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插图来自图画书《推土机年年响》)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住过的房子分别有两处,都是妈妈单位的宿舍房子。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恐怕还没上学吧,记忆中的家,是一排平房中的一两间,记得那排小小的旧平房,门和窗棂,是现在国内很少见到的老绿色。
在平房的前后,都有好几棵枝叶密密匝匝的大树,小时候我还爬过这些大树的噢。
我还和小伙伴们经常在大树下玩捉迷藏,我们会把一个小伙伴的眼睛蒙上,之后飞奔躲起来,让这个小伙伴扯下蒙住眼睛的东西,然后来找我们。
当时大家都规定过不许躲进家里的,可是我却每次都悄悄地躲到家里,因为我家的后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那棵大树。
于是我就占据了有利地形,可是观察到那个寻找者的一举一动了。
只要他一走开,我就飞快地从家里飞奔出去,只要不给他抓住,而我又奔到了大树下,用手摸到了树干,那么我就“平安逃脱”了!
这种“耍赖皮”的玩法,现在想来,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在我上小学之前,我们就搬家了,搬到了妈妈单位的宿舍大院里。而那排老绿色的小平房,也早就消失在久远的记忆里了,连同那排旧平房前后的大树。
但是,当我第一次到欧洲的时候,我诧异地发现,欧洲有许多老房子,大量地用那种老绿色来涂抹门和窗棂——于是在童年中已被淹没的房子,又慢慢地浮现出来……
想不到的是,在发达的欧洲,我竟然寻觅到了童年时代的气息;我总感到欧洲和童年时代的我的家乡,有着某种气息上的关联。
在我上小学之前,我们搬到了妈妈单位的宿舍大院里。
宿舍大院紧邻着一家“公社”(现在叫做乡镇),记得我们常跑到公社的打谷场去玩,那里很宽敞,还经常晒着很多软乎乎的干稻草,可以躺上去玩睡觉。
而走出大院,就会看到四周都是田野。
我们喜欢在田野里踩着又细又窄的田埂,摇摇晃晃地走着,以免失足掉进了水汪汪的稻田里;不过真的掉下去了,也挺好玩的。
稻田里除了水,还有泥泞;除了泥泞,还有呱呱叫的青蛙。不过大人吓唬我们说,水里有蚂蝗的,蚂蝗会钻进脚上的肉里——听起来有点吓人哦!
我们去学校的时候,压根是不需要走田埂的,因为田野只是在马路的两旁。
每天,无论是上学,还是放学,总是会看到马路两边宽阔的田野——这样的场景,后来一直都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当我上中学的时候,那些田野统统都消失了,那里都盖上了房子。
城市化的进程,即使在那个时代,也是蛮快的。
当我今天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就连田野的影子也见不到了,就连原来的宿舍大院也拆除了,那里矗立起了很多高楼。
原来曾带给我无限诗意的田野,现在变成了乏味的钢筋水泥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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