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空谷幽兰

    习惯，远远的，眯起眼，不经意的嗅吸空气里你的味道。即使盲了眼睛，我也深深记得住那是一种什么颜色。或许我来的时候你已经从粉白，紫红，淡到了浅紫，浅粉，浅白，一簇簇的大团的雪片样的，随风散了，散了，继续闭了眼睛，用心体味，绚烂后的味道 。

                           --------------------题记

       去年陪女儿五一公园玩，一进门口就被小楼前的几株海棠吸引。虽然后来才知道海棠无香，那股清香或许是园中其他植被花开的味道吧，但那高高炫在枝头的灿烂花雪，着实得令我惊艳，震撼。俯身信手拈来落花，闻一下，仔细观之瓣蕊，真的是不忍丢弃，女儿说，看园的不会说的，因为它都是落下来的了，随之捧了于小手送到我的面前，我笑了，宝贝，给我吗？这么多的落红，咱们如何能都带走？女儿眨了眨眼睛，可是，您好像很喜欢啊，咱们又摘不到花朵，落下的带走吧！我又笑了，随你吧，小丫头真真的就把上衣的小兜塞满了落花。

    如今嘴里还在自语女儿去年的憨态，脚步已经迫不及待，步入园内，我大惊！映入眼帘的只有满树的翠绿，满园地熙攘的人流，刺眼的阳光，和那座大门仍紧闭的诗社小楼，连坐于台阶之上的歇息之人都换做了一群大有在此耍酷街舞的时尚少年，我近乎凄凄哀哀地踱到树下，看一眼那已经变成小伞状地果实，有的已经瞪大了眼睛，有的还在努力从叶片下挣脱出来，好似要让我看到。

    离开园子，决然走到诗社门里，询问起那位满身文人墨客味道的中年男人，为何，今年的海棠会花期错过我的到来，诗社主人悠然答我：此花无固定花开之期，喜暖，前几日开的很灿烂，这几日骤寒，所以谢了，不用急，明年还会开的！

    忽然很讨厌所谓春天的颜色，看多了看久了眼睛会盲掉的颜色。

    昨日花开，如火如荼，你我互送祝福，缠缠绵绵，梁祝的化蝶之恋也不过如此，你开了一丛，我败了一簇，终于，我对自己说，算了，没意思，不求，不梦，不想，不怨。

    遇到了你，注定如张爱玲说的，尽管卑微到尘埃里，但还是会开出花来。花凋后的味道只有自己慢慢咀嚼，慢慢品味。

    我转身回眸的一霎，你已经远离了我的视线，我知道你还在记忆的花海等我，看一片一片花瓣随绽随落，我无力改变这一切，只有承受决定放弃等待的纠结之苦。

    春天来了，我却似一条忧心忡忡的蛇，游走在继续冬眠还是苏醒的边缘。

    也知道无论怎样遗失春天也是枉然，遗失的只有春花烂漫后的味道。也知道世上万物，花木一春。女人如花，无论你是富贵牡丹也好，寂寞谷中的野百合也罢，都会有蓓蕾的羞涩，绽放的绚烂，凋败的无奈，落红的凄然。所不同的是有人欣赏与否，赏却赏了，但谁会记住你的味道？

     到底是什么消弭了这味道？

     春天，我来了，却鼻息失聪，没有了辨别的能力，滞留在自己的心崖，听潮水翻腾暗涌，努力回忆冬天里的许多遐想，终是索然无味。

     也知道，花开花谢，来年会再度逢春。

     只是，那种绚烂后的空气在哪儿，我还能等到来年吗？她们还有来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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