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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接着,才能无畏(刘高乐曾奇峰心理工作室)

(2025-07-29 14:15:56)
分类: 自己与自己的关系


周末带儿子去儿童公园玩,他选择了一处沙坑挖起了沙子,我就坐在后面长椅上看着。

在沙坑的正前方有一个供小朋友攀爬的斜坡,上面安装了多种辅助爬到坡顶端的用具,从简单到困难。

有一个挨一个固定在斜坡上的轮胎,有两头分别固定在底端和顶端的绳索,还有错落分布在斜坡上的长木条,斜坡的材质像是和塑胶跑道差不多,看起来有不小的摩擦力,有胆大的小朋友附着身子快步走到了顶端,没有借助任何东西。

有一个小男孩吸引住了我,看起来56岁,他选择了绳索,但他一开始就趴在了斜坡上,两手紧抓绳子,用了一个匍匐前进的姿势向上爬,再看其他小朋友基本上身子离地,半蹲或半站的姿势往上爬,我看着都有点着急,觉得以他的身高和壮实劲,完全可以站起来拉着绳子走上去,但整个过程他都是这样爬上去的,到了顶端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斜坡,脸上是笑着的,接着从旁边的台阶走下来,开始第二次。

第二次小男孩一上去就趴下来了,这时一位家长也跟着过来,听到他说:“没关系,你站起来一点儿,爸爸在下面你别怕,爸爸会接着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爸爸的支持起到了作用,这次小男孩在中间处慢慢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向上走了几步,快到顶端的时候又趴了下来,趴着完成了最后几步。

第三次爸爸站到顶端去等他,他依旧借助绳子往上爬,刚开始很顺利,但中途有小朋友晃动了几下绳子让他没有抓住,他马上又趴了下来,爸爸冲他喊:“你可以直接走上来的,不用害怕,你可以站起来的”,小男孩好像更加害怕了,他先是趴在那里停了下来,然后慢慢地用原来趴着的姿势爬了上去。

第四次,这次他没有趴着,一开始就半站着往上爬,到后面基本上全站起来了,抓着绳子迅速爬了上去。

第五次,小男孩似乎很有信心,在底端抓了下绳子向上走了几步,后来就放下了绳子大步走了上去。这次他与在顶端等待的爸爸击了个掌,笑得特别开心。

我觉得好像有被疗愈到。

同一个小男孩,从刚开始抓住绳子趴着向上,爬到后面直接站起来走了上去,他不是没有能力站起来,他的身高,身体平衡力和肌肉强度可能是完全可以的,只不过当他被害怕困住的时候,他就是站不起来,当这个害怕被克服了,他就可以轻松地爬上去。

很多时候恐惧抑制住了我们的才能。

小男孩害怕的是什么呢?

他害怕从斜坡上掉下来,所以一开始他采取了最保守的姿势,几乎将自己的身体贴在斜坡上。

这里引入一个概念:坠落恐惧

每个人都有坠落恐惧,出生是第一次坠落,“呱呱坠地”,这种恐惧是被母亲用抱着来修复的。在早期发展过程中,在外在父母的抱持中,会产生内在有父母支撑的体验,这种内在的感知形成了一种精神脊柱,联合生理脊柱的逐渐成熟,整合成为我们对抗重力的直立体验。

想起儿子两三岁时,有很长一段时间特别喜欢让我在他后背放个枕头,然后他扮演小乌龟在地板上爬来爬去,四脚着地最有安全感,这可能在表达着内在的坠落恐惧。

我们还经常听到一些关于坠落的梦,比如爬到屋顶,楼顶,还有沿着楼梯一直往天空上走,以及从高处跌落,我们的集体潜意识里就有这种恐惧。内在缺乏一个抱持性的客体,坠落恐惧就会越强烈。

从被抱着,到直立行走,到可以离开父母,再到克服重力的运动,这样一个成长过程隐喻的是,在没有外在客体存在的情况下进行探索,因为个体可以连接到内在的抱持性客体。

我们假设小男孩的坠落恐惧没有那么强烈,他内在有一个很好的抱持性客体,从爸爸的回答中可见一斑,爸爸告诉他,我在你下面会接住你的,而小男孩通过自己的行动得到的正向反馈体验到他是可以的,靠这个克服了坠落恐惧,这是行为疗法。

如果一个人的坠落恐惧已经抑制了才能的发挥,如果小男孩害怕得趴在斜坡上不能动,可能就要用精神分析疗法。

我想到很多畏难的事例,尤其有一类和学习、创造有关的事情上无法启动或推进,遇到困难就感到非常恐惧,以至于什么都做不了。

有个朋友正在筹备第二本书的写作,两年前由于第一本书的写作和出版过程非常痛苦,现在他虽然很想写,但一想着要写就感到很恐惧,这种恐惧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围,我觉得可能是他的某个创伤被激活了。

他向我述说着,我们很快找到了一个让他恐惧的点,因为第一本书销量惨淡,现在他更害怕自己写得不够好,而“不够好就会死掉”这是他的一个内在信念,好与不好,优秀与不优秀决定了生死,这种级别的恐惧让他无法动笔,就像从斜坡上掉下去就会死一样。

这意味着怎样一个内在关系模式?

很可能客体不在斜坡的下面说:“我在下面托着你”,而是在顶端说:“我在这里等你,除非你到这里来,否则你不够厉害我就不要你了”。

上不去就会死,这是一层恐惧,第二,上不去就会死的恐惧让我瑟瑟发抖,但对此我无能为力,只能硬撑着,背负这样一个恐惧继续往上爬。

电影《美丽人生》里有这样一幕,男主被带到纳粹集中营后,在里面做苦力,这些人排着队每人手里搬着一个很重的煤块,一个接一个将煤块扔进一个大火炉里,新来的男主问旁边和他一样做苦力的人:“这个好重啊,如果搬不住怎么办”,旁边的人回答:“如果搬不住就连你一起丢到火炉里去”,吓得他立马用力往上抬了抬胳膊。

他的动作看似有些好笑,却让人不禁想到:当你承受着一个已经超过你能力范围的事情的时候,你不能放下它,你不能停下来,你只能背负它,这简直就是一种虐待。

就像小时候写作业写到深夜写到哭,哭着也要写完,长大后再也不想写了,不想做任何和学习有关的事情。

当一种情绪体验超过了我们的承受范围,就进入了创伤领域,丧失了自主感,这时恐惧也不被体验到了,个体在这个时候解离了。我们会听到他们这样说过去的经历,“我并不感到害怕”,“那不是我”,“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第三层,处在一个做不好就会死,又不得不做的恐惧中,而这个恐惧没有人知道,无助的体验加重了原有的恐惧,如果我处于一个受虐的处境当中而不被任何人所知道,这才是最恐惧的部分,同样地,这种恐惧不太会被体验到。

就像爸爸和小男孩说“你可以站起来的”,并没有用,小男孩只会体验到他的害怕是不被爸爸所了解和承认的,连同他自己也不被看到了,这是一次抱持体验的失败,他短暂地进入了更加害怕的状态。

《创伤与复原》一书中反复提到一个观点,如果一个恐惧的体验是被人所了解和安抚的,就会减轻创伤感。当一个人处于困境中,不失去关系的连接感是多么重要。

概括一下,畏难可能是创伤后的应激表现,可能激活了某个或多个内在的恐惧:做不好就会死,不得不做的受虐感,以及处境无人知晓的失联感,这些恐惧的感觉让一个人趴在斜坡上动弹不得。

当你向上爬坡感到困难的时候:

“你可以不用非要上去;

你可以放弃,你可以停下来;

你还可以让我知道你的困难和害怕。”

我们多希望能对一个正在爬坡的孩子这样讲,也有人曾经对我们内在那个恐惧的小孩这样讲。

虽然内在的小孩没有了这样的机会,但创伤和恐惧的感觉依然会在今天的人际或治疗关系中展开,我们依然有机会通过他人的反应,或治疗师的共情和诠释来连接到自己的内部经验,让恐惧的感觉在一个人的抱持中被体验到,恐惧便不再那么恐惧了,那股自然地向上走的动力就会得到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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