽然迪克·布鲁纳用最简单的方式讲述,但故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他在告诉孩子,包括大人,生命必然会终结,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我们向死而生。死亡虽然带走了我们深爱着的人,但带不走那份思念,也带不走他们曾经给予我们的爱。这世上的确有可以跨越死亡的力量,比如米菲那一声轻轻的呼唤:“亲爱的奶奶……”
如今这位老爷爷已不在人世,但他留下了带给无数孩子温暖与快乐的米菲。这又何尝不是迪克·布鲁纳选择的,跨越死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