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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晚报副刊重阳节专题全文

(2015-10-20 22:58:04)
标签:

重阳

菊花

老人

登高

分类: 专刊特辑
【发文作者】董玥姣、孟宪华、张型锋、胡月强、钟春香、张贵彬、辛夷
德州晚报副刊重阳节专题全文
登高思远重阳情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身插茱萸枝,手把雄黄酒,登高望远,在飒飒西风中,看木叶纷纭,赏黄花怒放,你有没有怀念远方的同在登高的兄弟?有没有想起家中慈祥的老人?浓浓金秋意,九九重阳情。让我们用文字,流淌出节日里心中的种种情愫吧!


茱萸
    □董玥姣
  “茱萸”二字读起来是极美的,一听便是古语,圆润内敛,彬彬谦和,带着中国字特有的魅力。古人钟爱茱萸,将之视为祭祀八美果之一。诗人同样偏爱,吟诵九日的诗歌中从不曾缺了茱萸的身影。或许也是因此,我虽不识得茱萸,但每到秋风起,菊花开,“黄花宜泛酒,青岳好登高”的时日,总会想起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字眼。
    前些年,我偶然得见一种灌木,这些灌木一到秋天就结出一簇簇的红色浆果。小小的果实挤在一起,敦厚润泽,好像养了许久的红玉,又似把玩多年的玛瑙珠,生机盎然又古香古色。我甚是喜欢,就折了些回家,插在花瓶中赏玩。
    我原本想,假若一日这些挂着红果的枝桠如其他花果一般,干枯腐败了,也便扔了,换成其他。后来却发现那些枯枝干果仍带着香,带着姿态,带着风骨。曾经可人的果实此刻虽少了鲜活的灵动却多了岁月的苍劲,如今看来竟带着几分可敬。我更是心动,之后便年年秋天寻一些插在屋里。
    那时候,我固执地认为饱含文秀之韵的茱萸应是生于南国,这长在北方小城的红果应是枸杞子。直到有一天,一位精通风雅的朋友到家中做客,看着我花瓶里那一束带着香气的枯枝突然感叹:“遍插茱萸少一人,又是重阳日,我却无家可回了。”
    我又惊又喜,才晓得心心念念多年的茱萸,竟然早已被我放在家中。茱萸默默地站在那里,陪着我悲欣,庇佑我成长。一瞬间,我想到了母亲。
    母亲生于秋天,名字叫菊,可是我觉着她更像茱萸。她曾是大家闺秀,年轻的时候光滑丰润,如今步入老年,仍是衣着精致,妆容整齐。但她性格柔顺并不张扬,具有传统女性的一切美德。她一直这样美好,并用她这份美好守护着我的一切。
    可我仍是年少,常常想唯有到旷阔天地中才能寻得人间至美,如今旁人感伤天人永隔,我才惊醒那一枝茱萸早已在我生命中驻守。我知道母亲无求,只愿岁岁重阳不会有“少一人”的缺憾。又是重阳日,我携一束茱萸给母亲,并陪伴她身边,以此回报她一生护佑。


秋风辞(外一首)
    □孟宪华
  需要一阵大风
  零落。精简一些生命
  万物是道家的劫数
  秋恋恋不舍在风中辞去今生

  需要一排大雁向南,哀鸣
  菊花还没有完成使命
  霜就落下来寻找决口
  田野与山对望,比赛减法

  不只与秋风有关
  西汉武帝刘彻也逃脱不了干系
  粉墨登场的冷,也趁机发号施令
  一夜之间,我的院子沦陷

  颗粒归仓,落叶归根,有谁知道游子去了哪里
  我点燃一首诗取暖,照亮通往冬的路
  故乡在,无论贵胄草莽
  都是怀揣火种的人

赶一匹秋色入心房
  抖着胡须的玉米真喜人
  来!尝一棵玉米秆
  是否和童年的味道一样
  是白云开口了吗
  棉花一绽,日子就温暖了
  是的,今天就是要把日子过甜过暖

  梨子苹果葡萄们爬上枝头
  你不用撼动我,霜一来我就醉了
  哦,什么家乡不家乡
  月光正徜徉在秋色里
  缝合游子的背井离乡


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张型锋
当年聚拢的火把
而今星点四散,忽明忽灭间
鼓角声歇,江湖已远

黑风口里的刀影
早已化作山脚下的烟尘,如炊烟一缕
杏花村里的美酒,挡不住岁月的挥发
变成了短命的晨露,滴湿了郓州城的青石街巷
酒肆、典当、镖局飘扬的旗旌
辉映着夕阳,将彩色印染
投影到城门之外
千年之后,那里是
空心村

东平湖把脸庞缩小,大运河收紧腰身
哥哥的梁山还兀自矗立在那里
却不见八百里水泊
划来哥哥的快船


增加爱的厚度
    □胡月强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不知不觉中父母已步入耄耋之年,辛辛苦苦,柴米油盐一辈子,转眼只剩下满头的白发和满脸的皱纹了。父亲曾经的强壮,母亲曾经的坚强,都被孱弱所替代,就像晚秋中两棵并肩依偎着的玉米秸,已经不起半点风吹草动,随时都有倒覆的危险。父母老了,真的老了,老得让我猝不及防,老得让我无可奈何,老得让我无限伤感,老得让我牵肠挂肚。我无法让父母返老还童,无法增加爱的长度,却能增加爱的厚度,让父母在有限的岁月里鹤发童颜,幸福快乐,而不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深深遗憾。
    父亲是名小学教师,写得一手好字,那时,在农村可谓凤毛麟角。一到春节学校放假,我家便门庭若市,乡亲们都拿着红纸让父亲写春联。父亲有求必应,从不搪塞推辞,有的只要打个招呼,就免费奉送。我也经常帮忙裁纸、晾字,有时忙到年三十晚上。记得有一年春节,父亲患了感冒,在灰暗的油灯下边咳边写,佝身一直写到天亮,第二天病情加重,烧得说胡话。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为别人想得多,为自己想得少。
    父亲是一位平凡、正直的人,20世纪80年代末,我有幸成为一名电力职工,后又提掖为供电所长。各所需配置摩托车,我年轻争强好胜,想买一辆进口车,被父亲知晓后,狠狠批评了我一顿:年纪轻轻,应以事业为重,不要出风头,不要有攀比思想,买一辆便宜的车并不影响干好工作。这件小事,深深地影响了我,二十年的所长生涯,我念念不忘慈父的谆谆教诲,视金钱名利淡如水,对工作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身居要职,未犯错误。
    记忆中,母亲就像一台机器,从不知疲累,里里外外全靠她一人操持,一年四季没黑没白,风里来雨里去,在地里摸爬滚打,有个头疼脑热也舍不得歇一天工。冬天,母亲也难得清闲,为了能让我们穿上“新衣裳”,不知多少个不眠之夜,母亲披着棉衣盘坐在昏暗的油灯下缝补衣衫。其实我们穿的所谓“新衣裳”都是二手的,是母亲从哥哥一直到小妹,按个头儿大小一级级用旧衣服改做的。不知多少个不眠之夜,母亲纳鞋底做鞋子,抽线时“嘶嘶”的声音,单调而有力,回响在清冷、低矮的小土屋里。第二天清早起来,和衣打了个盹的母亲被油烟熏成了“三花脸”。
    现在的父母,衰老已不可逆转,需要爱的时光屈指可数,容不得等,也等不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增加爱的厚度,多回家陪陪他们,听他们讲一讲那过去的故事。


重阳话菊(二首)
    □张贵彬
菊颂
饮下最烈的这碗霜毒
心就空下来
到处是燃烧后的灰烬
失去的已然失去,留下的归于沉默

来年,你仍是蕊寒香冷的宿命
与孤独和撒盐的伤口为伴
此刻,若还有一口气
必是留给一场大雪的倾覆

破碎,风干,丑陋得近乎残忍
近乎虚幻,无中生有
此时,你最接近尘念之轻或低
接近智者的箴言和神性的呓语

谁也拿不走你生活深埋的那部分
就像潜滋暗长的根系
在另一张铺卷的丰腴上
酝酿着又一轮出奔的惊雷,闪电

如果你愿意
如果你愿意
一小片私匿的时间
即是悠然翩跹的南山
足以隐栖,对影,醉欢
露白草黄,山中不问日月

如果你愿意
就乘着扬起的霜风而来
在红尘出入之间
半是劳形,悴损,蕊寒香冷
半是性灵,断魂,蝶梦水云

如果你愿意
山水之心,可倾于一钩眉月
倾于丹霞,征雁,落叶满街
倾于秋水,长天,闲云潭影
倾于沉淀,深澈,水随天际

如果你愿意
就身披黄金甲胄,仗剑横行
让关河陷落,西风劲吹
扶红衰于倾颓。直至大隐于朝
对潇潇暮雨,称孤道寡

水花洗尘
    □钟春香
  你将水花撩起,撩到父亲的肩上、胸前、大腿,穿过他最私密的地方,流淌下来。但父亲却呜呜地掩面而泣,你问他哭什么,他却半天说不上话来,嚅嗫着嘴唇望着你。你为他擦泪,一滴又一滴,擦下的泪竟然和你手上的水花一样多,你生气了,冲他吼:你哭什么哭?早知你哭我就不给你洗,让你脏让你臭那你就不哭了!父亲镇定了一下情绪,用沙哑而沧桑的声音说: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老了会由你给我洗澡!
    你笑了。手上温热的水花甩到眼睛里,笑着打破他语气里的沧桑,说:我才出生的时候,你不是也这样给我洗浴吗?但那时我是婴儿,你也不嫌弃我尿了拉了,还总是笑着逗我……如今我给你洗浴,也就是做了当年你做的事,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阳光在窗外慢慢地移动,树影将婆娑的枝叶覆上父亲的眼睛。父亲望着你的脸,看你眼里的慈悲,想他遇着你定是前辈子积来的福。但就在他生你的时候,他还和你娘说,怎么又是一个女娃,盼着儿子呢就是不生儿子!你娘说,那就扔了她吧。可就在他抱起你想送人时,你却拼了命地哇哇大哭。哭声惊醒了他,他将你抱在怀中,再没提送人的事情。
    你就这样长大,在饥饿和贫穷中,长成了一朵花的模样。你记得那年你才8岁,就知道护着娘和姐,当别人欺负她们时,你会努着小嘴反驳他们,让他们说不出道不出最后还夸你小辣椒似的不让人;你记得那年你才14岁,就骑着自行车驮着两个筐,走街串巷地卖鸡蛋,当你将那些毛票零票交到父亲手上时,他喜极而泣连连夸你胆大心细;你记得那年你才18岁,还没有说亲,有两个愣头青在大街上看你漂亮想劫持你,你故意大声呼喊,说你父亲有一把手枪,谁要欺负他女儿,他就用枪崩了他……
    父亲穿上了干净衣裳,坐在庭院里看阳光栖落在一只黑鸟的脊背上。你回身倒掉大盆里的脏水,又将屋子打扫干净。水濯在你的衣袖上,上了你的脸,你的眼,使你看出去的目光湿漉漉带着那年雨季的情怀。你柔声和父亲说起往事,说起他过往的戎马生涯……他沉吟一声,心中立刻有了山一样挺拔的力量,只是最后缩成了一团委身于你。你不容许他再掉泪,你知道他又被你或者自己感动了,你赶紧拿了一个剥开的甜橘,对他说:吃了吧,可甜了。父亲吃着甜橘,在阳光遍照的院子里,想起世间沉浮。他突然悟出,活着就是在寻觅一闪一灭的感动。
    后来,你将给父亲洗澡的故事告诉了我。我问你:小姨,你以后再给姥爷洗澡,姥爷又哭过吗?你轻松地说:没有,他还学会了讨好我呢!
    如今姥爷去世已10多年,但小姨一直记得水花洗尘的温柔。那种温柔追着时光里的影子跑,让我想将生命里的慈悯看清,但我总也看不真切,在出行的远方一次次迷路,可小姨说,追过风追过黑暗,你就会看见亮着的灯塔……

菊花残
    □辛夷
  又是周末。宿舍里三个姐妹都回家了。她也买了回家的票,却不愿回。她洗完所有的衣服,收拾了屋子,打扫完卫生,直到没有可干的活儿。
    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那张汽车票瞅了瞅,又装了回去。在回与不回的纠结中,她登上了回家的班车。仅半小时,她家所在的小城就在眼前了。
    秋天的小城,五彩斑斓。走在车站通往家的路上,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佝偻着背,步履蹒跚,每走一步,左腿都会颠一下,右腿快速跟上来。五年的时间,眼前的人就老态龙钟了?她瞅着这个五年中想了无数遍却不想看到的身影,浑身打了个冷战。
    接下来的几个周末,她都买了回家的票,到那个熟悉的地方,等待她心中的人出现。每次,她都能如愿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地走进家门。
    看到那个身影进了家门,她却掉头返回车站。
    无数个夜晚,她梦见自己回到故乡,走进了那扇门。醒来后,她回忆着当初离家出走的一幕。
    她心灵手巧,却从不在学习上用功,每次考试都在班里倒数。老师对她无计可施,只好请她的家长到学校长谈。她只与母亲相依为命。父亲早就抛弃了她们母女,移情别恋。母亲每次从学校回来,就会用最难听的语言严厉训斥她。她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硬,自己的翅膀越来越坚强。一次,她又考了全班倒第一,母亲的话如刀子一般劈头盖脸向她削来。她摔门而去,从此告别了那个家。
    五年来,她并未走远,在这个大城市打工,坐汽车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家。她却一次也没回去过,一次也没给母亲打过电话。只是近期才有了回家的想法。最近这次在家门口徘徊,她遇到了当年的一位同学。
    同学问: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为了找你,辞掉工作,天涯海角走了数不尽的路,直到把腿走瘸,把脚走烂。
    听了这话,她还是没进家门,却蹲在秋天的田野里倒出了五年来积攒下的所有的泪。
    重阳节这天,她特意买了一盆玫红色的菊花。当她举着菊花出现在家门口时,母亲抱住她,双肩抖动,长泪湿衫。
    母亲在菊花上掐下几瓣,说:我是个失败的母亲,只配拥有残缺的菊花。她跪在母亲面前声泪俱下地道歉。母亲说:你回来就好。
    她倒了一盆温水,让母亲坐好,然后双手把母亲的脚泡在温水里。
    从此,她每周末都会回家,烧一盆热水,撒上菊花瓣,双手把母亲的脚泡在热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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