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夜阑人静，你聆听了柴可夫斯基的《如歌的行板》，你也许能够再次落下你青年时代落过的泪水。
只要还在人间，你就不会完全麻木……
                                ———— 王蒙

总是咳嗽，友人送来了几桶阿胶原粉，说是每天早晚各一小袋，热开水冲服。养血养气养颜。
我笑说，你这样会把我惯坏，这几捅我喝完了该怎么办？
其实，我知道这东西出奇的贵，那样的一小桶，大概２０天左右，２０００元左右呢。

昨晚睡的早，不到５点就已醒来。
到厨房煮白米粥，加点石斛当归，淡淡的药味儿，微微的苦，养着初冬的那一丝味道。

另一点时间，我跑去早市，买了新鲜的水果回来，洗好了放在盘子里，搁在书桌上。
拿本书预备着，开了电脑，看准备发出去的文案，吃水果，书扔在一边忘记了。
偶尔丢一颗连皮的一起吃了，也是微微的苦。
停下来瞧一眼窗外，似乎是阴天，秋天慢慢地过去了。
　　
去看一个弄香友人的博客。看他唇无血色过于苍白的一个男人，闲着无事，整日里拨香弄茶的。
或者穿了青色的衣衫，踱步到树下去叹息。
我端的是担心，他种过的蒲草花太繁茂，屋里的茶炉火会无端熄灭。
我还担心狗狗会夭折，小鸟会失声。

又去看一个女子的博客。有刚刚更新的博文。
一幅画，是一个男人，坐在墨色里面，一道血红横着。
画很粗糙，是初学的笔迹，却有慢慢的情绪牵引着神经。
那一道鲜红，即使是别的，在我这里想着的却是经血，是女子的鲜艳，自然也是爱情。
而那赤身的男人，是情人，又是投生的冤家。
　　
偶尔一刻去到院子里。
院子墙外面有条小径，一路都是硕大的梧桐树，绿黄相间的叶片，干净地纹理。
还有很多落叶，盖着底下湿润的石子路。
夏天的时候，常常有大片的蝉声，隔得远了点，像唱旧年的曲子，听到了也不经心。

我总觉自己要大彻大悟，细想一下又总是隔着什么。
提笔点墨，墨不匀，待点好了，话却没想好。
我的境界何尝到了，就急着铺纸摆砚？

室内氤氲着巴赫的《赋格》。
巴赫的音乐，初初觉得不怎么样，可是沉下来，很有宗教的空阔，深沉，大气。
与肖邦的浪漫，又是不同。
　　
丢下笔，关了电脑，收拾好自己，出门去办公室。
路口等红灯，用手机照了几张街景。
旁边车里的男人使劲盯着我看，没理他，放下手机坐着养神。

街上颜色鲜艳，却静止不动。
我更容易让沉默打动，面对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我只想闭眼。

我的精神已经处在非正常状态了，白天躲在屋里，夜晚不眠。
每每坐在露台上，面对花弄月影，夜空寂静，一动不想动。

办公室里的鱼缸里只有一条金鱼了，它不停地游来游去。
我想它快要疯掉了，我看着它的时候，它正自顾自地对着鱼缸照镜子做鬼脸。

旁边是茂盛的花儿草儿，不过未必它不是近视眼。

打扫完办公室，过道里遇见琼。琼有抑郁症，每遇见，总喋喋不休。
她的手在下意识里拉着我的衣袖，一站半小时。我的眼神疑似有怜悯的成分。
我性子烈，宁可折断，决不蔫不拉耷地半死不活。

另一友人来电话，他是我上次查体的主治医生。医生也喋喋不休。
每个人果然都很了不起么？还是我正在语言厌恶期。我在寻找沉默。

冬季是个忧郁的时节。即使阳光明媚温暖，也有无奈的落红。
还潜伏着，一双哀伤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