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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狼藉的女人(一)

(2011-06-30 10: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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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何香死了,死于肝癌。

听说葬礼很隆重,请了铜管乐队,子女媳婿及里孙外孙、侄儿侄女等亲属几十人为她披麻戴孝,还享受到了拉纤的哀荣(地方风俗,由死者亲属用几十米白布拉着灵车送往墓地安葬),何香生后的风光让村里那些行将就木的老人们艳羡不已。老人们都说,她这一辈子值了。

何香本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用老一辈的话说,就是作风不好。除了老公田根,她还与另外两个男人有染。

何香和田根的婚姻是换亲,田根的姐姐嫁给了何香的大哥,而何香则等价交换,嫁给了田根。

何香长相平平。田根倒长得一表人才,上过学,识文断字,写发言稿记账都不在话下,在同龄人中算是文化人,但因为田根家在村里是外来户,又是独姓,底子薄,兄弟姐妹多,田根又是个孝子,就听从老娘的安排,和相距十多里地而又同样贫困的何香家做了换亲。

在嫁给田根前,何香在娘家有一个相好的男人。那人是个有家室的男子。两人经常结伴赶集卖菜,一来二去的就好上了,何香珠胎暗结,怀上了那人的骨肉。

何香是揣着两个月的身孕嫁给田根的。田根姐姐也听人传过小姑子的闲话,并悄悄地告诉了老娘,但田根娘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就叮嘱女儿不要声张,认为家丑不可外扬,只要自己不说,一床锦被能遮百丑,就将此事压了下来。

何香人很勤快,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嫁过来没几天就下地干活挣工分了。这一点让田根娘非常满意。

新婚不久田根就发现了何香的猫腻,田根偷偷向姐姐求证。姐姐知道瞒不住了,就把自己听到的一股脑的告诉了弟弟。

何香和田根俩人不可避免的爆发了无休止的战争。田根要去杀了那个男人,并动了离婚的念头。但都被田根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拦了下来。田根要何香承认过错就算了,荷香自然知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的道理,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两人打起了冷战。何香照常参加生产队的劳动。肚子也一天天显怀。

到了蚕豆开花的某天早上,何香预感到即将临盆,就找了个借口向生产队请假回趟娘家。哪知走到半路,何香腹痛难忍,她知道孩子即将降生,就近找了块僻静的蚕豆地,褪下了衣裤……..

后来听说有个在不远处挖猪草的女人目睹了残酷的一幕:何香抱起刚生下不久的孩子抛向空中,企图摔死这条刚刚诞生的小生命,也不知是产后无力,还是心存不忍,孩子并未毙命。而是哇哇的啼哭起来,何香终于打消了第二次摔打的罪恶念头。

她再也没有看孩子一眼,拖着虚弱的身体,慢慢地捱到水渠边洗净了身上血污,穿好衣服回了娘家。

荷香产下的是个男婴。附近有对不能生育的夫妇闻讯赶来将孩子抱回了家。但令人遗憾的是孩子还是夭折了。有人说孩子死于摔伤,也有人说脐带是何香自己咬断的,脐带受感染导致了孩子死亡。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香产下私生子的丑闻很快传回了村里。田根娘还是毅然决然地委托两位村里的邻居婆婆将何香接回来。

据那两位去接人的婆婆讲,她们去的时候何香正像没事人一样在娘家喝着糖水。

何香的前脚才跨出娘家大门,她的哑巴大哥转身就将自家的门槛砸断了。哥哥也嫌她丢人晦气。

回婆家的时候婆婆没让何香从正门进屋,而是在房子的后山墙挖了个洞,让她爬进了自己的卧室。

何香在屋子里关了整整一个月,不见人也不出屋,说是坐月子调养身体。但到底怎样坐的月子,何香不说,婆婆老公也不会说,此系疑案,不敢纂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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