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悦 Cindy Feng

　　出生日期： 1996年2月10日

　　身高： 1.70米

　　高中毕业时间： 2014年

　　现居住地： 美国奥兰多

　　教练： 大卫·利百特

　　排名： AJGA女子排名第7

　　佛罗里达青少年巡回赛女子(16-18)第2

　　战绩： 2008年创造了AJGA All Star系列赛6战6胜的记录，2009年赢得AJGA雷鸟邀请赛，麦当劳Besty Rawls女子锦标赛，通过美国女子公开赛资格赛，以13岁4个月29天成为该赛事历史上通过资格赛参赛的球员中年龄第三小的选手。

　　爱好：读书、钓鱼

　　偶像：第一是老虎伍兹，第二就是自己

　　第一次亲密接触

　　封悦的第一次美国公开赛体验(上图)并不顺利，81-84，两轮后她被拦在了晋级线外，不过，这没有打击13岁孩子的自信。“我没有给自己设定目标，没期待自己会打出多好的成绩，更没想着一定要晋级或者排到多少名。我只是来体验大赛的。”

　　6740码的长度是她至今参赛的球场中最远的，对于开球距离230码的封悦来说，挑战美国公开赛非常吃力。“球场太长了，上果岭的那杆我必须用长铁。有几个长四杆洞，我用3号木才有机会。”两轮里，封悦只在第2轮的一个三杆洞抓下小鸟。

　　随后，封悦一家奔赴宾西法尼亚参加AJGA邀请赛级别的麦当劳 Besty Rawls女子锦标赛，小女孩在最后9洞反超对手，再拿一场大赛冠军。比赛中，败给封悦的艾丽森-李和杰西卡-科达都参加了刚结束的美国公开赛，成绩均为并列第26。

　　美国公开赛资格赛的成功还为封悦打开了美国最高级别业余大赛的大门，她将有机会参加美国业余锦标赛、公共林克斯锦标赛和女子青少年公开赛。夏季拉练之后，封悦将返回校园，继续自己学习、练球的中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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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派记者/艾柯(发自美国) 摄影/周唯

　　红尾俱乐部的最后一洞，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德文斯，天空正飘着细雨。

　　看着女儿推进最后一推，和同组球员们握手告别，封德林拉着拖车走向停车场。他的步子很快，13岁的封悦早已习惯了父亲的节奏，迈着大步跟在身 后。站在车边，封德林重重地把拖车顿了两下：“找条毛巾，把车子擦干净！”封悦答应着，拿着毛巾认真地擦着车轮。好像是嫌女儿动作太慢，封德林抓过毛巾， 麻利地转动车轮，草屑纷纷而落。“要这么擦才行。你看看你，4个人里就你最爱说，跟这个说跟那个说⋯⋯”封德林一边嘴里念叨，一边把拖车擦好装进后备箱。 看着忙碌的父亲，又看看站在车边安静微笑的妈妈吕锦，封悦忽然咧开嘴，露出快乐的笑容。

　　一天后，美国女子公共林克斯锦标赛将在这里开打，这是全美最重要的业余高尔夫赛事之一，所有业余高手都会参赛，如今LPGA的明星球员曾雅妮和 魏圣美都曾在这里夺冠。即便是这么重要的比赛，封德林还是一副特立独行的样子：个子不高的他步履匆忙，白色帽子和T恤仿佛穿了很久，被雨打湿后有些泛黄发 旧，一件深蓝色的外套邋遢地系在腰间，脚上的凉鞋在走了18洞之后，沾满草屑和泥。“别人说我过得和农民一样，”封德林自嘲。“可我没觉得，跟封悦一起走 在球场上，我觉得自己好像踩在席梦思床上。人活得就是这种感觉。”

　　在很多人的眼里，封德林和他的农民形象一样简单粗暴。封悦的日常生活是所有高尔夫青少年们又敬佩又恐惧的范本：早上6点起床，做一小时体能，吃 饭上学。中午父母接她回家吃饭，如果来不及就买个三明治在车上吃，下午去球场练球。晚上吃完晚饭写作业，9点准时睡觉。除了比赛，这样的生活雷打不动。

　　在高尔夫上，封悦几乎拥有了一切：世界最著名的高尔夫教练大卫·利百特、专业的瑜珈和体能教练、每周为她放松的按摩师。在美国的三年里，封德林 买了两部车，标准只有一个：要够大，后座可以完全放倒，方便女儿在去比赛的路上安心睡觉。但高尔夫之外，她的生活又简单得惊人：没有手机，不能上网打游 戏，没有名牌衣服和包，没有首饰，不会化妆，更别提参加同学和朋友的派对。

　　“一开始爸爸妈妈陪我去参加过几次同学派对，但去了几次，我也就没什么兴趣了。”除了去学校，封悦的大部分时间都和父母在一起，“她没什么朋 友，但我觉得孩子单纯一点、孤独一点，没什么不好。”传来传去，封德林的严格变成了苛刻。一次，封悦和来自台北的女孩子同组比赛，比赛结束，女孩的母亲拉 着吕锦偷偷问：“听说，如果打不好，她爸爸会打她，还会把她关在黑屋子里喂蚊子？”类似的故事经常辗转传来，封家人早已见怪不怪，“有人说她要被我逼疯 了。”封德林笑着摇头。“你看看，她哪有一点要疯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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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没疯，这个夏天封悦还创造了历史。13岁的她通过了美国女子公开赛资格赛的考试，成了2009年美国女子公开赛上最年轻的球员，这场大满贯历史上第三年轻的参赛者。通过资格赛打过美国公开赛的中国内地球员，此前只有三个：杨红梅、叶莉英和冯珊珊。

　　封悦去打美国女子公开赛的资格赛，其实是一个意外。“说起来还要感谢胡牧妈妈，她去年就动员我们报名，但我们一直觉得这比赛封悦还小，没法去 打。我们想让封悦按部就班地走，从AJGA(美国青少年高尔夫协会)的比赛打起，”吕锦说：“但胡牧妈妈今年又鼓励我们去打打看，她说去试试也好。”

　　第一轮资格赛就在佛罗里达，6618码的赛场，69个选手报名，封悦打平标准杆，排名第五过关。虽然顺利通过第一关，但第二关的比赛，封家还是 没有立刻做出决定。“封悦更重视她在AJGA的排名，所以我们原本计划提前到圣地亚哥，为劳力士女子青少年锦标赛做准备。临走前一晚，我们看到第二关比赛 是39个球员里取6个，全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离开奥兰多，封德林一家开车赶到北卡罗莱纳州，卡罗莱纳踪迹高尔夫俱乐部(Carolina Trace Golf Club)的湖景球场跟第一关赛场的距离不相上下，但山地场的起伏却让年龄小距离短的封悦吃了点亏。“这个场对封悦来说是有难度的，她开球的飞行距离是 200到210码左右，算上滚动，平均距离能打230码，但山地场球不滚球，再加上她距离本来就短，所以跟大人比赛更吃亏些。”此外，封德林还担心女儿的 体力能不能扛过36洞的连续作战。“旗杆位插得很刁，第一轮我们早上第一组开球，一出去第2洞就拉左，打了个双破击，后来还有一个六七码的三推，第一轮就 没什么亮点，76杆。”打完第一轮已经到了12点40，父女两人匆忙吃了个饭，休息了一下，连成绩也没看就下场赶下午1点多的开球时间。“我不知道她到底 排多少名，但我告诉她，这是她的正常发挥，第二轮想要打得更好，就必须避免上午的低级错误。”

　　和在球场上当球僮的封德林相比，场外观战的吕锦更清楚整个局势，“第一轮打完之后，封悦的成绩是并列第23，当时我想着，应该是没什么机会 了。”当天夜里，封家就要开车赶往圣地亚哥，从东岸到西岸，哪怕夫妻俩换着开，也要两个晚上一个白天。“她爸爸陪她走了36洞，晚上肯定开不了车，所以我 决定去休息一下，准备夜里赶路。”
　　

　　躺在车上，吕锦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她没想到的是，下午一出门，封悦就在前3洞里抓到两个小鸟。“三洞打完她就很放松，觉得球场简单，我告诉她： ‘你要继续保持，我不在乎你成绩好坏，但要打出你自己的水平。’”封德林的话刚说完，简单的第4洞，封悦就打了个破击，“我火了，告诉她，如果再这么打， 我们现在就回去算了。”也许是父亲的话起了作用，封悦接下来打得平平稳稳，“虽然有5个3码左右的推杆都没进，但她越打我越有信心。”

　　最后一洞，站在果岭边的吕锦看着封悦直接把球攻到洞边，OK鸟。封德林盘算着第二轮的-4应该大有希望，但妻子吕锦却告诉他，早上的排名是并列 23。“我吓了一跳，原本以为球场难度大，大家应该发挥得差不多。”但第二轮的68，依然让封悦拿到美国公开赛资格的机会大大增加，“这个68杆简直是个 神话，但这也让我看到了她有这个实力。”

　　第一组打完的封悦一直等到最后，才确定以单独第四的成绩晋级。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一家人终于动身赶往圣地亚哥。走了一天的父女俩在车上睡觉，吕锦兴奋地开车赶路：“当时特别激动，老封对我说：‘你现在的心情，让你开回深圳你都有劲儿。’我想想，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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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北卡开到圣地亚哥，封德林夫妻用了整整38小时，这还只是开始。

　　拿到美国公开赛的参赛资格，意味着美高协四站最大的业余比赛都将对封悦打开大门。2009年的这个夏季，成了封悦的第一个拉练季。6月的第2周 离开奥兰多，封家三口要在外奔波两个多月才能回家。这期间，他们要从东岸到西岸，再从西岸回到东北，再回到西岸的圣地亚哥，然后还要去密苏里州。

　　这个拉练季其实比封德林的计划到得早了些。“我们计划2007年让她打AJGA的All Star系列赛(初级比赛)，今年打公开赛系列，顺利的话，明年再打水平最高的邀请赛。美国有太多有天赋的孩子早早就消失了，我不想让她走这条路。职业道 路长着呢，开始一定要把基础打结实。”但封悦的步子比父母的规划快了很多，12岁的她创造了完美的一年，参加了6场All Star系列赛，全部夺冠。佛罗里达青少年巡回赛她的排名更惊人，13岁的她在16-18岁组里排第二，2008-2009赛季，她跳组打了8场比赛，4 个冠军、4个亚军。本年龄组的比赛，她打了5场，全是冠军。

　　今年1月的安妮卡邀请赛，原本没有资格参赛的封悦还在打佛罗里达青少年巡回赛，正式比赛前一晚，封德林临时接到一个电话：“比赛方说还有一个名 额，问我们愿不愿意参加。”封悦其实不想打那场比赛：“邀请赛是AJGA最好的球员才有机会参加的，我当时觉得比赛水平太高，又没有提前试场，不太想 打。”但封德林想试试，比赛打完前两天，封悦排名第一，落后她一杆的是同在美国学球的中国女孩冯思敏。最后一轮，封悦没能坚持到底，掉到了并列第4，但冯 思敏却挺到了最后，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个邀请赛冠军。

　　封悦没有落后太久，4个月后的雷鸟邀请赛，她没给任何人机会。巧的是，雷鸟邀请赛，封悦也是靠替补名额得到参赛机会。雷鸟邀请赛是AJGA邀请 赛系列中的大赛，只有排名前30的球员才有资格，过去中国孩子里也只有胡牧打过四五次，最好名次是并列第18。而封悦当时在AJGA的排名不过42。接到 组委会电话时，封德林正和别的家长一起看车，“电话响了我听不懂，就让在车行工作的一个中国人修理工帮我接，接完他告诉我，‘有个叫雷鸟的比赛问你们愿不 愿意打？’”

　　雷鸟邀请赛，封德林第一次见到女儿紧张：“以前她打什么比赛都大大咧咧的，但这场比赛，进决赛领先三杆，她还紧张了。前9打得乱七八糟，40 杆，幸好后9她打了-1，这才进了延长赛。”延长赛的第2洞，封悦战胜莎拉·布朗，拿到了她的第一个AJGA邀请赛冠军。AJGA的排名立刻跃居第5，甚 至成为排名前50里年龄最小的球手。回到冠军门那天，大卫·利百特亲自给她安排了一场惊喜，学院的教练们推着大大的蛋糕走出来，为她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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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春天，封悦正式到冠军门入学的那天仿佛就在眼前，当时大卫·利百特就在她的学生证后面写下“封悦，美国公开赛冠军”。

　　三年半已经过去，封悦的身高长到了1米7，高过父亲的她，眉目中也有封德林的骄傲神气。“有一段时间，大家都担心封悦长不高，她爸爸天天让她跟 我比个子。”吃饭的时候，吕锦坐在父女俩中间，仿佛是这个刚强家庭里最温柔的部分。封德林的声音依然很大，但不时会记得为吕锦和封悦夹菜，被爸爸念叨几句 之后，封悦总偷眼看着吕锦，露出顽皮的笑。

　　这三年半里，封悦一家过着简单到单调的生活。当年买的别墅如今成了空屋，一家人始终住在冠军门附近的大公寓里。“就是图方便，住在公寓里，不用打理花草。就像这个夏天，我们要打两个多月的比赛，锁上门马上就可以走了。”

　　只有封家人知道，他们各自付出了多少。从封悦第一次参加比赛开始，封德林就始终保留着她的记分卡，单是当年在深圳留下的资料和学球日志，就已经多到可以放满一间屋子。在美国也是如此，只要是大赛，封德林和吕锦会提前走场，给女儿做一本果岭图。

　　“我们不用官方的果岭图，因为自己做的这份更详细，没有一点省略的地方，每天比赛我们都会在果岭图上标注。”除了果岭图，每天比赛结束之后，封家三口都会开个讨论会，“封悦会先总结自己在精神上和技术上做了什么准备，是否充分；在比赛中发挥的怎样。”

　　夫妻俩为女儿做的比赛日志，甚至比PGA巡回赛的专业统计还详细：上球道率、上果岭率、上半场推杆数、下半场推杆数、有几个一推、有几个三推、 一切一推的成功率、3，4，5杆洞各是什么成绩。“封悦说完之后，她妈妈会分析一下，最后是我来分析，数据说明问题，她在哪里犯了错误，什么样的错误是下 次可以避免的。”封家的高尔夫日志里，还记录着他们在美国的生活和一些感悟，这样的日志一年一大本，厚厚地叠在一起，见证着封悦和这个家庭的共同成长， “有一次我们把本子忘在酒店里，她爸爸连飞机都不赶，拼命往回开，就是要回去拿这个本子。”

　　吕锦知道，多年以后，在封悦长大成人，实现梦想之后，这些将成为她一生最宝贵的回忆和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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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外，大家比的不是孩子的进步，其实是拼家长的毅力和精神。”封德林用自己的能力为封悦搭了一座玻璃房子，把女儿和这个有时复杂混乱的社会 隔离开来。来美国到现在，封悦没有回过国，封德林也只在去年回去一次，还是因为母亲病重。“为了女儿，我也只能当个不孝子了。”封德林回国的十来天，封悦 的生活依然和以往一样，那个周末，吕锦带着她照例去打奥兰多青少年巡回赛，她还拿了个冠军。

　　“封悦未来的团队，有爸爸、妈妈、挥杆教练、短杆教练、球僮、按摩师、瑜伽老师、体能老师和心理老师。但要说其中最重要的角色，我认为是我自 己。”封德林说。“道理很简单，我是用心在为她付出。花钱请的球僮会认真把事情做对，但我是用心帮她。美国青少年赛不能带球僮，但小年龄组父母可以背包， 我经常劝中国家长，应该小时候就把孩子带出来，亲自给他做球僮，这样你会对孩子有所了解，这是一种巨大的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

　　“我以前当过老师，知道要和学生做朋友的道理。但对女儿，成为她的朋友太难了，我对她比学生更严厉。别人可能觉得她孤独，但现在孤独，将来轻松 一辈子。”封德林的指责很直接，“这话我对有的家长说过，你要是放任孩子，干脆就不要让他们打球。这些孩子们在美国，压力其实很大，随便什么人都能打败 他，还要背负父母和别人的期待，这很不公平。封悦没有名牌，也没有手机，她在物质上没有过多的要求，因为过早追求物质，她就不会投入精力打好球。”

　　生活孤独的封悦成长得的确让人讶异：父母固定为她选择一些励志的电视剧和电影，她最近看完了《功夫熊猫》、《李小龙传》和《大长今》；不练球的 时候，她喜欢看书，同学们爱看的《哈利波特》，她看完了全套；她在球场上很活泼，在赛场上交到很多好朋友；13岁的她已经足够独立：假期出门比赛，她负责 在网上订酒店、打印球场和酒店之间的地图、查比赛期间每天的天气预报，当父亲需要和别人交流的时候，她就充当翻译。

　　“封悦是个天真的孩子，她很自律，这么多年，早上6点闹钟一响，她就起床，不用别人叫，别说普通小孩，就算是成年人也很难坚持每天如此。她在球 场上也很诚实，有时候还有点傻，但我很喜欢她的这点傻。”经历了第一个顺利的AJGA赛季之后，封德林对女儿有了新要求：“她现在做的最不好的，就是谦 虚。”

　　因为平时上课忙，封德林就安排女儿周末去打打佛罗里达的青少年比赛，哪怕跳了年龄组，封悦的成绩记录依然不是冠军就是亚军。时间一长，别的孩子 也在抱怨封悦来抢冠军。这种比赛打多了，封悦开始不认真，也失去了对小比赛的兴趣。“我问她，LPGA的球员夺冠要打多少杆？她说，6字头就可以。我说， 那你给自己定个标准吧。她说，那我也打6字头。”就这样，封德林给女儿定了个标准——任何比赛，只要每轮都打6字头，就可以从此不打了。“我要让她知道， 打出自己的水平比夺冠更重要。”

　　因为骄傲，几个月前，封悦受到了父亲最严厉的惩罚。4月底，她在AJGA的美津浓青少年公开赛上拿到亚军，“她之前一直认为公开赛这个级别的比 赛很难，第一次参加就拿亚军，她就骄傲了，觉得比赛都挺简单的。”一周之后，封悦去北卡参加一站AJGA公开赛，赛场并不难，“第一天试场打了负杆，她觉 得太简单了。结果两天比赛，一天74，一天76，一共20多人的比赛，她排第9。”

　　比赛结束后，一家人要开车7个小时回家。一上车，封悦就像以往一样，去把后座放倒准备睡觉。“我当场跟她发了脾气，我说，你把座位放倒试试看？ 今天你必须坐着，这不是惩罚你发挥不好，是惩罚你看不起同组的球员，你觉得比赛简单，谁也打不过你，但结果呢？你一路都不能睡觉，回去之后好好总结，还 有，回去之后你就马上上网给我们订票，你这样表现，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我们准备回国了。”

　　封德林以前也拿“封杆”警告过女儿——打不好，就干脆不要打了——但他从没有让封悦真正放下球杆。这一次，封德林说到做到，接下来的4天里，封 悦第一次被禁止练球。没有让封德林失望，4天后重拾球杆的封悦充满了对比赛的渴望，一个月后，她赢得了雷鸟邀请赛。封德林赌的是女儿对高尔夫的爱。“选择 了高尔夫就必须执着，父母拿着鞭子逼她，她能走多远？一定要发自内心的热爱高尔夫，像热爱生命那样，她才愿意付出，才能走远。”

　　多年前，封德林给女儿画了一个高尔夫金字塔，让她自己选择——做顶尖的、普通职业球员还是业余爱好者？小封悦毫不犹豫地把手指放在顶尖部分。从 那时起，这个从过政、教过书、当过记者又在股市里经历过三起三落的湖南男人就决定重塑自己的人生，“我知道封悦会走得很好，这一点我早就看到了。但结果有 什么重要呢？我不缺钱，也不觉得用钱能买到快乐。现在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自己能活得更充实，更有意义。”

　　封德林知道，自己一定会一步步把女儿护送到金字塔的最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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