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家千金国庆节后要去美利坚。今天一大早,我陪同老板女儿以及老板女儿的娘去“箱包城”买旅行箱等一应装备。
经西大街、南大街、城南路、顺城街,一路逶迤到大同路、南下街、德化街。故地重游,我忽然有痛哭一场的欲望。
1991年的初春与深冬,我总共在此地待了约有5个月时间。
新兵连结束,我分到小西门三中队;过了不到两个月,去汽训大队受训;入冬后回来,过了三个多月,被调往别处。
那段时光,给我烙下很多难以磨灭的青春记忆。我的博文《青春梦已老》之2、4对此有过简要记载,这里不再赘述。
那时的营房是临街两层小楼,在周围一片平房、瓦房之中显得鹤立鸡群。营房往东是商代城墙遗址、往北是四层高的训练塔、往南是两层高的配楼,中间围成的院子不大,空地面积大约不到三个篮球场的样子。呆在里面,感觉就像天井,有时甚至让我们联想到高墙。唯一的亮色是联合军训,我们中队和亚细亚商场是军民共建双拥单位,亚细亚礼仪队
——
当时全市最漂亮姑娘的风云际会,每周一次来这里训练军姿和队列,她们和我们或分列、或混合,或表演、或竞赛,小院里暗香流动、活色生春,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陶醉!当表演或比赛时,咱们士兵一方每次都会出现一些洋相以致引起对面一阵花枝乱颤,当然,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洋相总结起来可分两类:①
我们这些新兵蛋子出错,是由于过分兴奋与紧张从而导致技术动作变形;② 老兵们出错,就纯属不表现不舒夫斯基。
现在,新的营房四层。南边配楼还是老样子,不知是否仍然一楼为伙房餐厅、二楼为干部家属住房。
东面的古城墙还在,延伸向南再折向东,只是似乎比当年残败了几分,墙头的苦楝树,也不见长大多少。
我站的这个街角,背后位置当年是“温州发廊”。那时候指导员明令不准出外理发,可还是偶尔有老同志冒险,但马上就会被发现 ——
战友之间相互理发,不是推个秃瓢、就是跟狗啃的一样难看;在门口理的,非常齐整,一目瞭然。接下来,冒险者只有写出深刻检查 ——
话说当年花哥没少捉刀代笔滴。
我们在门口站岗时,眼角余光不由自主老是往“温州发廊”瞄。那是很漂亮也很时尚有气质的一个女人,独自打理生意,每天从上午到深夜,洗剪吹烫忙个不停。人家是真弄头发。
逛街是个技术活,也是力气活。一直转到中午,才完成购物任务。
难得来到回民区,不尝尝特色小吃多对不住自己。三人商量决定喝正宗羊汤。两个做长辈的也是借此对即将远渡重洋的中华女儿进行一次朴素的爱国主义教育:你学成了、移民了也不能忘本,还得经常回来,故乡大地这么多珍馐美味你难道不想念么?
找到北顺城街一家老店。硬件简单,人满为患。海碗冲汤,大快朵颐。羊肉香、嫩、糯、滑,羊汤鲜、浓、醇、甘。小苏肉风味也非凡。
我想起20年前那个初冬,父亲送我参军,一度四处辗转。到了平顶山,出长途汽车站,父亲领我在街边的一个羊肉汤馆吃饭。一笼包子、两碗羊肉加汤。我饥肠辘辘,狼吞虎咽,父亲不做声地将他碗里的肉一筷子、一筷子夹到我碗。那是我第一次喝羊汤。
今天的羊汤真好吃。突然,我的眼泪就滴到了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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