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侃

    市区新建路东社区的烟厂南家属院，与金渭湖湖堤之间隔个窄窄的滨河路，喂鸟奇人高金发家，就在路边某栋楼的一楼。
　　2011年12月21日，笔者走进高家。中午12时，高金发准时喂鸟。
　　客厅的角落撂着两个面袋，全装着苞谷粉，一袋满满的，还没拆线，重量是25公斤；另一袋敞着口，里面露出个搪瓷碗。高金发舀了一碗苞谷粉，走向卫生间的窗户。
　　拉开一扇窗户，窗外的防护栅栏上有两块用砖头垫起的长条瓷砖，高金发把苞谷粉均匀地撒在上面，眼望外面的女贞树，嘴里“咕噜噜”地发出召唤声。
　　片刻，一大群麻雀从不同的方向箭一般地飞来，呼啦啦地落下，涌进铁栅栏里特设的餐桌上，开始享受免费的午餐。
　　隔着玻璃，高金发默默地站着，眼光就像父亲看着用餐的孩子。
　　一日三餐，定时供应，早8时、中午12时、下午5时。高金发说：每天一大早，鸟儿就开始叫他，用嘴啄着窗户玻璃，“笃笃笃”响个不停，想睡个懒觉是睡不成的。下雪天，雀儿来得最多，密密麻麻，站满了窗户上方的遮阳篷。有时，鸽子和鹌鹑也来光顾。开春，常常有试飞的小麻雀被妈妈引来进食。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至少10年。两年前，和高金发一同喂食野鸟的是他的老伴；现在是他的儿子和上小学的孙女。
　　10年费了多少粮食？高金发说，一袋子25公斤的玉米粉，冬天用一个月，夏天用一个半月；价钱以前是60-65元，现在是70元。钱不是问题，自己的退休金能支撑。
　　约半个钟头后，食尽了，鸟散了。高金发望着窗外说，刮风下雨，雀儿就来这里避雨、觅食，挨挨挤挤落满了，那才是最热闹最开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