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paper.people.com.cn/rmrbhwb/images/2006-07/11/11525599130789344560973291528.jpg国家图书馆收藏的这部《孝经》为元相台岳氏荆溪家塾刻本,天禄琳琅旧物。清乾隆《天禄琳琅书目》及《四库全书总目》均认为相台岳氏群经是南宋刻本,为岳飞之孙岳珂所刻。后张政烺先生考订,相台本群经乃元初义兴(今江苏宜兴)岳浚据宋末廖莹中世綵堂校刻九经本校正重刻。汉阳君岳浚是岳飞的九世孙,因岳飞是相州(北魏时建有铜雀台,又名相台)汤阴人,故称相台岳氏,与南宋岳珂无关。
元相台岳氏荆溪家塾所刻群经,以版印精美闻名,此本更是上佳精品。此本原为明代晋府旧藏,有“晋府书画之印”、“敬德堂图书印”、入清递经季振宜、徐乾学收藏,后归内府天禄琳琅。书中钤有“太上皇帝之宝”、“八征耄念之宝”、“五福五代堂宝”、“乾隆御览之宝”等皇家印玺。周叔弢先生收得《孝经》后异常兴奋,专门治“孝经一卷人家”印,以示珍爱。
周叔弢先生收得《孝经》后,上海涵芬楼曾借以影印。不久,涵芬楼又以佳纸影印《孝经》二十部,酬赠周先生。周先生本人也曾以珂罗版彩印,比原本略大,书中原有收藏印都用红色套印,非常逼真。后又付工影刻,影刻本笔致神韵,直逼原本。孤本秘笈在周先生手中不仅安全传承,而且化身千百,流传世间。
十月,上海涵芬楼借周叔弢先生珍藏的元本(孝经)影印,即《四部丛刊》本。封面刊记日:“丁卯十月建德周氏以所藏宋刊本属上海涵芬楼缩印。原书版高营造尺七寸,宽四寸半。”此本《孝经》旧题宋刊,后经张政娘先生考证,乃元初义兴岳氏所刊。故应定为元刊(见《自庄严堪善本书目》,天津古籍出版社,1985年)。
(四部丛刊)本《孝经》刊行后不久,涵芬楼又以佳纸影印《孝经》二十部,酬赠周叔弢先生。该影印本版心与《四部丛刊》大小相同,惟书用佳纸,天地阔大,印本稀少,颇可赏玩。同年,周叔弢先生还以珂罗版影印过元本《孝经》。这个印本的特点是比原本略微放大,且为彩色影印,书中原有的乾隆御玺和其他名家收藏印也都用红色套印,非常逼真。据说该书还有用不同纸张印刷的,其中最珍贵的本子是用乾隆高丽纸印刷的。第二年.即1928年10月,周叔弢先生又将珍藏的元相台岳氏刊本《孝经》付工影刻。封面刊记日:“景宋相台岳氏本孝经,戊辰十月建德周氏新刊。”这是周先生第三次将该书付印,可见其对该书的珍爱。此次影刻,刻工极精,一丝不苟。笔致神韵,直逼原本。
《孝经》的宋相台岳氏刊本,为周叔弢先生曾经收藏的爱书之一,我所收藏的《孝经》的特制纸珂罗版印本,钤有周叔弢先生“孝经一卷人家”的朱文印和俞平伯先生的收藏章。这本书是周先生投资印制的,据周家后人周景良言及,《孝经》的印本用纸有四五种之多,而乾隆册子纸印的只有八册。可窥见周叔弢先生藏书的精致与品位。
清末民初,有一批藏书家如陶湘、董康、傅增湘、周叔弢等,翻刻了一批珍罕古籍,因其眼界高、实力强,他们所翻刻的古籍无论从底本之选择、版刻之精美、用纸之特殊、装帧之讲究均可称得上精益求精。而这些书的印量大多在百部左右,个别的印三百部就算量很大了。例如周叔弢所刻之《孝经》当时印了一百部,送朋友二十余部,而几十年来,市面上极难得见,寒宅所藏之一部,是弢翁赠给傅增湘的,皮纸精印,开本极阔大。傅氏亦爱是书,亲笔题签,落款处特意注明“叔弢见贻”。之前到天津图书馆观书,承李国庆先生厚爱,得以进得善本库,其中有一排书为弢翁捐赠,随手翻之,赫然见其所刻《孝经》五六十本在焉,仅蓝印本就有十多册,市面上见不到是书,不足怪矣。
宋刻《寒山子诗》仅存两部,此书为1917年周叔弢在天津廉价买得,为周先生收藏宋本书之始。初涉书林的周叔弢因得到此书而欣喜地命名其书斋为“拾寒堂”,后来更名“寒在堂”。为使这部珍贵的典籍广为流传,1924年12月,周叔弢先生乃斥资复刊,复刊之本,纸墨俱佳,刊刻极精。其中有几部以旧存开化纸模印者,更是纸自如玉。墨凝如漆,堪称传统印刷工艺的标本。在一册建德周氏影刻宋本之后,周叔弢先生题写了如下的跋文:此书原本楮墨精雅,其刊印时地无可考,以字体审之,当是南宋初杭州雕本。余于丁巳(1917年)十一月与宋绍兴本《诗史提要》同得于天津。……因念《寒山子诗》世无善本,遂用西法摄影,付北京文楷模刻。不将私藏的图书据为己有,而是最大限度地发挥藏书的作用,保持文化的增殖,体现了私家藏书活动的人文精神和私人藏书家真诚的社会责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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