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霞报:《雪小禅:银碗里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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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小禅:银碗里盛雪
文\范宇
雪小禅,该是有多喜欢雪呀!?“雪小禅”三个字已够雪了。可她还嫌不够,要在博客加上那几个比雪更雪的字——银碗里盛雪。
银与雪该都是属阴的。银的白,雪的白,白到心素。银的凉,雪的凉,凉得入骨。都够白了,都够凉了。那银碗里盛雪,定是白到禅意十足,凉到刻骨铭心。我已记不得看过雪小禅多少篇写雪,或与雪关联的随笔。《银碗里盛雪》、《我在午夜踏雪》、《听雪》、《雪知道》、《兰州:雪落黄河寂无声》……都是雪。甚至,她要把书房也叫——听雪庐。
雪小禅本就是一枚雪。雪是她的前世。她是雪的今生。看过她的一位读者写她,也是雪一枚——
她是雪,从天而降,来自于空灵,归宿在大地,轻盈明媚地覆盖,不拒绝脚印,不拒绝炊烟,不拒绝广场与蛮野,俗生俗事娓娓道来氤氲成体温的熙攘,人群是最有生命气息的所在。
可雪落人群,也是孤寂的。就像雪小禅。纵然食遍人间烟火,也好似一枚遗世而独立的雪。她在盛雪的银碗里起舞,柔软的美,禅意的美,美到惊艳。每一场雪来,飘在我心间的,不是雪,而是一个叫雪小禅的女子。有时,我更喜欢叫她——
雪女子。
那天,有朋友突然问:“喜欢雪小禅,有两年了吧?”两年?是太长还是太短?听他的语气,是太长。可于雪小禅,于我,两年,长么?一点也不长。喜欢雪小禅,两年太短,比这还要长。那个微醉的黄昏,在步行街,在文轩书店,与《爱情禅》不期而遇,一见钟情,便爱上了。爱得痴迷,爱得洪荒。那该是二00七年,我恋爱又失恋的一年。
而后,又是恋爱。恋的是她——雪小禅。爱的是——那些珠玑的文字。恋爱,一旦具体,便落入俗套,便注定短命。唯有飘渺,比地久天长更长。这是一场不散的恋爱,谁也管不了,谁也拆不散。
我就是爱你——雪小禅。
从你的《爱情禅》到《赏心只有三两枝》,再到《她依旧》、《刹那记》,以及后来的《倾城记》、《禅是一支花》、《那莲 那禅 那光阴》,我都买。连朋友也看不下去了——怎么又是雪小禅?
怎么能不是雪小禅?
光阴老了又如何。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深爱,所以烟视浩淼。就是喜欢你的薄凉,你的慵懒,你的灵性,你的我执,你的禅意,你的斑驳,你的古典,你的飘渺,还有你的简单,你的寂寞,你的神秘,你的冷艳。薄凉的午后,有些淡淡的阳光,院子里有棵核桃树,叶子掉光了,三两只鸟儿在枯枝上窜动,一把藤椅,一壶茶。这是我一个人的光阴。不,这是两个人的光阴。清茶香里,最喜欢读的,也是你的那些文呀!
你痴迷京剧,也唱。我亦爱,但说不上痴迷。因为京剧,萌生了想见你的冲动。可至今也未能相见。我到过一次河北,去的不是你的廊坊,而是孙犁的安平。我多么希望离你近一点,再近一点。我没有遇见你,却意外遇见裴艳玲。
之前,你的《裴氏艳玲》,早已烂熟于胸。你写她——老了,又有钱又有名气,仍旧朴素贞静。丝毫不差,她穿得一点也不艳丽。与她同桌吃饭,她总低着头吃,很少言,大鱼大肉她一般不夹,夹的一定是家常菜。可如此朴素,到了戏台上便完全不一样了。 裴先生连戏服也没换,一出场便是艳惊四座,掌声雷动。那夜,多么薄凉,多么古典,多么美好。我醉了。醉在裴先生的凛凛声中,亦醉在你那些栩栩如生的文字里。你说,倘若一直在一个人的身后,她会遮住你的光芒。你跟随裴先生一年多,可于她的万丈光芒中,我亦发现了你。你听戏,唱戏,那么近,却有种远意。远得古典,远得纯粹,远得薄凉,亦远得惊艳。惊艳便是如此,谁也不会覆盖谁,谁也不会消解谁,只会惊艳得越惊艳,越震慑人心。
无意间,在《散文》上,又读到你的随笔——《行书》。喜欢得不行,一口气读了好几遍。喜欢你这样的比喻——
行书却是素衣女子,或许只一件家常白衬衣,搭一条宽松蓝裙子——暗底里是惊艳,表面看上去,一脸的知常与市井。它知道稍纵既敛,那样的克制与放纵——克制是放纵的克制,放纵是克制的放纵。亦有飒爽之姿,亦有缠绵之态,点染之余,只觉得生活是这样小桥流水、绿雪诗意。
像是什么也没有说,可字字切中要害,行书的神态韵味已然尽在其间。给一书法行家看,也禁不住拍手叫好。他忍不住问我,此文是何人所作,是否出自书法行家?什么行家?我说,你就是一个年轻女子,溺爱行书的女子,可能不会写。他一脸惊讶,接连感叹。一门艰深的艺术,到了你这儿,轻而易举,便成了万千红尘里的朱砂一点。总那么诗意,那么简单,那么独到,那么有味。有时看你,也像那行书——任世事荒乱,光阴流长,只自顾自诗意地飘逸,风华绝代。从此,写行书时,总有你的一身素衣,衣袂飘飘。
后来,我也写文。有几篇小文,幸而发表。有人看到,说,有雪小禅的味道。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何时,我的文字里写满了你?
他们说,真的,真有。
那么好,就算有吧。
可我的那些文,哪有你的那么禅,你的那么凉呀!
你那银碗里盛满的,可全是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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