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长大的一瞬间是各式各样的,时间和时间之间有一层胎衣。
我看见过无数的人在无数不同的位置穿透了这层薄膜。
他们来自不同的母体,怀着不同的碎童年,带着愤怒和诧异。
最终都降临到这个最现实的世界,成为了差不多的大人。
----马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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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有梦。好久不曾有梦了。
梦见了城市。西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西安。
梦中的场景。在大片林中穿行,俯身探视一块小石碑。
走到城市边缘的一处空地,似还是郊野,或者正待开发。
站在那一处,抬着头,向远处的高楼大厦眺望,仿佛是站在古地里眺望另一个陌生的时空。
后来,我在暮色四合时等车,路灯亮起,身边多了位长衫男人,长身玉立,神色翛然。
以红尘之眼看红尘之外,由此萌生也要置于红尘之外的念想。
我好像有泪,身上穿的是那件青花旗袍。
早上醒来时,梦里的点滴异常清晰,此刻想起,许多场景已经似是而非。
比如,在那一片林中,透过枝叶间的阳光是否斑驳清亮,是否有三三两两的人与我同在。
是否其中有一男子在我俯身而向的石碑前等待。
然而,有一点是清晰难忘却的,当我望向远处林立的高楼,阳光很刺眼,内心孤寂,失落。
今日阴天。有雾没有霾。心情也有些许的雾。
幸好,还有些最简单的物事给人以最原始的感动。
像书桌前的腊梅。空气中有清冽香气,抬眼望见的横斜几枝。
沉寂了很长时日的喜悦,于瞬间绽放。
我开始想念青岛家中的花儿,也想念我的丫头,我的房子,我的远方,还有我的音乐。
一首《画心》,凝神去听,片时里,仿佛又从一场漫长的梦里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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