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寸河山一寸血(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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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勋祺的难处是要两头兼顾,而刘兆藜的困难则是承压最重,他的阵地横守京杭大道,最适宜于第18师团的坦克快速部队行进。
不过刘兆藜对此早已成竹在胸。
四川蜀地,那是五虎上将发布榜单的地方,诸葛孔明运筹帷幄的场所,之前,川军钻在窝里面自个玩玩家,大小仗少说点四五百场打过,有点灵性的都能上路。
刘兆藜是一个有灵性的人。论名气,他不及郭勋祺,但那是没给机会,给了机会一样能闪光。
看《三国演义》,我们会发现,孔明用兵,最擅两项,即诱敌伏击和夹路火攻,出山后的第一仗“火烧博望”便是二者的最佳结合体。
在与郭勋祺争炮兵时,刘兆藜曾当众夸口,说他早在阵地前沿布置陷井,敌不来则罢,若是来了,必叫他陷入我天罗地网之中而不得逃生。
刘兆藜不是吹牛,因为他确实找到了一处可与博望坡地形相像的地方。
当天的情形宛如三国重现。
一开始,两个回合不到,刘兆藜即佯装撤退。第18师团的快速部队本来以为要在阵地前鏖战一番,见此情景,连怀疑都不怀疑就蜂拥着上来了。
为什么不疑,因为前面中国军队的溃退见多了,打两枪就跑的亦不鲜见,属于正常现象,正常的你都怀疑,那不等于脑子进水了。
如同当初曹军看到刘备一样,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也是大笑:川军要与吾对敌,正如驱犬羊与虎豹斗耳。
日本“虎豹”们一路猛追,渐渐地就追到了窄狭处。
在“火烧博望”这一节里,对博望坡的描述是“南道路狭,山川相逼”,刘兆藜诱敌深入的这个地形与此类似,有三里路长,是一个呈波状起伏的狭隘地段。
曹军对博望坡开始起疑,倒不是路狭,而是说此地树木丛杂,且两边都是芦苇,倘彼用火攻,可怎生了得。
刘兆藜预设的伏击区域没有这么多的树木和芦苇,所以日军坦克就放心大胆地进去了。
与“火烧博望”唯一不同的是,刘兆藜没有贸贸然采用火攻,他用的是炮攻,这点颇有时代特色。
在刘兆藜身边,就是那位炮团的营长,后者一直在用望远镜进行观测。
眼看数十辆坦克已经进入隘区,大喊一声:放!
德造山炮齐轰,这一轮轰击方向是截尾,日军队尾的数辆坦克立刻被击中,并堵住了自家退路。
随后大炮转移方向,再斩首。
一头一尾下来,最后的程序才是击腹。
除山炮外,川军自带的迫击炮、机步枪、手榴弹也一起朝隘区中央倾斜,一时间,弹如雨点,震耳欲聋。
日军被围在中央的大多是坦克装甲车和山野炮,移动不灵,见两边皆被堵住,只能依傍路边的山岩死角进行躲避。
可是这时刘兆藜却暴露出了一个漏洞,有一个倾斜的小道,竟然无兵扼守。
百密却有一疏,这次第,正应了三国上的一句话:敌军如此,虽十面埋伏,吾何惧哉!
日军特种部队遂向小道突破。
行得二三里地,到一陡坡,上面铺满了谷草。
假如这些谷草出现在隘区,鬼子们即使没看过三国,也一定会予以提防,可这是什么时候,这是夺路而逃的时候,谁还有那份闲心低头去看看地面上究竟铺了多少草。
即然是“火攻博望”,但火一直都没出现过,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炮战之后要上演火攻。
事实证明,刘兆藜没有漏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漏”,只是因为这段戏需要他“漏”,观众强烈要求看火攻,敬业的都必须返场加演。
返场的这段戏,在三国里也很有名,叫做“火烧上方谷”。
陡坡两旁,埋伏着川军的迫击炮和机关枪,此时忽然向谷草进行猛烈射击。
你不射坦克,射谷草干什么,能射出火来?
这却不是一般的谷草,事前都喷了煤油,一射之后,立刻燃起大火,顿时火势熊熊,烟雾弥空。
炮攻加火攻,第18师团的特种部队损失惨重,仅坦克就被击毁13辆,山野炮4门被缴,4门被毁,仅少数坦克和炮车拼死冲过火海逃脱。
刘兆藜凭此一战立下声名,外战业绩在川军众将中独占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