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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

(2011-02-03 15:5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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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青年

分类: 当兵

 

    开篇首先恭祝所有博友新的一年健康快乐、万事亨通、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户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昨天是大年三十。中午带老婆儿子去饭店参加岳父组织的团圆宴,下午去老板家拜年,傍晚带儿子去三哥家吃年夜饭。这几趟行程,车开得格外轻松,因为路上不但人迹罕见、车也极少。堵城里,或许就这两天出行不让人心焦。

    母亲被三哥接来过年。老人家腿不舒服,一直坐着,看着两个孙子楼上楼下地满堂飞奔开心玩闹、每隔一会儿就轮流偎到她身边亲昵,母亲眉眼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 含饴弄孙,描述的大概就是这般情形、心境吧。

    呆到晚上九点多,父子俩回家。路上空无人、车,空气中硝烟弥漫,能见度较差。

    上楼前,在门洞口点了一挂鞭炮。虽说污染环境,但习俗如此咱也不能例外。我想起小时候在故乡,每年除夕大家要“抢年”,就是看谁家先煮熟饺子、先放鞭炮。而大年初一,又比赛谁家先放“开门炮”—— 一种如小萝卜大小的鞭炮,响声惊人,昭示着新的一年无往而不利。要连爆三个、不能哑火,否则主人家会认为极大的晦气。

 

    看了几段春晚节目。大过年的,我就不说扫兴的话题了。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但强度和密度已远不如往昔。

    1991年春节前夜,我还不满18周岁,刚从新兵连分到中队第三天。那夜满城鞭炮声震耳欲聋彻夜不停,硫磺味道熏得人几欲作呕。这样也好,让人顾不得想家。我整夜没睡,我们这些新兵穿着灭火服作为预备队待命 —— 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用我们这些没有丝毫经验的新兵蛋子的 —— 那夜我们中队出了5次火警,老兵们累得不成样子。

    湖南、四川、陕西、山西、湖北、江西、安徽、辽宁 …… 的兄弟们,一别十几年断了音信,我已忘记你们许多人的名字,却忘不掉你们所有人的音容笑貌 —— 我常常在梦里和大伙重聚。现在的你们,我想一定过得很好吧!

    我想着那些往事,不知不觉睡着。

 

    附上几篇旧作。以此缅怀青春年少的美好时光。

 

 

青春梦已老(之一)

年年岁岁 (2010-07-20 22:05:35)[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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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昨夜梦里回到从前,我和战友们正被训练。

 

    蓦地惊醒,鼻子发酸。我想念那些战友,也怀念那段青春时光。

 

    1990年岁末,花哥参军入伍。新兵连三个月,每一刻都难忘。

    除了星期天中午的会餐和一月一次的集体包饺子,我们每顿饭的吃饭时间从未超过5分钟——即使有30分钟的空余时间,也会安排我们边原地踏步边唱歌直到25分钟以后才允许开饭。在这么短时间内把2个(吃得少了体力难支,而一旦训练中发生虚脱换来的后果绝对不是得到同情)海碗大小的夹生馒头就着菜鼓捣进肚子,是技术活也是力气活;还好,粥或汤都已放凉,三五秒内绝对可以灌进去。所以,今天你看见花哥吃饭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样子千万别鄙视,这生存本能培养出来的习惯真的难改。

    深更半夜,紧急集合,一气跑到邙山,匍匐前进两公里,转头一气跑回来,棉袄都汗透,然后班长、中队长、大队长依次讲评、总结,我们军姿杵着听讲个把小时,解散时“沙沙”声大作,手一摸原来衣服表层的汗水都结成了薄冰。

    花哥曾经在操场上伏地挺身姿势保持2个小时,在此期间眼看着一滴滴汗水缓慢地流聚帽檐、吊了一会儿就坠落尘土,我还记得它的颜色是浊白色、我更忘不掉它的数目是79颗(如果眼泪和鼻涕也算上,应该是114颗)。我必须坚持到最后:我身边的几个战友把肚皮和地面接触了一下,就被班长猛踹屁股一阵鬼哭狼嚎——屁股固然疼、前面疼得更狠,下面可是冻土啊。我可不想练“硬碰硬”功!

    花哥也曾“正步走第一动”姿势保持2个小时,我也得坚持到最后:我身边的几个战友因为脚点地和换腿,被班长从后面助跑跳起飞脚偷袭、木桩一般闷声仆倒,爬起来口鼻见血、还得被罚加时。自律与偷懒,你说哪个划算?

    体罚是家常便饭,班长们变着花样、相互“比学赶帮超”着整人。同班刘姓战友,与花哥同名,来自江西永新县,有着老区人民的剽悍与倔强,不服,甚至在首长慰问时投诉,结果,他受苦更多。我刚开始听到他惨呼“哎哟啦,四季疼!”心里惊惧:乖乖,能疼一年,下手该多重。时间一长,听他们方言多了,我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叫喊的是“使劲疼”。

    会操成绩不好,我们全班8个人,被班长惩罚两两相对互扇耳光 —— 这样可以省去班长的气力。我和左姓战友结对,我想既然免不掉那就虚张声势吧,随便在他脸上“摸”了一下,不知他出于什么考虑竟然很用力地给了我一掌,我半边脸顿时火辣辣;我给他使个眼神、希望他会意,又“摸”了他一下,谁想他紧接着一个大耳刮过来抽得我眼冒金星;我当时气急,发力一掌,左战友马上口鼻流血。班长估计心里发虚,叫停。我们8个面面相觑,没有脸不肿的。心里最难受的是我,直到今天,想起来还是自责,觉得很对不住左战友。

    算起来花哥还是全班受体罚最少的。因为花哥的训练成绩从未落后,并受到过中队、大队嘉奖各一次。另外还有一个原因:班长的入党申请书、个人总结、甚至情书,都是花哥捉刀代笔,班长多少能不讲点人情味儿?

 

    被班长整得再狠,不但没人记仇,反而后来感情更加深厚。这绝对和“受虐狂”或“斯德哥尔摩症”无关,没当过兵的人体会不到,花哥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

    新兵训练大队,我们7班和8班合住一个大宿舍。我班漆永和班长、八班和运动班长,是全大队最苛刻的两位教官。多年后花哥看《监狱风云》(少瑞,拿这作比喻有些别扭),张耀扬那气场,简直就是和运动同志!

    后来,我们7班的杨战友、文战友、贺战友,以及8班的刘战友、马战友,16个人中有5人考上指挥学校,如今都是团级军官,成才的比例相当之高。不要小看5个,要知道我们同批兵全支队总共提干只有7个。其实我们7班的“四季疼”刘战友、花哥及8班的余战友三个人,当初也是很被看好的,后来却没考走,否则,这个大屋里的记录堪称空前绝后了。

    这说明什么?花哥来回答:严是爱、宽是害,青年正是人生的定型期,吃的苦头和受的责难越多,越有利于以后的成长和发展。

 

    1992年,花哥19岁,兵龄两年,下士班长兼汽车驾驶员、中共党员、立个人三等功1次。用当时的社会道德衡量标准以及部队领导的评语来形容:花哥是一名好战士、上进青年。是啊,那时的我,多好的人呐。

    又过两年,花哥报考指挥学校二度落榜。随后复员。

 

    在部队那四年,青春热血、一心报国、崇高理想、满怀激情,纯真又坦荡、苦累却快乐。

    再见了,青春岁月。再见了,美好往事。再见了,我的梦想。

 

 

青春梦已老(之二)

年年岁岁 (2010-07-21 23:46:04)[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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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花哥昨夜没有做梦。但仍要继续写青春往事。

 

    新兵连结束,花哥和另外6人被分到三中队三班,副班长高勤功。班长呢,就是和运动。现在你一定开始同情这7个新兵蛋子。

 

    每晚训练到23:00才让休息。次日4:00起床,叠30分钟被子,10分钟洗脸、刷牙、上厕所,然后列队长跑约5公里(顺城街→城南路→城东路→金水路→铭功路→火车站→大同路),6:00之前返回中队。

   或许有人会哧笑:5公里用了1个多小时太慢。岂不知我们是负重前进 —— 共携带6盘水带、两架6米拉梯。是自己掂2盘水带还是和另一人合扛1架梯子任你选择。我们的和班长,骑辆二八破车,前车篓放条武装带、谁跑不动就抽谁。

   

    来个小插曲。有一天刘**可能实在顶不住,水带脱手、人扑倒在地,和班长用力踹他屁股、拿武装带使劲抽他腿,他只哼哼就是不起身。和班长大怒,抛下他赶着我们走了。早餐开饭前集合,指导员发现少了一人,三言两语问清缘由,顾不上批评老和,马上紧急部署:留一个班值守,其余人员兵分3路 —— 1路去火车站,1路去长途汽车站,这是防备刘战友万一想不开而当逃兵;兵力最多的1路急行军散开沿途搜寻。9:00左右,刘**自个儿回来了,指导员连忙安排战士分头通知各路人马归队。这事闹腾的。

 

    接着前面话题继续聊。6:00开始,单杠、双杠练习1个小时。7:00早餐,在操场集合,老兵班排队进食堂后,我们新兵班还要原地列队再唱上十几分钟的革命歌曲,估摸老兵们吃的差不多了我们才进去。尽管新兵班单独有一个餐桌,既不和老兵抢食、也不妨碍他们用餐。这是当时不成文的军营文化的具象之一,主要体现资历等级的优势与威严、表达新兵对老兵的尊重。

 

    早餐赶快吃完,然后帮忙洗碗、刷锅、擦灶台、拖地。8:00开始训练,一个接一个周而复始爬梯子。梯子两种:六米拉梯以与地面呈60°夹角斜靠在训练塔二楼窗口,挂梯紧贴墙壁上端齿钩牢牢扒住窗台。要想爬得快,除了四肢爆发力、柔韧度、协调性的高度发达和统一之外,还要讲求技巧,比如:双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从第二指节处必须曲成90°。为何是90°?这是因为:手指夹角过大容易滑脱、手指夹角过小会影响换手速率;90°,换手快、摩擦力也够。很快,我们7人的手都烂得不成样子:血泡破了之后,本来冷天就愈合缓慢,再加上汗水、污物的浸蚀,奇痛无比 —— 十指连心啊!文**最严重,他的伤处发炎后看上去像是每只手上有8个血洞,发生在他身上令我难忘的一幕:可能手太疼的缘故,那天早上单双杠练习他刚上杠就落地、一个动作都完成不了,和班长发狠拿背包带将他双手捆在单杠上,整个人吊在那里足有二三十分钟,他面目扭曲、却发不出声,最后脓血顺着手腕往下流,才被放了下来。

 

    遇到大雪、大雨(注意,只此两种)天气,我们会被安排在车库锻炼,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倒立、抻筋、举重。这不比户外科目轻松,因为环环相扣不容喘息,并且增加了难度系数,例如:俯卧撑双脚抬高支上板凳、在后心和腰上各放一盘水带,先落地者挨6脚、第二个挨5脚、第三个挨4脚……最后那个不挨脚。

 

    白天站岗很幸福,终于可以歇俩小时。夜间站岗别提多痛苦,本来就睡眠严重不足,强打精神、分秒难捱。

 

    有段时间,可能因为训练强度太大:花哥连续三天没有小便,而余**索性尿血。高副班长领我俩去支队机关卫生队,值班的是女军医,卫生队当时没有任何诊疗或化验设备,检查手段原始而直接。或许是比赛谁更纯情的缘故吧,我和余战友死活都不肯脱裤子。幸亏高副班长心肠软,要是带我俩来的是老和,我和余战友不知又要挨多少飞脚。

    见我俩如此做作,女军医没再坚持非要“望、闻、问、切”不可,就给我俩开了几包消炎药,叮嘱我们注意休息、平时要多喝水。

    我俩当然没能休息。只是,自打那以后训练中多一项内容:每隔1到2个小时,强制要求每人喝一碗水。至于水嘛,班长提早倒上晾凉了。

 

    中队例行每周二、周五下午的组织生活或政治学习,我们新兵多么想参加呀,可惜没谁是党员,就连团员的色彩都被模糊掉了 —— 新兵,训你的练吧。

 

    最幸福当数每周日下午!午饭过后,班长带我们去二七宾馆洗澡(也可顺便理发,都是光头),两个小时之后归队,再给三个小时洗衣、刷鞋、写信。吃过晚饭,我们着装整洁、精神抖擞、排着整齐的队伍、迈着矫健的步伐,去附近的影剧院看电影。我们中队和该影剧院是“军民共建单位”,对于我们的到来,该院不但免受门票、还表示出极大的热情和发自肺腑的欢迎!因为,该影剧院引进当时最先进的“镭射放映技术”,每周日晚上两片连播,非常为广大人民群众所追捧,也吸引了众多地痞、混子们前来“蹭影”,我们衣帽整齐、军容威武地站在门口检票,一只苍蝇都甭想混进去!一拨又一拨的赖皮们,悻悻然折到售票口买票,嘴里骂骂咧咧、却不敢太过分。由于我们的存在,客观上不但增加了票房、还遏制了打架斗殴的发生。

    并且,电影结束客人散尽,我们还要热火朝天地把影院彻底打扫一遍,将积攒1周的瓜子皮、果皮、烟头、糖纸等等清理干净。

    夜深人静,我们兴高采烈地走在归队的路上,步调一致、歌声嘹亮:“学习雷锋好榜样……”间或有醉汉从窗口探出头冲我们嚷嚷:“一群傻比!”我们也不生气。

 

    在那时看过的电影有:《英雄本色》(1、2集)、《神勇飞虎霸王花》(1、2集)、《龙之争霸》,其它的也记不得了。

 

 

青春梦已老(之三)

年年岁岁 (2010-07-27 22:57:05)[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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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我从新兵连分到三中队,苦训一个多月,时来运转。

    之前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当兵两年以上才有资格学开车。这固然是出于对战士充分考察、检验的考虑,但副作用也非常明显 —— 那时候兵役期为三年,学完驾驶技术就面临退伍,部队的司机队伍很不稳固、可靠。针对这一弊端,支队党委研究决定:选拔当年的新兵参加驾驶员培训。经中队民主投票并获中队党支部核准,花哥有幸入选。

 

    你以为花哥就此脱离了苦海?错!

 

    汽车训练大队,花哥分在三班。同班学员8人,其中6人是老兵。

    全班的内务,包括室内卫生、教练衣物洗涤、汽车清理保洁,我和另一名新兵包圆。由于他比较聪明,基于此,我干得更多。

 

    我们班训练分为两拨,每拨4人,轮流上车学习。

 

    教练是志愿兵,很深沉,话不多,谁哪一点出错,反手就是一耳光,或者狠狠一把掐在你大腿上,给你长个记性。训练期间我们8个学员都是整天面红耳赤、大腿青紫。

 

    那时候支队正在大搞基础设施建设,我们在训练的同时,还发挥了运输队作用 —— 几乎所有的大沙,都是我们拉回来的。

    旱沙还好,城东南管城区下辖沙场,一天三、四个来回很轻松。

    水沙,要到登封的大山深处去拉,一天一夜最多两趟。那些地方,小学、中学的篮球场,只是在空旷处的树干中部绑个铁环而已,穷山恶水、触目惊心。

    当车停在干沙丘陵旁边或者半干涸的河床边沿,附近村民争先恐后抢着来装车。那时装满一车,劳务费只有2、3元钱,沙子本身免费。

 

    不论旱沙、水沙,到达目的地以后,都是车上学员卸车。现在的你想象不出,我们为此要燃烧多少卡路里。

    花哥手上磨出的老茧,之后多年未蜕。

 

    热天,花哥晒的冒油。

    冷天,花哥四肢皲裂。

 

    培训8个月期满,花哥总算功德圆满、拿到实习驾照。

 

 

青春梦已老(之四)

年年岁岁 (2010-08-01 14:51:22)[编辑][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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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1991年11月底,花哥结束汽车驾驶培训回到原来的中队。三班的正、副班长和运动、高勤功已同时退伍;我同批兵当中:董**调往郊县中队,另外5人分散到其他战斗班充实老兵退伍的缺额;而我,由于原中队文书退伍,经领导讨论决定,被认命为文书。因此,三班实际上已成为空编,留待两、三个月后又一届“新兵蛋子”来补缺。

 

    紧接着,中队派出3名老兵骨干到新兵训练大队支援工作。这样一来,缺员的压力更加明显,为保证日常作训任务的顺利遂行,就将后勤岗位尽量精简:炊事班只留两人其中一个兼任给养员,花哥是文书兼通讯员兼调查员,司务长也临时编入战斗班,还规定干部、战士都不许休假、探亲。

 

    我们都很辛苦。下面主要讲讲我个人的体验与感受。

 

    先解释下岗位职能。

    文书 —— 差不多就是秘书的意思,只不过部队文书通常水平有限,和正规的秘书比较,相去不可以道里计。看花哥就知道了。

    通讯员 —— 二十四小时值守火警电话,铃声一响,马上接听,确认火警后,一边摁响电铃召集战友,一边尽快问清对方:地点?火源?火势?当时有严格规定:从接到火警电话到消防车开出车库,夏季、冬季的上限时间分别是45秒、60秒,这行有教条:“快一秒损失少”。

    调查员 —— 负责火场的初步勘察、记录。一般在扑灭火灾后进行此项工作。起火原因、起火点、过火面积、财产损失、人员伤亡,弄清楚后备案存档。遇到大的火情,必须要火调科专家工程师亲临。

 

    插播个花絮。话说花哥退伍几年后还对电话铃声敏感,另外去电影院每次电铃响起就头皮发炸、本能起立。

 

    正赶上颁布新的《条令条例》,我们中队是省总队树立的窗口、旗帜、模范,理所当然被选为示范试点。接上头通知:一个多月后,省总队在我中队召开现场会,组织各支队的中队主官以上干部观摩。

    硬件没有大问题。我们中队的营建、装备和给养,本来就处于全总队最高水平,绝大多数基层中队短时期内无法达到我队标准。

    软件比较麻烦。按照《实施纲要》,针对中队必须开展的47项工作,要求每1项的计划、过程、总结,有清晰的档案记载。实际上,不管基于何种因素,路只有一条:资料新做一遍。

    47套资料制作,花哥领命。无知者无畏啊。

    花哥就呆在值班室,一边值守火警电话,一边写资料。除了出火场和上厕所,基本上没出过门,饭菜由余洪飞、刘智良两位好兄弟按点给我送来,吃完他俩负责刷碗。难为两位了!

    真倒霉,开始才几天,我就伤了手。事情是这样的:为了取经,指导员带我去八中队找人请教,一名老兵开辆东风水罐车载着我俩。临到返程,车却发动不了,老兵在驾驶室坐镇,指挥我到车头前奋力用摇把转动发动机,在发动机启动的一瞬,摇把猛地反弹,我的右手腕顿时痛彻入骨,冷汗、眼泪忍不住一起流。等回到队上,右手腕已经肿得比脚腕还粗。当然,那名老兵免不了被指导员训好几天。

    我到附近医院贴了膏药,但是根本握不着笔。便用橡皮膏带把笔缠在手指上,一笔一划慢慢地写。就这样坚持一个多月,任务结束手腕仍未消肿。那时候比较愚昧,不懂医学科学,所以也不知道爱惜自己,现在回想仔细分析,应该不止是肌肉扭伤、软组织挫伤。

    由于写字速度太慢,为了不耽误大事,只得加班加点。我日夜不停伏案苦写,困得受不了,趴桌上眯一眯、很快被冻醒,却通体酸麻、四肢过一阵子才恢复知觉。

    1991年郑州的冬天,最低气温-15℃以下的日子屡见不鲜,滴水成冰。由于前一年冬季兄弟中队出过煤气中毒事故,因此当年除了伙房、车库(为防止车辆结冰)以外不允许使用煤火炉取暖。每到夜深人静,花哥棉衣棉裤棉鞋、套上棉大衣、头戴雷锋帽、外裹两条被子,仍然无法耐久。脚疼得像被猫在咬,痛出的泪水都没热度。

    一个多月时间没挪窝。没有洗澡、理发,甚至衣服都不曾换过。

    最终,按时交出作业。观摩会如期进行、圆满完成。

    这时自己,浑身浮肿、牙齿松动、走路不稳、心悸耳鸣。观摩团离开后,我倒头便睡,一觉30多个小时。

 

    当时中队主官是唐指导员,作风严谨,不怒自威。他对花哥有提携之恩。

    中队长姓胡,眉清目秀,文质彬彬。他从形象到气质蛮符合政工干部特点,却从事战训警务直到如今。所以说人的命运、际遇有时候很奇怪。

    挂职副指导员姓吴,省总队有名的秀才,满身书卷气。他性格温和,平易近人,经常主动点评、指导花哥写文,花哥受益良多。

    见习副中队长姓卢,黑铁塔一般,酷爱书法,每有得意之作,必不耻下问,亲自拿来让花哥提意见,只是花哥对狂草实在不怎么略懂,装模作样端详一番,赞两声好,老卢同志便很有成就感的样子。

 

    尽管老兵、新兵之间等级森严,但是互相之间感情深厚。老兵们经验丰富,危险时刻总是挺身而出、把新兵护在后面,这是部队传统,别看老兵平常对新兵严厉苛刻,真到了事头上大哥风范立马显现。这也就是为什么新兵不记老兵恨的缘故。

 

    那时候,花哥灭火技能与知识方面还很菜鸟,不止一次历险。

    记得,西大街一饭店火灾,赶到后,我热血上涌往里冲,刚进屋,被胡中队长一把拽回,我两脚刚退出门槛,房梁和横木像几条火龙哗地塌落下来、火星溅了我一身。

    也记得,书院街一民房火灾,大雪纷飞中,我们登上屋顶扑救,水龙浇上热源之后白雾蒸腾啥都看不见,花哥一步一步往前挪,突然一脚踩透、人往下坠、本能惊呼“哎哟”,千钧一发之际,两名老兵(一个叫代平,很惭愧忘记另一个名字,他俩都是湖北广水人)同时在浓雾中辨声伸手、一人抓着我腰带一人揪着我领子,把我拖了出来。

    还记得,我亲属其中一人在火车上突发疾病,从郑州站下车找我,寒冬腊月深更半夜的,一名老兵自告奋勇蹬着三轮载病号去医院,忙到早晨才回来,白天照常训练、执勤。

    更记得,我脚冻最疼的时候,我的三哥花了他半个月的工资,给我买了一双当时刚流行的“雪地靴”,从此告别脚疼。

 

    想我今天这般不堪境地,实是辜负了许多人的厚待、期望与寄托。

 

    今天是建军节,写下这篇文章,缅怀青春,并向你们 —— 我的亲人,我的战友 —— 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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