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12日  小石头26个月零7天   星期日

正月十四的晚上，我落泪了，哭的一塌糊涂。导火线是小石头的春节综合症，催化剂是老公对我的一顿臭骂。

我们单位是2012年1月17日放的年假， 1月29日回单位上班。整个春节假期，小石头像我的尾巴，一直和我形影不离。

婆婆和公公体谅我平时工作的劳累，春节假期给我布置的唯一任务就是带小石头。不用担心早餐问题，没有工作压力，所以，我和小石头总是睡到自然醒。小石头的生活极有规律，一般在早上九点钟醒来，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笑脸后，便爬到我身边来，掀开我的秋衣，然后肆无忌惮地在我的肚子上和胸部乱摸一通，一边摸，一边亲切地喊“妈妈”，我则会模仿小熊宝宝系列《大声回答“哎”》中的情节，每次在小石头喊一声“妈妈”后，深情地回答一声“哎”。如此四五个回合后，小石头会从我的被窝里爬出来，爬到老公的被窝里。每当此时，我会立即起床，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问，“小石头，我们到马桶拉尿尿，好吗？”每次，小石头都会一边欢快地回答“好呀”，一边迅速地向站在床沿的我爬过来。于是，我顺势把小石头抱起来，向卫生间跑去。这是春节假期每天早上都会上演的画面。

抱着小石头从卫生间出来，给他穿好衣服，第一件事就是给小石头讲故事。在武汉的时候，我一般是在晚上下班后给小石头讲故事的。春节假期，小石头起床穿好衣服后的第一句话总是“讲故事”，如果你不讲故事，他会像和尚念经一样，不停地在你耳边念叨“讲故事、讲故事、讲故事……”，所以，不管小石头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要求我讲故事，我总会满足他的要求。

早上听完四五个故事后，小石头会甜甜地喊，“奶奶，化奶。”在婆婆乐呵呵地把奶瓶递给我后，小石头会舒舒服服地半躺在我的怀里，一口气把150毫升的牛奶喝完。喝完奶，小石头首先会对自己竖起大拇指说“真棒”，然后抢过我手中的奶瓶，从我的腿上溜下来，屁颠屁颠地跑到餐厅，把奶瓶递给婆婆，说“奶奶，洗奶瓶。”喝完奶，在客厅溜达几圈，玩一下玩具，就到九点四十分了。喂早餐、洗脸，忙完这些事情，一般都接近十点一刻了。

每天早上洗完脸，擦了香香，小石头总会不停地喊“出去玩、出去玩……”。于是，我就带他到楼下院子里转一转，到隔壁的小学里玩一玩，到街上去逛一逛，直到中午吃饭时间才回家。正月里的前几天，我们全家走亲戚，也是到亲戚家给他们拜了年，打个照面后，便带着小石头到街上玩，直到吃饭时间才回亲戚家。

下午，小石头一般睡两个小时，而睡觉前的一个环节是讲故事，有一次，我连续讲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讲了二十多本故事书，小石头才倒在我的怀中沉沉睡去。

晚饭后，小石头一般独自做游戏，自娱自乐。玩够了，他会拿着故事书，用一双如饥似渴的大眼睛仰望着我，说“讲故事、讲故事”。每每此时，我都会心情愉悦地抱起他，然后声情并茂地将小石头带入一个个故事情节中。我称这个时间段为 “故事时间”，每晚的“故事时间”一般在一个小时左右。

晚上睡觉时，在床上，我会让小石头坐在我的怀里，给他讲四五个故事。关灯后，我会搂着小石头，给他背诵两三个故事。

就这样，春节假期，小石头每天都和我厮守在一起，他就像我的尾巴。每天早上，他在我的故事中开始一天的生活，晚上，他在我的故事中进入梦乡。

然而，正月初七一上班，我就进入紧张的工作状态。连续五天时间，我都是早上六点钟起床，七点一刻左右赶到单位，晚上九点左右才离开办公室，到家时间一般接近十点。有一天晚上甚至是接近12点才回家。

春节期间整天和妈妈厮守在一起，节后整天看不到妈妈的身影。强烈的反差，促使小石头患上春节综合症。老公说，有一天早上，小石头起床后不停地喊“找妈妈”，没找到我后，哭闹了半个小时，不穿衣服，不穿鞋子，不要任何人抱。老公说，回武汉后，小石头中午不睡觉了，吃完午饭坚决要求“出去玩”，并且只要爸爸陪，尽管那几天室外温度是零下三、四度。

正月十三，星期六，我在家休息。一整天，小石头几乎都赖在我的身上，“妈妈抱”“讲故事”成了这一天使用频率最高的词汇。我想上厕所，小石头不允许。我想吃饭，小石头也不允许。不仅不允许我吃饭，而且他自己也不吃饭。我好言相劝，说妈妈这两天都陪着小石头，他才勉强吃了一点饭菜，是在我给他讲故事的时候，婆婆趁机喂的几勺饭菜。正月十四，小石头的表现和正月十三的一模一样，唯一的改善是下午三点在我的故事中睡着了。

小石头午睡期间，老公突然对我发飙，说我是个工作狂，为了工作，不要孩子。老公让我把工作辞掉，在家里带小石头，履行母亲的职责……小石头对我的强烈依赖是他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这本来已经让我很内疚。加上老公对我的责骂，我突然感觉自己孤立无助。已经睡了两个小时的小石头被老公的粗嗓门吵醒，哭叫起来。我忙给他穿衣服，并像春节期间一样，穿好衣服后就给他讲故事。这次讲故事再也无法做到绘声绘色、声情并茂，讲着讲着，我的声音哽咽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乖巧的小石头坐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小石头越是乖巧，我的眼泪反而越多了，眼泪像小河一样往下淌。我不想让背对着我坐在我怀里的小石头看见我落泪的样子，所以，尽管哭的厉害，但几乎没有声音。

看见我落泪，老公的责骂戛然而止。家里静极了。婆婆端来小石头的饭菜，我擦掉眼泪，继续给小石头讲故事，婆婆趁此给小石头喂饭，当晚，小石头吃了大半碗饭菜。

反思自己的行为，确实，作为母亲，我有时很不称职。那之后的一个星期，晚上下班后，我尽量按时回家，给小石头讲故事，和他一起做游戏。慢慢地，小石头对我的依赖逐渐减少。昨天和今天是周末，我命令自己在家里休息，陪伴小石头玩乐。实践证明，小石头已经逐渐摆脱春节综合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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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午觉醒来，已是上灯十分，小石头的脸蛋像擦了胭脂，漂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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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和妈妈在一起，不管在哪里，总是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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