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寻找之（45）

    母亲不知从哪里抠出了十元钱，可以购买三个月的粮食，我们的生命有了最低限度的保障。住在南房的小敬姐，请我过去与她做伴睡觉，她戴帽地主的爸爸被“群专”叫走训话迟迟不归，她妈扭着小脚探望也没有回来，她惧怕黑夜进入我家向我母亲求助，母亲欣然答应了。我们坐到她家的煤火炉子旁，她家的火炉也没有长火筒，短短的一截铁皮拐弯把煤烟引到炕洞里取暖。遮挡上棉帘的南窗户台上点着一盏带玻璃罩的煤油灯，比我家的光线光亮许多。小敬搬来另一只凳子坐在我的左侧，丁香茉莉的体香衬托着她漂亮的脸蛋，窗户台上煤油灯的光亮照不到她右脸的丰满，高挺的鼻梁躲躲闪闪，渲染在朦胧的美艳中。她对她爸的地主黑帽愤愤不平，致使教学优秀的她至今还是代课老师不能转正，入团入党的事情，更是天方夜谭想也甭想了。我说比我强多了，你还能当代课老师呢，我因为家庭出身不好，临时工干的好好的也不让干了。话头断裂小敬摇头苦笑，她的模样更美了，她岔开话头给我讲故乡河北一个俊俏媳妇的悲剧。
    俊俏媳妇的丈夫上工地修水库去了，有个岁数比丈夫年轻许多的光棍后生，常常过来关照她。和她聊天呀、帮忙干点这干点那呀，变着法子讨好她挑逗她，俊俏媳妇不冷不热地应付。这天晚上很晚了，她多次让他走他赖着不走，他突然抱她疯狂地亲吻她要陪她睡觉。她大声呼喊求救无效因为周围没有邻居，她被他强奸多次然后掐死了她。  几天后村里人过来串门发现她死了找来了公安，搜查现场多遍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大家准备撤离，一个年轻女性公安掰开了死者紧攥的拳头，里边有块遭遇强暴时偷偷剪下的强奸犯的衣角。一小块衣角破了大案，罪犯被枪毙伏法了。
    我说，多亏了那位女性公安。小敬说谁说不是呢？！好怕呀，好可怕呀！不是她、她就白白死了！！
    她的身体筛糠一样颤抖起来，她跳到炕上赶紧在炕头铺好了两床棉被。一开始我睡我的她睡她的，脑海里的血腥不断翻滚我越想越怕，我泥鳅一样钻进小敬姐的被窝里。小敬说怕什么怕什么，声音低低的浑身哆嗦，她把我揽在怀里我们互相壮胆互相取暖。她的肌肤像海绵一样绵软，她的胸脯像母亲一样宽厚。我的脸蛋贴靠在她的乳房上，摩蹭之余擒住了她的乳头。欲望波动了她在轻轻地呻吟，我下体的坚硬蠢蠢欲动强行勃起。她的大腿被挑逗着意志被麻醉着，悬殊的年龄并不绝对拒绝男欢女爱。只要我勇敢地向上移动身体，我的坚硬就能自行进入她缝隙的绵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小敬的颤抖平缓她也不再呻吟。一粒遥远的玻璃球在头脑爆炸，玫瑰色彩鲜红鲜红，那是离别领弟展示的信念。对领弟的想念阻断了我的艳遇，静静的夜酣然睡了。
    谁能告诉我，黎明前的懊悔和感触，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