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渐热,睡前把阳台一扇推拉门,开着一道宽的缝隙,于是深夜里,各种声音涌进来:车子划过马路,晚归人的谈笑,不远处修路机械的振动,风扰动树梢的唰啦,偶尔的几声犬吠,偶尔的几架飞机掠过……热闹的。
两个人的早饭:锅里放一点点油,待油热,放进几个自己包的白萝卜猪肉馅儿小包子,炕得两面金黄;一碟榨菜;一人一个煮鸡蛋;一人一片厚厚奶酪,和,永远的咖啡。
昨夜睡得有些热,便就换上了薄被,接着换下床单枕套床罩,塞进洗衣机里……。
一只常常摆放茶杯茶壶的瓷托盘,五彩的瓷面染了茶渍,用一张除尘纸,蘸了水,擦得干净;飘窗一盆吊兰里,浇水,再用纸拖把擦净了飘窗的木台面;高柜上,几个镜框也掸一掸;放在一只瓷盘里的几枝柠檬叶子,枯萎了,扔掉,盘子洗净……家务事情啊,怎样都做不完的,怎样收拾四下里看看,总是乌涂,窗明几净也许是个梦;或者,许是家什们陈旧了吧?有时,自己问自己:还有干劲儿一番大撤换吗?其实,家的墙壁也是应该重新粉刷的,可是……。
最近两个人饭食:清炖鸡、娃娃菜烧豆腐、清炒油菜、清炒黄瓜、尖椒炒鸡丁、红烧河鲈鱼、西红柿炒鸡蛋、鸡汤萝卜丝面、猪肉白萝卜馅儿包子。
露台上,一盆盆的,添些鸡粪肥羊粪肥,浇透水,挪挪,移移,一盆放到太阳里,两盆放去阴凉处;今年新买的铁线莲陆续开了花,紫色的,蓝紫色的,深红色的;经过寒冬,经过一个完全没有阳光而尤其寒冷的寒冬,仅存下的一大盆月季,叶子新绿,更花苞累累,虽然绽放得略晚,倒也算是不负我。
网上,无意的,看到几帧老照片,那样灰色的建筑,那样遮蔽住整座楼体的爬山虎,那样木格子的大玻璃窗,着实熟悉似的:那一座楼,在我记忆的深处,那一座楼,我记得清楚,“有些部分仿佛还是相当清晰的,虽然已经是十分遥远的事情了。”……曾经被父母亲抱着,坐进了楼前一只石头老花缸里,是不到一岁时候;曾经在楼旁一株大合欢树下,捡拾起一朵朵落花,是从上幼儿园开始;曾经在楼体外的下水沿儿里跑来跑去,是上小学的时候;曾经从家的窗口,望着被集中批判而由造反派们监督着在大院儿里劳动的父亲,挥挥手,心里觉得踏实了一点点……那一座灰色水泥的楼啊,离开它,已经五十多年了……。
想着寻几张旧报纸,遍翻各处,才觉得:旧报纸所剩无几,而且,似乎很久不曾再买报纸杂志之类,人啊,不得不随波逐流着……。
立在窗前,漫无目的的打量:一簇簇鸢尾开了,雅致的蓝紫颜色;一蓬月季开了,缤纷得数不清颜色;树们,新叶枝头,鲜嫩的新绿着……春去夏来,再过一阵儿,花儿们会谢去,嫩绿叶们会变成深深浅浅的墨绿,太阳会愈发火热,那时,郁郁热之间,知了们的合唱将此起彼伏的……。
祝亲爱的大家周末愉快!

夏乏……

我也乏……

你睡着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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