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草原聆听嘹亮的鞭哨

——为夏立华《雨 天堂放牧的羔羊》而序

认识夏立华女士是上个世纪末的事情，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说过一句话。那是三联文学社成立之初，筹备《世纪风》的日子，她以一首《稻草人》征服了所有狂妄、自尊和傲慢，令人刮目相看：谁把帽子戴在头上/隔着天做事情/稻草人沉默着/仿佛秋后的云/所有的语言/用脚说出的最快最真实……《世纪风》出版后，我曾骄傲地对诗友说，《诗刊》里所有的《稻草人》同题诗，没有一首能超过夏立华这首，它意境隽永、蕴藉无穷。然而，也就是从那时起，夏立华及其作品便从肇源文坛神秘地消失了。

进入新千年后的二○○五年五月末的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尹守荣先生一个电话，说夏立华要出本诗集，请我们做编审，诗稿已寄到文联。同时得知夏立华在大庆打工，不过与其他打工族不同的是，她在学校教授英语，用智力打工。崇拜缪斯的无冕之王，如今又戴上了“人类灵魂工程师”的桂冠，成了打工妹中的，“白领阶层”。工作的紧张并没有使她放弃诗歌创作，看来她把生存和写作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

第二天，我来到文联，从崔秀恩秘书长那里看到一本厚厚的日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诗篇，双行排列，足有四、五百首，粗略地阅读后，选择了《雨  天堂放牧的羔羊》作为这部诗集的书名，并以《雨中的火焰》、《伞形的精灵》、《月是故乡明》三首诗的题目做为每一辑的名称。《雨中的火焰》是一个少女情感世界的袒露；《伞形的精灵》是成熟女性对真善美的歌颂；《月是故乡明》写出了打工妹的艰辛和对故乡的怀念。对诗歌大体分类后，征得崔秀恩、尹守荣两位先生同意，以及作者的认可，又联系香港艺术发展局文委会主席蓝海文先生，求得国际统一书号，随即交付印刷。

无疑，这是一部女性的诗歌，上帝赋予女人以飘逸与柔韧，尽行体现在夏立华的诗歌中：花蕊里滴上你的泪水/明朝一定会有芬芳……（《泪》）。就连一向歧视女人的柏拉图也曾说道，女人自然属性中有多少不如男人的地方，就有多少优质的地方。夏立华的诗就这样向我们展示了东方女性的情感世界和细腻的语言表达魅力：母校的围墙是用/狗尾草做的/我在墙上的故事/是应了东风/还是顺了西风……（《名字》）。

刚刚步入中年的夏立华，便将人生之夏一束束诗歌的鲜花呈献在读者面前，绽放出空谷幽兰般的清香。这独有的芬芬来自李清照词风的婉约和清丽，也有着秋瑾诗的疏野和豪放。一首首优美的篇章，不仅使我们欣赏到女性诗歌温柔的一面：在你发芽的目光里/我依然是一颗/深入土壤的种子/等待你的心情/饱满如初……（《初冬》），也使我们领略到了一种超越女性的阳刚之气：我要勇敢地迎接/那道闪电/让理想的火花爆发……（《剑》）。从这些饱含深情的诗句中，我们看到了作者跋涉的足迹和心路的历程。其实，诗歌的种子是在春天里萌芽的，这是青春的纪实，这是灵感的升华。从生活中提炼诗意，且诗意地生活的人是最富有的人，我为拥有众多这样富有的朋友而高兴。喧嚣的尘世间，我们诗意地栖居，灵魂该得到怎样的净洗？大千世界中捕捉分分秒秒稍纵即逝的灵感，生命的时钟就会有奔跑的诗句。雨，天堂放牧的羔羊，诗人站在了一个超尘拔俗的高度，乘着诗歌的翅膀飞翔，我们的抵达常人不可理喻。

听尹守荣先生讲，书稿付梓后，短短的二十余天里，诗如泉涌的夏立华女士又有五、六十篇诗作问世，第二部诗集又在酝酿中。希望作者在今后的创作中，多多致力于意象的营构，不仅仅用诗歌阐释情感，更有阐释生活和哲理以及历史的权力，使其作品更加厚重。

 望着那些灵性的羔羊，我在你诗意的原野，聆听嘹亮的鞭哨。明天，缪斯的殿堂将走出一位诗歌女神！

期待如许，希望如许。

二○○五年五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