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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皇后】既然缘浅,何必情深(番外)(二)

(2013-05-05 10:36:44)
标签:

爱情

扶摇皇后

天下归元

宗越

分类: 原创·读书

第二卷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一)

大成十一年。

正是春风融融,柳芽初绽时,官道边潺潺洛水似是都蒙上一层鹅黄柳绿的颜色。

远处答答蹄声踏起烟尘朵朵,雪色宝驹上鹅黄衣衫的少女飞马而来,隐隐的还听得几句碎碎语声于背影过处随风飘散——

“随便走走好了……”

“奸诈爹又带着无耻娘私奔了……”

“黑心二哥总推说繁忙,明明就是不想带我玩……”

“我自己闯荡天下去!”

路边草木影后伏着面面相觑的几人,奸诈爹…无耻娘…黑心二哥…亲娘咧主子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

中州西南,绿珠山。

正值一年中绿珠山风景最好的时节,柳飞绵花飘瓣,又一番春意阑珊,中州百姓于此宴春和景,更是往来络绎,不时地还听得几句赞颂大成帝后惊才绝艳才能无双,治得一番盛世承平的言语。

闲闲信马前行的少女撇撇嘴:“一群闲人打扮得招展跑来和花斗艳,比奸诈爹还骚包……还没奸诈爹美貌……”

思至此处又不禁长叹,唉……可惜了自己那美貌绝伦的爹,绝慧天下的玲珑心思怎么就看上了无耻娘……

正腹诽间马头一转,一片洞天铺卷开来,少女霎时窒了呼吸。

轻云软雾扰扰泮涣,沉静天底下,竟开出一片浅紫桐花,于风烟俱净处,一眼,惊艳。

少女身子一纵,凌空展开一个乳燕般秀美灵动身姿,鹅黄衣衫卷掠,下一瞬人已在梢头。

心满意足地伸伸懒腰,随手抽了发簪便躺在了粗大树桠上,唔……许久不曾享受过这般闲淡心情了,鼻子忽的一酸,都出来一个多月了,没良心的爹娘不知道到哪里去打情骂俏甜蜜风流,连黑心二哥都任她自生自灭,拿无耻娘的话来说——一群没同志爱的!

无聊用簪尖在树杈上胡乱刻写着,猛不丁鼻尖一凉竟有晶莹的水珠儿滑落下来,少女一怔,随即恶狠狠地扬了袖子抹过自己的脸,“不许哭!”

恨恨背过了身伏在树桠上,良久的无声无息。

树梢原本颤巍巍将落未落的桐花,悄然簌簌。

————

寂静天地间忽起了乐声。

古朴平缓的音色,悠悠婉转的旋律,起调便是如此沉静而苍凉,融融的胜景亦湮没于此般将起不起,将伏未伏的长声流动。

正是远方幽远深山中鸣起霜重的古钟,盘旋云雾间漫漶了四合暮色,渐于低垂的天际线上,隐了明灭的繁星,却缓缓浮起清冷的残月,孤绝独悬于深蓝夜色中,如斯清冷,如斯淡泊,如斯睥睨,如斯……寂寞。

谁的埙声微凉,羞谢了春日融融暖意中的绝妍盛开;谁的孤独绵长,浸透了咫尺悠悠落花间的心字徜徉。

少女正惊心于那曲子中如此深沉的孤凉情味,顿了顿才回过了心思,扬了袖子随意抹了抹面上泪痕,却倏然僵住了动作——

五十步开外,竟拴了匹马!再细想想,这埙声这么近,那姐姐我毫无风度的跳马,上树,躺倒,怒吼,还有…好吧眼睛里被风吹出来小小几滴水,岂不是全被你看到了!

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丢!

刚才还哀伤伏树的柔弱少女,瞬间化身小强,雄赳赳气昂昂去……灭口……

施展轻功飞身到了那马一侧,张牙舞爪地要四处抓人,眼角余光一顿,迟钝的转过头去,正大怒间却窒住了将要出口的怒喝——

五十步外,方才自己刚刚躺过的树桠上,正斜倚着姿态闲淡懒散的男子,融融春日暖光中,一袭出尘的胜雪白衣,乌发松绾,容颜如玉,眉目清隽疏朗,眸色浅黑似有琉璃般的明光流动,还有……他的唇,极为轻浅的樱色淡红,却似是悠悠千古万里江山中无边无际的如烟春色于此一弯浅红中——潋滟。

怔立的少女竟也一时痴了,她的父亲是这五洲大陆上公认的倾世男子,即使不复年轻时的绝艳高华,亦自有那般雍容气度,沉静而自信的于云端之上睥睨了这风雨人间,可眼前的这年轻男子和她那奸诈爹,截然的两种人。

父亲是沉雄阔大天地夜色中升腾圆转的昭昭明月,是那昭昭明月下于绝巅绽开的绝世之莲,深沉迥慧高高在上却明暖博大风华无俦,而眼前这男子,清淡,懒散,随意,晶莹,他是乍暖还寒时候枝头初绽的樱花,他是微凉月色下清冷的孤鹤,支肘于远山深处的溪畔石上,闲闲卧听流水的私语,温和而疏离,可远远的仰望却永不可近身而亵渎。

猛地一个激灵,少女终于回过了神来,心头怒火更上一层——居然和无耻娘一下没事犯花痴,更何况对面还是个不比奸诈爹绝色的人。

今日这脸丢的太大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腾空跃起,足尖一点马鞍,又飞身到了那男子对面的树上。

“女孩子家不要那么不淑女的踢来踢去,别伤了我的马。”

满腔的不爽还未发作,清淡的男子先抖了抖衣袖慢条斯理的兴师问罪。

少女愕然望向那边安静立足的马儿,踢?那叫踢?!随即又刷的扭回头来,“谁准你躺在这树桠上的?”

“你没看到这根树桠粗躺着比较舒服吗?”

少女再次愕然望向那边安静立足的马儿旁边那棵树,看到那快比自己腰粗的树桠,再看看这边小腿粗的树桠,终于发现了真理,原来这世上有种人比无耻娘还要无耻……

“这是我的位置!”

“你胖的都没个人样了,还想为害一方压折了这一树繁花,煞了景去不成?”

少女第三次愕然,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出门以来又纤细了几分的腰,悲愤地暗下决心,再也不说娘亲毒舌无耻了……

——————

少女正愤愤间,又听得清淡的语声——

“姑娘还真是春花烂漫。”

心中猛地一惊,不动声色回过头去,“什么?”

男子仍是闲闲的姿态,就好像那句“春花烂漫”只是个巧合,浅黑的琉璃眸子懒懒抬了抬,曳过眼前人衣上发端散落的团团浅紫桐花,女子忙背过了身去扬了袖掸去方才飞旋升降间沾上的花瓣,心中暗暗长出一口气,语气不自觉间亦带了几分软意,“偷坐在树林里窥视别人,算得什么好男儿?”

“窥视?姑娘谬赞在下了,哪里敢与姑娘不由分说踢了人马儿的脱俗别样风致比肩?”

“你……”强压下了心头怒意,她追问道,“这么说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那般清淡的音调里终于染上几分浅浅笑意,“唔……听来在下错过了什么遗憾终生的胜景……那不如……”

“没有!”顾不得什么风度便打断了他的话,少女一甩头转了身,足尖一点轻飘飘落上马背,“哼,你就自己在这赏景吧,可别压折了这一树繁花去。”

尾调一个“去”字些许的上扬,融了少女带了微微怒意的清亮嗓音,竟是说不出的旖旎情致。

正欲奔马而去时,身后忽飘来清冽醉人的酒香,微微提起欲夹马腹的脚踝顿住,指尖方触及缰绳却停了策马的动作,少女巴巴的回首望去——

白衣浅淡的男子悠然从宽大衣袖中取了两只剔透的酒壶,一手擎了一壶向她,衣袖滑落露一截如玉的腕,“姑娘舍得空负了这锦绣江山如烟春色?‘醉月羽觞’想必没招惹过姑娘什么……”

话音未落,已有一片鹅黄衣袂卷掠过眼前,飞手夺去了酒壶,“哎呀先生真是太客气了,不过躺了棵树而已,是小女子浅薄小气了,先生说的是,我胖成这样就别摧残那一树繁花了,还是先生风姿绰然骨秀神清,不枉了这般锦绣江山如烟春色,诶先生您那还有一壶,不成不成‘醉月羽觞’口味醇淡却是极醉人的,喝多了岂不毁了先生超凡脱逸如雪容华?还是小女子代劳……”

男子淡淡却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她一眼,收回了另一只手,“看不出姑娘如此在意在下风姿形象,想来在下倒真是不解风情负了佳人一片芳心了。”

少女撇撇嘴悻悻倚在了旁侧枝桠上,“谁要关心你,醉的从树上摔下来最好……酒就归我了……”

语罢又神色荡漾的望向手中酒壶,醉月羽觞啊……这可是闻名五洲大陆的轩辕国临城名酿……入口浓醇甘冽却又极致绵软,丝丝绕于心头上,当真是如云端上的缠绵享受一般……哼,哪像自家那没品奸诈爹整日就知道御窖里取来极品的梨花白再擎了特制的水晶杯跑去和无耻娘对酌,才喝了没几盏酒功夫两个千杯不醉的人便微醺着开始调情……调情……咳,不提也罢。

两人同倚一棵树上,却是各饮着各自那一壶酒,女子酒至正酣处冷不丁听得耳畔清清淡淡一句问话,“你是谁?”

“宁……”少女下意识正要脱口而出,却惊出一身冷汗,生生噎回了下半句。

“你问这干什么?”不复那般微醺意味,出口的声音清明冷冽。

男子却仍是那般无瑕的清淡晶莹声线,“喝了我的美酒,告诉我名字很过分吗?”

少女蹙蹙眉,半晌低声道,“我的名字是……霏。”

“宁霏?在下姓宗,单名……叙。”

————

午后一场春雨刚过,正是一片天朗气清,宁霏此时刚刚到了大瀚境内,盘算着要去看看无耻娘当年横过的那千里长瀚山是个多凶险的去处,现下正策马缓行在无人的官道上,心下却念着七日前遇到的那高山雪莲般清淡晶莹的人。

隔过路边柳林忽传来衣袂与刀剑卷掠之声,闲的难受的宁霏姑娘眼睛一亮,扬鞭策马便直冲而去。

……

少女悻悻将软剑回鞘,兴冲冲赶来美女救英雄,结果英雄自己轻描淡写的解决了一地人,自己只赶得及一脚踢飞了个受了轻伤的人……更何况英雄居然是那可恶的毒舌男……

罢了,本姑娘心下不爽着,也便不与你说道这一份出手相助的恩情了。

————

“呼……出来这么久,总算有一家还算合心意的客栈。”

进了客房的门,女子长吁一口气便扑倒在床榻上,说来这近两个月行走,也真是累坏了自幼金尊玉贵的她,不过倒也不是没收获的……少女想到十日前那没饮完的半壶美酒,自然而然的也就想到了那美酒的主人,宗叙……倒没听得五洲大陆有哪个姓宗的望族,竟随意间便取出了两壶极品名酿,这最为纯正的醉月羽觞,便是奸诈爹也只得那么几坛窖藏,这个宗叙大约也不是简单人物……

正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的便睡去了。

————

“啊……”

正是夜半,黄昏便睡下的宁霏却猛然惊醒,定定心神,揽衣推枕而起,竟一时没了睡意,披了外衣出门去,闲庭中信步而行,不知不觉的便到了后院,说来这小小客栈倒也别有一番风致,婆娑的树影间掩映了一方碧池,有心的店家在其中种了菱角藕荷不说,竟还架起一座雅致断桥,待得烈日炎炎时自有一番绿树浓荫夏日长的景致,现今盛夏未到,新绿的几片荷盖间俏生生的立起几支尖尖小荷,于此般净月清辉中沐浴,亦是醉人的风姿。

“夜里凉,霏姑娘可别冻着了。”

宁霏一惊,回首向四处寻人,而池上断桥的那一头,低矮栏杆上正斜斜躺着白衣胜雪的男子,那是属于一个人独一无二的晶莹洁净气质。

宗叙。

宁霏正想着这人今日怎么积起口德来了,便听得宗叙平静地开口:“哦,对不起,我忘了姑娘是远非吾等区区常人可比肩的,但看那桐花林中飞旋升降与东君争一方明丽的风姿便可知宁霏姑娘非凡,还有那飞腕夺酒……啧啧真是令人心生敬仰,只恨不能以身代了素指纤纤间那骨瓷酒壶去……”

宁霏恨恨磨牙,自己刚才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会把宗叙和口德联想到一起……真是折辱了口德……

忽的闻得一股浓郁的醇香,少女微微抽了抽鼻子,神色不自觉地又荡漾了起来……又是醉月羽觞啊……

一回身子绽放出个灿烂的笑靥:“哎呦是宗先生,真是好巧,倒不知似此星辰非昨夜,先生是为谁风露立中宵……哎呀先生还带着美酒?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就算小女子曾一时出手相助,不过路见不平替天行道而已,怎敢当得先生这么重的谢礼,‘醉月羽觞’可是极品的佳酿,先生倚在桥上可别失手掉了,还是小女子代您拿着……”

宗越正被那月色下明灿如瑰的笑颜闪得一怔,动作不由缓了几分,疾手向身后收壶时她已飞身过来抓住了壶柄,酒壶一撤反令她失了平衡直直栽落他怀中。

一时间软玉温香贴满胸怀,少女若有似无的幽幽体香竟让他一时醺然,宁霏似是气急败坏的惊呼一声,足尖点地一个翻腾便落到了断桥那一头。

宗叙竟头一回牵了牵唇角,“还未感谢霏姑娘那日出手相助之恩,这两壶‘醉月羽觞’便算作是谢礼吧,似此良宵明月,可别空负了去。”

宁霏的脸颊绯红未退,隔过一座断桥望去,融了柔软月光,令人不禁的感叹造物主竟是如此的巧质慧心,于此般层叠涟漪中,密密织出如此旖旎如此潋滟的芬芳。

竟比那酒香更醉人。

“好。”

……

酒液清冽,月色倾下,一汪的水银波。

对面坐了绯衣的女子,脸颊微酡,唇上一点酒液,折射情致无声。

宗叙自诩一生高高在上时时警醒,而今夜,酒未至酣,人已醉。

“霏姑娘似乎还有心事。”

她闻言一惊,随即浅浅一笑,“宗先生好慧眼。”

“不知姑娘此般出尘脱俗女子,还有什么能让你一时失意。”

对面的女子忽粲然一笑,仰首饮下一杯酒,“失意什么,出外行走近两个月光景,家里人并不曾问过我去处,我起初也怨过他们,现下几番辗转下来,倒也想明白了,爹娘自幼便娇宠我,两位哥哥虽和我同岁,也对我多有爱重,如今我独自在外,他们表面上不闻不问,我却明白私底下必是时时挂念的,这样一番让我历练成长的苦心,我怎能再失意。”

宗叙忽的想起那日桐树枝桠上几个刻痕深深的“奸诈爹”“无耻娘”“黑心二哥”,默然片刻道,“像你这般出身不凡的女子本该养在深闺,被父母兄姐捧在手心里的,何苦孤身在外,辛苦历练。”顿顿又道,“霏姑娘那日出手相助,走得急促在下也未及留住,那伙人虽不是什么强手,到底强龙不压地头蛇,霏姑娘伤了他们头领,只怕一路多有麻烦,说来姑娘是为在下才惹上如此麻烦,不如与在下同行,也好护持姑娘万全。”

宁霏眼光在他面上掠过,唇角微勾道:“多谢宗先生美意,我长……我宁家人,永远不需要别人的护持,女子又如何?被捧在手心又如何?父亲曾说过,他希望看见优秀的女子,在海阔天空的搏击中自由成长,可以以与男子同样的高度共同飞翔,而不是被强势的羽翼层层保护的金丝鸟,永远不知在风雨中穿行的快感,永远不懂,如何去追逐自己的信仰,宁霏不才,区区女子之身,却不愿屈居男子之下,我要的夫婿,不会站在我身后,也不会任我站在他身后,我要他和我并肩携手,走过这命运苍青,一生风景。”

宗叙看她,唇角笑意深深,这世上,有种女子,未经红尘风雨,却带有对人世如此苍凉透彻的认知。

“那你呢?宗先生人中之杰,似乎……也有心事。”

“生在红尘,谁无心结,姑娘也是一双慧眼。”

“先生清淡闲散,想来也必非凡人,却为什么寂寥至此?”

宗叙心中一震,眼神掠向向少女明锐眼眸,又默然垂下睫去。

“看着我的眼睛!眼眸中的光芒是由一个人心底焕发出来的,先生说的是心事,何以不敢面对我的眼睛?”

宗越蹙眉,却浅笑,“在下向来不会看着别人的眼睛。”

“那么我来教你!先生长恨知己难求,却不愿真诚待人来求这一份理解,又有何资格慨叹无人知心的寂寥!”

宗叙抬眸深深看向她,面上笑意一点点敛去,良久才轻声答语,却不复那般清淡语气,声线间尽是说不出的沉重。

“愿洗耳恭听姑娘指教。”

宁霏却也一下软了语气,话语间一点淡淡伤感,“人生长路漫漫,知心之人何其难得,小时候我总跟娘亲抢我爹爹,后来渐渐长大,才明了爹爹看向娘亲的时候眼中是何等的如海深情,身在云端之上,看遍红尘漠漠,他们是何其有幸得将彼此捧在心尖,这样的运气,这样一份悠悠的一心落定浓重幸福,对太多人来说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先生可明白,这人世荆棘路上,有些事哪怕再孤寂再凄凉,也只得独自走过,一些空落和苦痛,注定是一个人的,或许还是一辈子的,与其空执念于那一份太奢侈太奢侈的理解与光明,不如放下这般心结,淡然以对,谈笑拂袖间看过沧桑变幻,十丈软红终将湮没于时光漫漶,有知己又如何?无知己又如何?最要紧的是永远保有一份本真的自我。”

宗叙凝视她良久,她亦不畏不惧,明锐迎上。

桥下春波绿,桥上人如玉。

此刻相对,凝眸无声。

忽的又复了那般清淡声线,“霏儿,你醉了。”

她笑,绯红的颊比她衣衫更娇,“宗叙你呢?”

“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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