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味锅贴的秘诀
(2014-05-29 18: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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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报秘诀金黄传说中还是 |
分类: 老菜说吃食 |
锅贴不是什么新鲜吃食,东西南北中都有,大同小异,有两边儿散口饺子形的,有包口囫囵饺子形的,还有通腿儿被袱卷儿形的,还有回头形的。有厚皮的,有薄皮大馅儿的,还有冰花底儿的。不一而足,都叫锅贴。
我小的时候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时锅贴可不常见,在我的印象中,一年里最多在夏天能够吃上一次锅贴,因而锅贴显得很“珍稀”。倒也不是多贵重,而是费时费事,家长没有那么富裕的时间来鼓捣吃的。那时我家有一只平底无把的厚铁铛,相当沉重。当时主食都只能在家里做,蒸馒头米饭有“钢种”的大蒸锅,烙饼有砂陶的“炙炉”,煮饺子面条有“二号锅”,炒菜有生铁的炒锅,也有熟铁的炒勺,铁铛唯一的功用就是烙锅贴。因为不是常用,所以铁铛不是家家必备,而是用的时候才去借。我记得当时烙锅贴也是挺麻烦的事,和面、饧面、擀皮儿、剁肉、擦瓜、调馅儿、包锅贴、烙锅贴……锅贴摆进铁铛后,稍加热,还要用白面、醋、水调成一碗汁儿,烹在烙热的铛上,扣上锅盖,如此反复几次,这样锅贴的底部就能结一层脆嘎儿。锅贴吃起来有饺子的所有优长之处,还比饺子多了脆爽,因而很受欢迎。
后来几次搬家,大铁铛不知沦落何处,自家烙锅贴成了历史。再后来,餐饮业发达,号称“名锅贴”的店遍布津城,每次老爹想吃锅贴,就要提前打个电话,到点儿去取,已经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唯一的不足就是锅贴刚出锅的那种脆生劲儿尝不到了,老爹总嫌没有原来的家做锅贴的那种韵味。
锅贴的馅儿宜荤宜素,三鲜的、菜肉的、纯素的都行。素馅以茴香或韭菜的为主,茴香洗净甩干,切成细末——天津人叫“磨(读末)”,加入碎粉皮儿、煸好的虾皮儿,用盐调味。虾皮提香,粉皮抱团儿,没什么荤腥,但香气独特,回味绵长。韭菜的更简单,洗净甩干磨细,加炒好晾凉的鸡蛋碎,快包,以免出汤。韭菜馅吃起来很香,但很多人的肠胃对韭菜过敏,吃后不舒服,而且口气不好。天津人最爱吃的还是瓜馅儿的锅贴,尤其窝瓜或西葫的。做锅贴馅儿,瓜不能太老,要水气大些的,吃起来鲜嫩汁水多,这也是天津人在长期的饮食实践中得来的经验。
我的土豪朋友@琦哥自家有庭院,他把老岳父搬请来侍弄满院的花草。老人家不须扬鞭自奋蹄,花草之外,还开垦出一小片处女地,适时地种上瓜果蔬菜,一家人自给自足还健康卫生。那天琦哥高兴,随手从园子里摘了一只半米多长的金黄耀眼的大窝瓜,打电话说到我家烙锅贴吃。我听了仿佛是遥远的传说,问道:“在家吃锅贴,多麻烦呀?”琦哥:“哎呀,烙锅贴最简单了,分分钟的事,你就别管了。”“家里也没有铛了……”“有平底锅就行,就是红太狼打灰太狼那种。”琦哥夫妇带着窝瓜、面团、河虾仁进门,三下五除二,把窝瓜擦成细丝,攥出水,金钩似的小河虾仁炒熟晾凉,调馅擀皮开包,由于两边留开口,包起来速度很快,真是一会儿一盖帘。平底锅放在电磁灶上不等烧热,就涂上薄薄一层油,排队摆好锅贴,调一碗稀面水,这时锅也热了,把面水浇进去,盖盖,等到面水焅干,锅贴就熟了,请出老爹趁热吃,老爷子一边咂吧着嘴,一边说:“嗯,嘎儿脆,皮儿香,馅儿软,这味儿才对。”琦哥的太太傅教授受到鼓舞,说:“老爷子,您稍等等,我再给您烙一锅冰花底儿的。”说时迟那时快,白面改成生粉,浓度大了一点儿,照样浇到平底锅里,等汁干了,传说中的漂亮的冰花底儿出现了。临走时,琦哥还说:“吃锅贴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