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董凯小说《凤凰窝》
王者伟东
长思搅乱凤凰窝,扭转时光斧正格。
力挽荆钗十二传,狂呼爱恨九千折。
轻薄不取浮云傲,坦练方积厚汉德。
睿智推开黔桂热,夕阳尽染凯旋河。
《凤凰窝》代序
凤凰,也有窝?按理也得有。不然,它在哪儿生蛋孵出小凤凰?这个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跟龙匹配的神鸟,谁见过?见过山鸡不等于见过凤凰。正如不少的人见过巨蜥、见过复原的各类恐龙,却没有人看见过真龙一样。但龙的家我们却知道,是在大海。凤凰的家呢?不知道,应该在深山吧?人们只能约略地猜想:至少,那个地儿应该有很多的梧桐树、成片的竹林吧?
凤凰窝是个地名。那个地方有没有凤凰?不知道。是否曾经有过凤凰?也不知道。为啥叫凤凰窝呢?还是不知道。一问三不知的作者,心虚得很。假如我不打自招:这个地名是我杜撰的!满意了么?
要是碰上哪位阅历深、见闻广而又认真的读者,看出我写的山峦、草树、世风、民俗……再加上一条铁道线虚虚实实、时隐时现地逶迤在字里行间,必然认定:这写的是八百里黔桂线上的一个点,翻开地图查找,难了,哪儿有凤凰窝?
那确是一个小山窝窝,我曾经窝在里面。将近三十年的苦与乐就在这山窝窝里生发、演绎、消逝,它让我爱又让我恨,让我魂牵梦绕又让我痛心疾首,可它已经镌刻在我的心上了……我祈祷我的后代儿孙的后代儿孙们,尽可以再踏着我的足迹,步入凤凰窝;只是别再重复我脚下的历史,误入那种年代。
假如人生能像电影胶片那样可以“快进”,我宁愿舍去我的青春年华,让那些刺目的光影一掠而过,即使让我这个涉世未深的青年,在未品尝到人生滋味之前,突然成了个老人,我也绝不后悔。
而此刻,我的苦难的人生之路,在今天繁花似锦的大地上,时隐时现地蜿蜒而来。它追着我的背影,不离不弃,仿佛怕我忘怀。远处,那荆棘丛从,泥淖片片的曲径上,还络绎不绝地走来曾与我共同度过那漫长岁月的伙伴。有朴实的瑶族阿伯,有仗义的汉族大娘,有情如手足的患难兄弟,有命苦心甜的“凤凰窝十二荆钗”……他们依然在痴情地哭,纯情地笑,眼巴巴地望着我,仿佛在说,你还记得我们么?
那些真诚的人们之中,有多一半儿是女性。如今,她们最年轻的也人过中年天过午了。当年的娇容倩影虽然渐次离开了她们,但依依的,尚存残美。她们于醉后的一颦一笑,那昔日的风韵尚能依稀现于眼前。当年她们从不同的地儿考进了内燃机车学校,进了凤凰窝,在当地人的眼里,是一群仙女从天而降!我有幸混迹其中,跟她们成了知己。在她们的苦乐人生里,也有我的有时美有时丑的面容,有我的有时酸有时咸的眼泪。他们的眼睛里,闪动着我当年的挣扎与抗争,埋藏着我数十年后的今天的归宿。她们之中的十多个姑娘,被她们自己戏称为“凤凰窝十二荆钗”。我重点写了“十二荆钗”的爱与恨,哭与笑,她们那令人唏嘘叹惋的人生……
记忆,就是人生的胶片。我怀了复杂的心绪把那盘记录我们苦难人生的胶片“回放”,复读那时而流畅时而滞涩的、已经流逝的熟悉而又遥远的生活场景。
令人欣慰的是,生活往往苦乐相掺,从苦水里品出一丝丝甘甜,也是乐事;更何况,苦尽甘来,反思当年的苦,别有一番滋味。只可惜,我很难控制“回放”的速度,只好让思绪游云般的飘游,任它萦绕在某一个山峦崖畔,休憩在某一条暗河的源头,或者,追逐那连作一线的桥梁、隧道、千里铁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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