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周二:唯有此时归禅老 一寸寒灰落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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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命中的问题并不是意外或偶然发生的,它们是特别为你量身定做的。
你心中的某个部分爱你甚于一切,而路障就是它制造出来的,为的就是带领你回归到你自己。
它以极端的形式唤醒你,要学会慈悲,信任,温柔的对待自己。
又是一段沉静的时光。万物,默然不语。
窗外的树,在寒风中落尽了叶子。
近日,颈椎痛。下楼,小腿痛。只是心血来潮地去跳了两次健美操而已。
真是一把老骨头了,如此不济到如此地步。竟然!
日子依然紧张而又忙碌。每日于闹铃中起床。
清晨五点。空气干燥或雾霾。真盼望来一场大雪,如今日的云南。
杰克早已等着不耐烦了,上串下跳的上楼下楼,等着开院子门的时候,会开心的低吼两声。
六点半遛弯回家时,天色依旧是灰暗的,看看整个小区,没有几户是亮着灯的。
其实,也不奇怪的,这个小区是别墅区,即使亮灯,也只是一个房间的亮着。
匆匆冲个热水澡,匆匆梳妆一下。十分钟就够了。
黑色加绒打底衫,咖啡色羊毛厚风衣,黑色长筒皮靴。
这个冬季到目前为此不算太冷,白日,如此,正好。
清晨或夜晚,还是寒气袭人。
这样的季节,让人贪恋一切温暖的东西。
温晴的阳光是可人的,办公楼西侧便民小吃热乎乎的早餐也是可人的。
上周开始,我就在这里用早中餐。我不挑食,因此很少抱怨饭菜。
偶尔,会挑个安静的餐桌落座,因为墙上的壁挂电视机正播放音乐。
吃饭,听歌,发呆。
当然,更多的是和年轻的员工凑在一起,开心地说话,开心地大笑。
不知不觉,一碗菜,一碗白米饭统统见底。
饭后常一个人去附近的公园走走。
然后,回到办公室拿起桌上满满的一瓶纯净水,咕咚咕咚大口喝完。
想起前些天去看一位画画的老师。快九十的老师,却连喝口水都得家人喂了。
据说老师在家门口摔伤了。右手腕的骨头断了,左手腕的骨头裂了,额头也擦破了。
在二楼的卧室里见到老师的时候,窗外天色已暗。
老师侧着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下,身子显得很瘦小。
打开灯,轻轻走到老师床前。还以为她睡着了,谁知竟是醒着的。
我无法猜测老师躺在黑暗中,想了什么。
也许,在内疚自己的衰老;也许,在感慨曾经的年轻。
老师的右手上了石膏,密密地缠着白砂带。脖子上挂了根纱带,左手放在上面。
枕巾上的头发,灰白的一片,乱蓬蓬的。
俯身问她好些没,老师看看窗外,缓缓地说,天亮了,我要回老家去。
我一惊。忘记当时说了什么。她似乎没听清楚,只是自顾自地说,听不清了,听不清了。
下楼来,和在厨房里忙碌的家人说及此事。
老师的女儿摇头,说她一天到晚都睡着,十有八九睡糊涂了,已分不清是白天还是夜晚。
我叹口气,老师怎么摔成这样,吃饭喝水上厕所都得人帮忙。
她女儿说,也怨老师自己,好好坐着的,要去捡什么地上的绳子,结果没留神,被砖头绊倒了。
摔成这样,真是磨己又磨人。
我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老师的女儿六旬有余,女婿年近古稀,还得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的确力不从心。
老师的女儿继续说,妈妈这样,爸爸也跟小孩子似的,睡翻了觉。
白天睡饱了,晚上睡不着,动不动爬起来,坐着。
家人怕他着凉,每每扯他躺下,可几分钟后,他又爬了起来,又扯他睡下。
反反复复,折腾到天亮。为此,女儿女婿累病了几次。
可是,老人却什么也不知道。依然故我。
老师的女儿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爸爸正静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里,一脸的木然。
他是老了,老得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老伴摔伤了。
可是,知道又能怎样?况且他什么也听不清。他也不需要听清什么了。
这个世界,在他眼里渐渐变得无声无息。没有风,没有雨。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
我不知道,这样活着有没有意义。但我害怕这样活着,如果生活的全部只是吃喝拉撒。
活着,吃得下,睡得着,可以大声笑,可以用力爱,也可以痛快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尘世中,还有多少人是隐忍地活着。想爱不能爱,想哭不敢哭,想睡却睡不着。
昨夜,多年不曾联系的哥们突然打来电话,他告诉我已罹患重度强迫症中度抑郁症。
我简直难以置信。那么幽默风趣的一个人,给别人带来无限快乐的人,怎么就抑郁了呢?
这哥们,高中没毕业就外出打工,捞了第一桶金后回本地发展。
曾经无话不说,后来各自为生活奔波,疏于联络。
这些年,哥们经历了什么,我无从得知。
只知,每个在外打拼、漂泊的人,都有不为人细说的艰辛与苦楚,何况他是很有责任心的人。
哥们说,抑郁不是想不开,而是往往什么都想得到,只是不肯放过自己。
哥们还说,其它还好,就是不能睡觉,很难入睡,很容易醒。
我不知该如何劝慰。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
夜色茫茫,唯有道一声,珍重。
寒夜有风,穿过枝丫,穿过枯草,在耳边呜咽着,诉说着。
孤独的不眠人最先听到。
久石让 《Hana-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