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和生活的平衡是个伪命题(12期学员如烟——武汉雅心原创团)
(2023-08-28 09:59:08)分类: 雅心原创团 |
关于如何平衡生活和工作似乎是职业女性通常会面临的难题。但是这一期的《今晚我和你》节目,打进电话的男嘉宾也来跟亚新老师探讨这个让无数女人头疼和愤懑的问题——怎样在繁忙的工作下保持生活和工作的平衡?
他思考这个问题的起因是春节期间和妻子发生了一场争吵。那天妻子希望自己的老公至少在过年的时候能陪着自己一起做做家务,看看电视,让她感觉家里有点过年的氛围。可是这位男嘉宾却跟平时一样,只想腾出时间学习专业知识。现在他再回头想想,觉得确实是自己不对,不应该忽略老婆正常的情感诉求。
凡是过分的言行背后一定是事出有因,果然是跟男嘉宾几年前的一次被动离职导致的焦虑恐惧有关。如何去面对过往职场的这段痛苦经历,去看望和解救一直卡在害怕恐惧和无助中的痛苦自己,在武汉雅心人本回归心学生命成长团队有专门的路径和专业的课程,这里不多说。
我想就这个个案跟这位男嘉宾和许许多多面临跟他同样问题的亲们,探讨一下工作和生活的关系问题。当我们苦恼于工作和生活如何平衡,有没有觉察一下,我们是不是将工作和生活当成了彼此分立的两个选项,甚至是对立的两极。我们需要问问自己,果真如此吗?工作和生活,存在天然的对立吗?
拿这位男嘉宾来说,他在几年前因为工作业绩不达标被逼离职后,痛定思痛,意识到自己专业技能已经落后了,就开始自主学习,狠补短板,几乎一年365天,每天24小时,除了基本的睡觉、吃饭之外,其它时间要么在工作,要么在为了工作未雨绸缪地进行专业充电学习,他形容自己这种高强度的专业学习就像当年冲刺高考的时候一样,在近两年的时间里,基本上每晚都会学习到11:30左右。
天道酬勤,得益于他的持续学习精进,他的收入增长了,人脉圈也扩展了,结识了一些业界的高管,收入的增加以及被他人的认可,让他尝到了甜头,非常开心,劲头十足,婚后依然保持着这种繁忙节奏和工作学习为主的时间分配。但是春节的一场夫妻争吵让他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生活,作为一个已婚男人有妻子有家庭,父母的年纪也越来越大,都需要他的陪伴,之前的工作节奏和时间分配都不可持续,他需要重新调整自己的工作节奏、重新规划自己的时间精力分配还有生活内容,这才是他的真正诉求。
很显然,跟很多人一样,将工作和生活无形对立的观念把他带到坑里,让他不假思索地将自己面临和急需解决的问题简单定性为工作和生活的平衡问题。
我们要有效地解决问题,首先得找准问题,把握问题的实质和关键,问题就定性错了,最终一定是南辕北辙。我们得从这个头脑制造的二元对立的坑里出来,正确审视工作和生活的关系,否则我们的生活会被坑坏了。
红尘生命在红尘世界度过的每一天就是我们的生活,我们每个人都在各自的时间空间里创造着自己的生活样态和生活质量,工作和生活从来不是分立更不是对立的关系,生活是整体、宏大且丰富、灵动的,我们的专业(职业)工作只是生命某个阶段中构成我们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二者是包含和被包含的关系。
作为成年人,我们每一天的生活除了工作、学习,还有家务、思考、休息、娱乐、社交等,也就是说工作和生活并非杠杆的两极如何去平衡的关系,而是工作在生活的整体中占比多少的关系。但是我们为什么会将工作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将工作从生活的整体中切割出来,与工作以外的生活其它部分形成一种非此即彼的对立关系呢?
被切割出来的这一部分工作专指有报酬的职业活动,有报酬是职业活动与其它劳动以及生活内容的不同,为生活其它方方面面提供物质基础,这是工作的贡献和功能之一,这没有错,但是我们千万不能就此将工作矮化和异化为一种谋生工具,更不能将工作和学习仅仅局限和窄化为有劳动报酬的职业工作和专业学习。
工作不仅仅是大多数人的生存所需,更是所有生命所必须。因为人之为人,区别于动物的关键就在于人的社会属性——自觉性的劳动,劳动是人的本质属性之一。
很多媒体都报道过刚刚加冕的英国国王查尔斯三世花三十年时间将一片荒芜的土地打造成一座惊世庄园的故事,他亲力亲为将海格洛夫庄园打造成了他的私人有机农庄,有一张他打着赤膊手握一把已经包浆的木杆农具站在草丛中的大笑照片,那是我所见过的这位等待了半个多世纪终于继位的国王笑得最为灿烂的笑脸,比他参加隆重庄严的加冕仪式时开心一万倍。
在我身边,不乏曾经城中村的大爷大妈们,坐拥拆迁还建的几千万房产,依然勤勤恳恳干着保洁员、保安之类的普通工作,却任劳任怨、乐在其中。
不管是英国国王躬身田园还是千万富翁打扫大街,都无关思想境界,更非生存所逼,恰好体现了劳动本身就是人的本质属性和本能需要,当是人类一种自由自觉的实践活动。劳动之美,工作之乐,在于它能最大程度地激发和迸射出生命的激情、活力、热爱、智慧和创造。
当我们把工作仅仅作为赚取更高收入的工具,劳动沦为待价而沽、进行交换的商品,而人的吃、喝、生殖等动物性本能反而成为了人们追求的主要目标,神圣高贵的生命也就被我们自嘲为“社畜”,工作就成了一种被迫和不得已而为之的折磨和痛苦,劳动也不再是自由与自觉的实践和创造。马克思指出,劳动的异化性质明显的表现是:只要肉体的强制或其他强制一旦停止,人们就会像逃避鼠疫那样逃避劳动。
正是这种异化,将有报酬的工作和没有报酬的劳动进行了分裂,于是无报酬的家务劳动就成为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逃避的“鼠疫”,也就制造出了所谓工作和生活如何平衡的问题。“工作狂”越来越多,但是真正热爱劳动、享受工作的人却越来越少,无报酬和低报酬的劳动不仅不受尊重,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成为一种性别歧视或者对低学历低能力者的“惩罚”,再体面的工作也不过是为了获得财务自由或者退休金的“有期徒刑”,“上班如上坟”,时刻想着躺平。
自觉自愿自由的工作状态是怎样的呢?埃德加·斯诺在《红星照耀中国》中有一个描写吴起镇一家工厂的工人的章节,斯诺发现每个工人都非常快乐,每天早上打水的时候在唱歌,吃饭的时候在唱歌,工作忙个不停的时候还在唱歌……大家都太积极、太乐观了,以至于斯诺给这一章节取的标题就是——“他们唱得太多了”。为什么吴起镇工厂的工人们,会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却如此积极进取呢,斯诺自己说出了答案:
对吴起镇这些工人来说,不论他们的生活是多么原始简单,但至少这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有运动、新鲜的山间空气、自由、尊严、希望,这一切都有充分发展的余地。他们知道没有人在靠他们发财,我觉得他们是意识到他们是在为自己和为中国做工,而且他们说他们是革命者!因此,我了解为什么他们对每天两小时的读书写字、政治课、剧团非常重视,为什么他们认真地参加在运动、文化、卫生、墙报、提高效率方面举行的个人或团体的比赛,尽管奖品很可怜。
所以当我们不仅仅从谋生的需要,而是从生命的维度、从一生的长度、从生活的整体来重新审视工作的价值和意义,我们会发现,所谓工作和生活的平衡是我们制造出来的一个伪命题,工作是生活的局部,二者原本也是丰富且融合的一体;工作报酬是职业工作的价值货币化体现,是为生命个体和家庭成员的生活服务的,绝非生命追求的目标和工作的终极价值和意义;工作不仅仅包括服务社会、获得报酬的职业活动(打工),还包括所有的自由自觉的创造性劳动;而且这种自由自觉的创造性劳动几乎贯穿我们的一生,是我们生而为人的生命神圣感和价值感的高贵体验;在人生的不同阶段,工作的重要性和时间分配是不一样的,青壮年时期工作的占比更高更重;不同的工作性质对工作时间和强度的要求也不一样;家庭是一个整体,成员间要进行分工合作,诸如“男主外女主内”,但是所有的劳动都是高贵神圣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每个人、每个家庭都可以选择不同的生活方式和分工,但都要尽量创造更丰富的生活内容,提升生活的广度、深度、厚度,让生命更有亮度、强度和韧度。
著名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晚年的时候,有人问他“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他总结了两句话:去爱!去工作!
让我们带着爱自觉自愿地工作,工作不仅丰富我们的生活内容,而且促进我们的生命成长、家庭建设和社会发展,既不能让工作占据和充斥全部生活,更不能让工作成为生命异化、生活变质的背锅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