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金凤
第一次读诗读到凌晨两点!满心欢喜!读的是路也老师的诗集——《山中信札》。
喜欢她的丰富:素材,在生活这块肥沃的土地里俯拾皆是;意象,从古今中外文史哲这部大书里信手拈来;语言,在整个汉语的银河里夜放花千树!所有这些,宛若挥着翅膀的天使,孩子般听从这位女神的安排,各尽其能,以女神喜欢的样子,和着女神内心深处的旋律尽情舞蹈!而我有幸欣赏!快哉!
路老师曾说,她是把诗当做日记来写的。凡生活中有的,皆可入诗。有诗为证:《抱着白菜回家》《文史楼》《一床棉被》《木梳》《菜地》《过江》……
我才懂得,原来生活是诗意的。
她的诗,时而豪放堪比苏辛,时而婉约宛若易安,时而又兼而有之。细腻而不拘泥,而是平添了一份浪漫与洒脱,豪放而不放任,而自有一股固执与坚守。“我枕着山睡去,傍着云醒来/一阵小风在测量我的身材”(《在临安》)细腻地写出了风轻轻掠过的姿态。“今夜,我的床是整个一张北美大陆/南达科他州平原是一面方形床单/一本世界地图册当了枕头”(《露营》),大气磅礴、温婉细腻在这里得到了美妙的调和。
我们为什么读诗?白岩松说:“成千上万的汉字摆放在你面前,哪天当你写出人人心中有、个个笔下无的文字时,每一个字都不是新的,但它们完成了一种全新的组合,你就又一次发明了中文。”我读路也老师的诗,就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那些货轮》中这样描写货轮:“带着万吨的希望不顾一切地朝这边开过来”。如此,“希望”便有了重量,沉甸甸的。《山上》写一位情窦初开的女子内心的欢喜:“整个这座五月的南山/就是我想对你说出的话”。《水杉啊水杉》中“每棵树都有沙沙作响的青春”,读着这句,就想起青春的灵动、活泼和充满活力。
书中不仅仅有对自我对整个女性群体的关注,更有对社会历史命题的深刻思索。前者,如《女儿》《小睡》《单数》等,后者尤以长诗《老城赋》和《城南哀歌》为代表。因此,我认为,她的诗既有太白之洒脱浪漫、易安之温婉细腻,又有子美的悲悯胸怀。
路老师的诗,思想与才情似绵延千里的锦缎,自由自在地铺展开来,细腻又不乏辽阔。读之,可谓游目骋怀!
(已载12月24日《德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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