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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第一圣谛——《四圣谛》/ 阿姜·苏美多

(2011-11-24 10: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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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圣谛

 

何谓苦圣谛?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爱别离是苦,求不得是苦:简言之,说五取蕴是苦。 

 

此苦圣谛,本所未闻法,当正思惟,生眼、智、慧、觉、明。 

 

此苦圣谛,当遍知,本所未闻法,当正思惟,生眼、智、慧、觉、明。 

 

此苦圣谛,已遍知,所未闻法,当正思惟,生眼、智、慧、觉、明。(《相应部》,LVI, 11 

 

第一圣谛的三转是:「此是苦,应知苦,已知苦」。这是个很善巧的教法,因为它是用一个容易记忆的简单公式来表达,此外,也可以应用在过去、现在与未来所可能经验、从事或思惟的每一件事情上。 

 

「苦」是我们的共业。每个人不论到那裡都会受苦,人类在过去中受苦、在古印度受苦、在现代英国受苦,未来人类也会受苦。我们和伊莉沙白女王有什麽共同点呢?答桉是:我们都受苦。我们跟一个在查灵十字街( Charing Cross [1]的流浪汉,有什麽共同点呢?那就是受苦。从最尊贵的人到最卑微下贱的人,以及在这中间各阶层的人,每个人到那裡都受苦,「苦」是我们彼此的共业,这点我们大家都了解。 

 

当谈到人类的痛苦时,就会引起我们的慈悲心。但当我们谈到自己的意见,或有关你我对政治与宗教的想法时,我们可能会捲入斗争。我还记得大概十年前在伦敦 看过一部电影,它试图藉由拍摄一些俄国妇女与小孩,以及俄国的男人也会带他们的小孩出外野餐,来说明俄国人也是人。在当时,以这样的方式呈现俄国人并不常见,因为大部分的西方媒体都把他们描述成超级大怪物,或是冷血、卑鄙的人,导致我们从未把他们当人看。如果你想杀人,就必须把人都当作是怪物,如果你了解 他们也与你一样受苦的话,你一定下不了毒手。你必须视他们为冷血的、没道德的,是废物、坏蛋,最好把他们除掉。你必须视他们为邪恶的,除去邪恶是好的,有 了这种态度,对他们轰炸或用机枪扫射时,就觉得有正义感。如果你将大家痛苦的共业谨记于心,就会使你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了。 

 

第一圣谛不是悲观的、抽象的言论,说每件事都是苦。请各位要明白:在此所陈述的究竟(形而上)教义,与反观的圣谛是不同的,圣谛是内观的真理,并非究竟 的,更不是「绝对」的。这便是西方人困惑的地方,因为他们将此圣谛诠释为一种佛教的抽象真理,但是它从来就不是那个意思。藉由第四圣谛—离苦之「道」—我 们就可以明白:第一圣谛并非绝对的言论,因为如果苦已是绝对(究竟)的,怎有可能又有所谓的离苦之道呢?是不是?那没道理啊!但就是有人会将苦圣谛抓着不 放,而说:「佛陀教我们一切皆是苦的。」 

 

巴利语 dukka(苦) 意思是「无法满足」或「无法承受或忍受任何事」,因为经常的变异,所以无法使我们真正满足或快乐,感官世界便是如此—自然变迁。事实上,如果我们在感官世 界裡真的寻获满足,那一定很可怕,因为这麽一来,我们将不会再去寻求更超越的了,我们只会被它所束缚。总之,一旦我们觉知痛苦,我们会开始去寻求离苦之 路,让自己不会再继续束缚于感官的知觉裡。

 

〔痛苦与「我见」〕

 

去思惟第一圣谛的措辞是很重要的,它是以相当清楚的语法措辞来表达:「此是苦圣谛」而不是「我很苦」。从精神上来说,这种反观是个比较善巧的说明方法,我们通常都把自己的苦解释为:「我真苦,我吃了很多苦,我不想再受苦了」,我们的心就是这麽受到制约的。 

 

「我在受苦」通常传达的是一种「我是个正遭受很多痛苦的人,这苦是我的,我这辈子已吃了好多苦」的意思,接下来的整个过程中,「我」和「我的记忆」之间的牵连便一触即发,你会开始记得当自己(我)还是婴儿(记忆)时,发生了什麽事。 

 

但是,请注意!我们并不是说某个人有痛苦,因为当我们把它看成「此是苦圣谛」时,那就不再是个人的苦了。此苦并非「噢!我真可怜,我为什麽要受这麽多 苦?我到底做了什麽,必须受这样的苦?我为什麽会老?我为什麽有悲伤、疼痛、哀伤与绝望?这不公平,我不要!我只要喜悦与安乐。」这种想法其实是来自于无 知,会把每件事弄得更加複杂,结果造成人格出问题。 

 

要放下痛苦,就必须让它进入意识(心)裡,但是要进入佛教的禅修,绝不是从一个「我在受苦」的立场着手,而是从「有苦」开始,因为我们并不是要认同这些 问题,而只是很单纯地去认知「苦」的存在,如果想说:「我是坏脾气的人,我很容易发脾气,我该如何改掉它」等,这样想并不是如理思惟,况且会引发一切潜在 的自我假设,因而很难在这问题上获得任何见地,导致问题变得愈来愈複杂。因为我们很容易压抑「我」的问题或「我」的思想,或对它们做出种种批判,也会不断 地批评自我。我们往往都执着与认同事物,而未去观察、见证与了解事物的原貌,当你坦诚接受这困惑与贪、瞋的存在时,对事物本然的诚实反观就会产生,同时也 除去了所有潜在的(自我)假设—至少已暗中破坏它们(假设)了。 

 

因此,不要把这些事揽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的错,只要继续观想这些因缘是无常的、不满足(苦)与无我的,继续反观,看清它们的本然,我们都习惯以这些 是「我的」问题来看待生命,因而认为坦然接受这个事实是非常诚实且坦白的,然而,由于我们继续以错误的(自我)假设在过生活,导致我们更加认同它。可是, 即使是这种观点都是无常、不满足与无我的啊! 

 

「有苦」是非常清楚、简明的认知,有痛苦时会产生不高兴的感觉,这感觉会从焦虑、绝望改变成稍微的愤怒。「苦」并不一定是严重的痛苦,不一定要被生活所折磨,或是必须来自奥斯威辛( Auschwitz)集中营 [2]或贝尔森(BELSEN)集中营 [3]才能说「有苦」,即使是伊利莎白女王也会说「有苦」,我确定她有些时候是会感到极度的焦虑、绝望,或至少是片刻的愤怒。 

 

感官世界即是感官的经验,意思是我们时时都接触到快乐与痛苦的轮迴,就好像处在无法抗拒的状态时,身体与感官会纳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事实就是如此,这也是生而为人的结果。

 

〔痛苦的否定〕

 

「苦」 是件我们通常都不想知道的事,我们一心只想除掉它,只要一有任何不便或烦恼时,无知的人会习惯地除掉它或压抑它,由此可知现代社会何以如此沉溺于追求欢乐,并以新的、刺激的、浪漫的事物为乐的原因。我们喜于强调年轻的美丽与喜悦,至于生命丑陋的一面—老、病、死、无聊、失望与沮丧等,往往都置之不理。当我们发现自己不喜欢的事物时,就会想尽办法逃避,去寻求喜爱的事物;我们如果感到无聊时,就会去找有趣的事;感到恐惧时,会想去寻找安全的处所。这麽做是 很自然的事,我们都与非喜即乐的苦乐定律脱离不了关係。 

 

所以,如果心不是满的(充满情绪),那麽就还可以容纳事物,还有选择性,它会选择喜欢的,压抑不喜欢的,我们大多数的经验都是受到压抑的,因为很多我们必然遭遇到的事物,多少都是不愉快的。若有任何不愉快的事发生时,我们会说「逃开」;如果有人挡了路,我们会说:「宰了他」。在我们的政府所做的事中,这 种倾向往往很明显,当你想到治理我们国家的那些人时—因为他们都还很无知,也未开悟,所以很可怕,对不对?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无知的心只想到消灭:「这裡有隻蚊子,打死牠!」「这些蚂蚁占据我们的房间,给牠们喷杀虫剂。」英国有家公司名叫 Re nt-O-Kil,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英国黑手党或什麽来的,但这家公司专门杀害虫,然而,「害虫」这个词却是任由我们定义的。 

 

〔戒德与慈悲〕

 

这就是为何我们必须有诸如「禁止蓄意杀人」的戒条,因为「杀」是我们直觉的本能:如果牠阻碍了我,那就杀了牠。你可以在动物的世界裡看到这种情形,人类 本身就是种擅于掠夺的动物,我们认为自己是文明的,但我们却有相当血腥的历史,充满了无止尽的屠杀,与各种对他人的罪行所作的辩护,更别提动物了。这一切 都是由于无知的缘故,这颗没有反省能力的心在告诉我们,把我们的眼中钉消灭掉。 

 

然而,有反省能力的我们会改变它,我们要超越那基本的、直觉的动物本性,我们并不只是个遵守法律的社会傀儡—因为怕受刑,所以不杀人。现在我们要确实地 承担,要尊重其他生物的生命,即使是昆虫与其他我们不喜欢的生物的生命—没有人喜欢蚊子或蚂蚁,但我们却可以反观:其实牠们也有生存的权利,这是心的反 观,而不只是「那裡有杀虫剂」的反应而已。 

 

「我」也不喜欢看到蚂蚁在「我的」地板上爬,我第一个反应是:「那裡有杀虫剂?」但反观的心告诉我:虽然这些动物令人讨厌,可是我却希望牠们走开,因为牠们也有生存的权利,这是人类内心的良知。 

 

至于不高兴时,也该如法炮製。这麽一来,当你感到愤怒时,就不会说:「噢!我又生气了」,反而会反观:「这是瞋」。就以恐惧为例,如果你开始视恐惧为「我母亲的恐惧」,或是「我父亲的恐惧」,或是「狗的恐惧」,或是「我的恐惧」,如此一来,所有众生便变成一张错综複杂的网,有所牵连或不牵连,因而很难有真正的了解。而且人类的恐惧与卑劣狗的恐惧其实是一样的,「此是恐惧」,如此而已。 

 

我所经验的恐惧与他人经验的恐惧是无有差别的,这便是我们对下贱的老狗也要慈悲的原因。因为我们了解,贱狗的恐惧与我们的恐惧是一样的,当一隻狗被皮靴 重重地踢了一脚,与你被皮靴重重地踢了一脚,所感觉的疼痛是一样的。疼痛只是疼痛、冷只是冷、生气只是生气,这些都不是「我的」,而是:「此是痛」。 

 

这是个善巧的想法,有助于我们更清楚地看清事物,而不致于增强个人的主见。于是,在认识「苦」的声明—「此是苦」后,所得的结果是产生第一圣谛的第二行相──「应知苦」,应该审察「苦」。

 

〔审察「苦」〕

 

我鼓励各位试着去了解「苦」,确实地注意它,站在它之下,并接受你的苦。当你感觉到身体上的痛,或失望、焦虑、仇恨、嫌恶,不论它是什麽形式,不论它是 什麽性质,是强烈或轻微,都试着去了解它。此教法并非主张想要开悟就一定得过完全不幸的生活,你不必将所有的东西都丢掉,或被绑在刑台上受折磨,而是要我 们能看着苦,即使那只是微弱的、不满足的感觉,然后去了解它(苦)。 

 

要为自己的问题找代罪羔羊并不难:「如果我母亲真的爱过我,如果在我身边的每个人都很有智慧,而且完全奉献地提供我一个完美的环境,我就不会有现在的情 绪问题了。」有这种想法是很愚蠢的!不过,有些人就是真的如此看待这世界,总认为他们之所以迷惑与悲惨,都是因为他们没有得到公平的待遇。 

 

但是,若以第一圣谛的公式来看,纵使我们生活不幸,我们所要观照的也并不是外来的苦,而是我们的内心造作了什麽。这是人的内在觉醒—对苦谛的觉醒,也就是苦圣谛,因为我们不再因自己的痛苦而责备他人。因此,佛教徒在尊重其他宗教的态度上,是相当独特的,因为佛教强调的是以智慧离苦,解脱所有的愚痴,而非只是达到一些喜乐的境界,或是与极致的境界合而为一。 

 

我并不是说我们的挫折与愤怒不是源自于其他人,但是以这个教义来看,我们所针对的是自己对生命的反应。如果有人对你不好,或故意地、恶意地给你製造痛苦,你因而认为造成你痛苦的是那个人,那你就是还没有了解第一圣谛。纵使他把你的手指甲拔掉或对你做出其他更糟糕的事,只要你认为你的痛苦是那个人所造 的话,那你就是还没了解第一圣谛。 

 

所谓的「了解苦」,是指看清自己对拔掉我们指甲的人的反应──「我恨你」是苦。若真的将我们的指甲拔出来,这是非常痛的,但是在这痛苦中,还包含有「我恨你」、「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与「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在裡面。 

 

然而,不要等到有人要拔出你的指甲时,你才要修行第一圣谛。你可以从小事情开始试试,像是有些人对你不够细心、粗鲁,或忽视你的存在等等。如果你的痛苦是因为有人看轻你,或在某方面冒犯你,你可以就在这上面下工夫。 

 

在日常生活裡,我们有可能多次被冒犯或惹恼,也许只是因为某人走路的方式或长相,使我们感到烦恼或生气──至少我会如此。有时你会因为某人的走路方式,或不做他们应该做的事而感到憎恶。人有可能对这类的事感到生气、愤怒,也许这个人并没有真正伤害到你,或对你做任何事—例如拔出你的指甲,然而你还是痛苦。如果你不能以这些简单的公式来看待「苦」,若真有人要拔出你的指甲时,你是不可能勇敢地观照这件事的。 

 

我们要在日常生活裡的不如意上下工夫,要观照自己如何地被邻居、共住的人,或柴契尔夫人,或事情的本身,或我们自己所伤害、冒犯或惹恼、刺激。我们知道应该要了解这个「苦」,藉由真正审视痛苦是一个所缘境(对象),并了解「此是苦」,这麽一来,我们就具备了对「苦」的内观见解。

 

〔喜悦与不喜悦〕

 

我们可以审视:快乐主义主张追寻快乐,结果我们被带到那裡去了?它已存在好几十年了,但结果人类有没有比较快乐呢?如今我们似乎都被给予了权利与自由,可以做任何喜欢做的事,如吸毒、***、旅行等等,不论做什麽事都被允许,任何事都被允许,并没有什麽事会被禁止。以致于你必须做非常下流、暴力的事,不然你就会被排斥。可是顺从我们的本性,会使我们更快乐、更轻鬆又更满足吗? 

 

事实上,它反而使我们变得很自私,完全不考虑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影响到他人,我们只想到自己—我与我的快乐,我的自由与我的权利,因而使自己变成一个人人眼中的麻烦人物,是烦恼、困扰与痛苦的根源。如果我喜欢做什麽就去做,或想说什麽话就脱口而出—即使是在牺牲他人的情况下,这麽一来,我对社会而言,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烦人物。 

 

当「我要什麽」与「以为应该如此或不应该如此」的意念出现,并希望能以生活当中的一切喜悦为乐时,懊恼仍旧无可避免,因为生命往往都毫无希望。再者,每件事彷彿都不如意,我们被生活弄得团团转—奔窜在恐惧与欲望的境界中。 

 

然而,纵使我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一切,我们还是会觉得若有所失,生活依旧不够圆满。因此,即使处在最好的生活情况时,仍然会意识到痛苦—仍觉得有所未完成,以及有某种怀疑与恐惧笼罩着我们。 

 

例如,我总是喜欢美丽的风景,有次我住在瑞士指导禅修,他们带我到美丽的山上走走,当时我发现心中总是有种焦虑的感觉,原因在于有太多的美景不断地在眼前流过,导致我有种想要抓住每件事物的感觉,所以我得一直保持警觉,才能吸收眼前所见的一切。那实在很疲累,这就是「苦」,不是吗? 

 

我发现如果忘失正念地做事—纵使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例如望着美丽的山,只要一想往外抓住个什麽,总会带来不愉快的感觉,少女峰和艾格尔山怎麽抓得住呢?你顶多只能照张相,试图在一张纸上去抓住每件事物。如果你因为不要与美丽的事物分离,而想去抓着它们不放,这就是「苦」了。 

 

如果事情发生在你不喜欢的情况下,那也是种「苦」。例如我从来不喜欢在伦敦坐地下铁,我一定会抱怨:「我不喜欢在地铁裡看到那些可怕的海报与肮髒的地下车站,我不想在地铁裡被挤在那些小车厢中。」我发现那是个完全不愉快的经验,但我会去倾听这个抱怨、悲叹的声音—不想与不喜欢的事物在一起的痛苦。 

 

接着,在观照结束后,我停止对它们的任何作意,如此一来,我才可以与不喜欢与不美的事物共处,而不感到痛苦,我了解事情就是如此,没什麽问题。我们无须製造问题,不论是在肮髒的地铁车站也好,或只是看着漂亮的风景也罢,事物只是事物而已。 

 

这麽一来,我们便可以在它们迁变的色相中,认清并珍惜它们,而不去执着。「执着」就是想抓住我们喜欢的,除去我们所不喜欢的,或是想获得我们没有得到的事物。 

 

我们也会因他人而感到痛苦,我记得在泰国时,我对一位法师相当反感,只要他做一件事,我就想:「他不应该那样做」,或只要他一开口,我也会想:「他不该开口的」。我老是把这个法师背在心裡,纵使我到了其他地方,也都还会想到这位法师,他的影像会在我的心中生起,于是同样的反应就来了:「你记得他何时说这个?何时做那个的吗?」与「他不该说这个,不该做那个」。 

 

在遇到像阿姜·查这样的老师时,我还记得自己希望他圆满无瑕,我想:「噢!他是个不可思议的老师,真的很不可思议!」但是,他可能做了一些让我不以为然的事,我就想:「我不希望他做任何令我难过的事,因为我认为他是不可思议的。」这就好像说:「阿姜·查,为我永远不可思议吧!永远别做出会让我留下负面印象的事。」 

 

因此,即使找到你非常敬爱的人,依然会有执着的痛苦。不可避免地,他们会做出或说出一些你所不喜欢或不认同的事,而让你感到不解,接着,你就会产生痛苦。 

 

有一次,几个美国比丘来到巴篷寺—我们在泰国东北的道场。他们非常喜欢批评,似乎只看到不好的一面。再者,他们并不认为阿姜·查是个好老师,而且也不喜欢这个道场。 

 

我愤怒至极,因为他们正在批评我所珍爱的,我很愤怒:「好!如果你不喜欢这裡,请滚蛋!他是世上最好的老师,如果你们不识货的话,请离开!」这种的执着──喜爱或忠诚—是痛苦的,因为如果你珍爱、喜欢的人或事被批评时,你就会感到生气、愤怒。

 

〔对境的内观〕

 

◎大太阳底下扫落叶

有时内观会在最不可预期的时候生起,当我住在巴篷寺时,这种情况就曾发生在我身上。 

 

泰国东北部并不是世上最漂亮或是最令人嚮往的地方,那裡只有矮小的森林与平坦的平原。到了夏季时,气候极热,我们必须在中午正酷热时,在布萨前出去扫开 走道上的树叶。要扫的范围相当大,我们必须花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大太阳底下,流着汗并用粗糙的扫把将树叶扫成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之一。 

 

我不喜欢做这件事,心想:「我不想做!我不是来这裡扫地上的树叶的,我是来这裡求开悟的,他们竟要我扫落叶。此外,天气很热,我的皮肤很白,在这麽炎热的天气下,我可能会得皮肤癌。」 

 

我在那裡站了一下午,觉得自己很不幸,心想:「我在这裡做什麽?我为什麽要来这裡?我为什麽待在这裡?」我就这麽地站在那裡,手拿着长长的粗扫把,一点精神也没有。内心裡不但为自己感到悲哀,且痛恨周遭的一切。 

 

然后,阿姜·查来了,他微笑地对我说:「巴篷寺很苦吧!对不对?」说完就走开了。于是我心想:「他为什麽这麽说?」而且「事实上,我知道,其实并不是那麽糟糕的」。 

 

他使我思考:「扫落叶真的有那麽不好吗?不!不是的,那是无关好坏的事,你只是在扫落叶,如此而已。流汗有那麽糟糕吗?扫地真是那麽不幸、卑贱的经验吗?流汗真的有如我装作的那麽不好吗?不!流汗并不是问题,它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没有皮肤癌,而且在巴篷寺的人也都很好,师父是一位仁慈的智者,比丘们对我都很好,还有居士来供养我食物,我还有什麽好抱怨的呢?」 

 

就在我反观当下的实际经验时,我想:「我很好!人们都很尊敬我,对我也很好,我身在一个快乐的国家,被快乐的人教导,其实并没有什麽真的不好—除了『我』,是『我』在製造问题,因为『我』不想流汗,『我』不想扫树叶。」 

 

于是,我有个非常清明的内观,我突然意识到我心中有些东西总是在抱怨与批评,使我无法接纳任何事物,乃至无法安住在任何情况中。

 

◎三十个比丘洗一个人的脚

另一个让我有所学的经验,是当长老比丘从外面托钵回来时,我们要帮他们洗脚的传统。当他们赤脚走过村落与田埂后,沾得满脚都是泥泞,所以需要在斋堂外洗 脚。当阿姜·查来到时,所有的比丘—或许二十或三十位,会冲到门外为阿姜·查洗脚。当我初次看到这种景象时,心想:「我是不会那麽做的,我不会!」第二 天,当阿姜·查出现时,三十个比丘冲到外面帮他洗脚,我又想:「多蠢的事啊!三十个比丘洗一个人的脚,我绝不会那样做的!」 

 

第三天,我的反应变得更加激烈……,三十个比丘冲出去洗阿姜·查的脚……,「这真令我愤怒,我受够了!我就是觉得那是我看过最愚蠢的事──三十个男人去洗一个男人的脚!他大概认为这是他应得的,你知道吗?这是在增长他的我慢,每天有这麽多人洗他的脚,他的我慢一定很大,我绝不会去做那种事!」 

 

我开始筑起强烈的反应—一个过度的反应,我会坐在那裡深感不幸与生气,我看着比丘们,心裡想着:「他们看起来都很笨,我不知道我还在这裡干嘛?」 

 

但是,后来我开始倾听与思考:「在这种心理框架裡真是不愉快,真有什麽值得懊恼的事吗?他们并没有叫我去做那件事啊!三十个男人洗一个男人的脚并没有什麽错呀!也不是什麽问题,那并非是不道德或不好的行为。或许他们喜欢洗,或许他们就是想这样做,或许那样做很好,或许我也应该那样做。」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有「三十一」个比丘跑出去洗阿姜·查的脚。自从那次以后就没有问题了,我觉得真好,我心裡那种肮髒的感觉没有了。

 

   走向「苦」,看着「苦」,承认「苦」

 

我们可以反观那些会让我们内心生起傲慢与愤怒的事:「到底是它们的错吗?还是我们自讨苦吃?」于是,我们开始了解我们在自己与周遭他人的生活裡,之所以会有问题的原因所在。 

 

有了正念,我们愿意承受生命的全部,无论是兴奋与无聊、希望与失望、欢乐与痛苦、活泼与了无生气、开始与结束、生与死,我们的内心愿意接受生命的全部,而非只接纳快乐的,而压抑不快乐的。 

 

内观的过程是:走向「苦」,看着「苦」,承认「苦」,认清各种形式的「苦」。这麽一来,那你就不再只会做放纵与压抑的惯性反应,因此,你便可以忍受更多的「苦」,对「苦」也更有耐心。 

 

这些教义所说的并不外乎我们的经验,事实上,它们是我们实际经验的反观—不是複杂的知识性议题。因此,确实地精进增长,不要一直陷溺在死胡同裡。对于你过去所做的堕胎或曾犯的错误,有几次让你感到有罪恶感?难道你必须把所有的时间,花在回忆你身上与自己生命裡所发生过的事,并沉溺在无尽的推测与分析之中 吗?有些人使自己变成如此複杂的人格,如果你光沉溺在自己的记忆、观点与意见裡,你将会永远陷在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能超脱这个世界。 

 

如果你愿意善巧地利用这个教法,就能放下这个担子,告诉自己:「我不愿再被困在这裡;我拒绝参加这个游戏;我将不会向这样的心情投降。」开始让你自己觉 知:「我知道这是『苦』,此是『苦』」。下定决心去面对痛苦,并与痛苦安住在一起,这是很重要的,唯有藉由审察与面对痛苦,才有希望具备深度的内观—「此 『苦』已被了解」 

 

所以,这些就是第一圣谛的三转,也是我们必须使用与应用在我们生活上的反观。当你感到痛苦时,首先做这样的认知:「此是苦」,然后「应遍知苦」,最后,「已遍知苦」。这个对「苦」的了解,就是第一圣谛的行相。

 

【译注】 

 

[1]查灵十字街( Charing Cross)为英国伦敦市中心一街区。地名源于该处曾设置十字架,以标示殁于一二九○年的英国王后埃莉诺的停灵处。传统上,查灵十字街被视为伦敦的市中心,测量伦敦与各地距离都以此为准。 

 

[2]奥斯威辛集中营( Auschwitz)是德国纳粹最大的集中营,位于波兰中南部的奥斯威辛镇附近。此集中营专门从事大规模的屠杀行动,将犹太人关入瓦斯室屠杀再烧毁。 

 

[3]贝尔森集中营( BELSEN)是德国纳粹的集中营,位于德国汉诺威州的贝尔森村附近,此集中营虽没有毒气室,但死于飢饿、疾病、过度劳累者达三万七千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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