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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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学》2014年3期“少作·自珍”选发的是王十月的短篇《出租屋里的磨刀声》
【赏析】弋
《出租屋里的磨刀声》写于二〇〇一年。这是小说创作的年份。
而令我感兴趣的,则是小说中这样一个精确的时间——“一九九七年三月二十八日的傍晚”。不是吗?尽管精确地让时间进入到作品之中,在现代小说里已经是个常态,但精确到如此地步,确属罕见。我甚至不惮如此臆测:莫非,这个时间,对于小说家王十月而言,更具有其个人生活史的意义?如此猜度,也并非毫无依据,起码以我的创作经验而言,我就有这样的癖好——随手捡拾自己的私人经验,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作品里。小说行世,即为公器,但上帝都会默许小说家如此地公器私用。这本也就是上帝给这门行当从业者的一个福利。如果这个猜度成立,那么我还想说,通过这一笔,王十月令这个短篇格外承载了大多数短篇小说所不用承载的某种分量。不,我不是在说因了时间的分明,这篇小说就格外具有了所谓的现实意义(这点其实本已不用强调),我是想说,当虚构之事披挂上精确的物理时间后,一种全新的甚至是更为客观的存在,出现了。它几乎不由分说地给予了这个尘世一桩确凿的故事。——对,它是真的。
在我们的古典文学中,除去史书,你读到过某一个具体日子可翻查万年历的事件吗?而数百年后,却有读者可以读到——“一九九七年三月二十八日的傍晚”,几位卑微之人彼此成为地狱,这是他们的重大时刻。从这个时刻开始,叫床声与磨刀声,生成了几近宿命的敌意。于是,小说艺术现代性意义上的那个要求便得以实现——它虚构出了最为准确的时代图景,倏忽完成了对于“史实”的不经意的承担。
同样,回到小说家王十月本人的个人写作史,诚如他的自述所言,这个短篇,对于他,具有界碑性的意义,从此而后,我们这个时代,少了一位打工者,多了一位可贵的优秀小说家。
——时间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