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夏 & 行走浙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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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谷漂流浙北旅行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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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倏尔迎面而来,又匆匆掠拂而过。一幕一幕,仿佛流云,仿佛不可回头的时光。浙北的田野里,丰润的水稻织起绵延幔帐,遥遥密密涨满了人的视线。虽是暮夏,却已可预见秋的收获。于是,心也变得满足起来,不为其他,皆因为等待有了希望。
周末时光,利用短小假期去往浙北一处山间,放散心情。同行的是老公好友伉俪二人。彼此之间没有海阔天空的盎然侃聊,别是一番温馨安逸的舒宜氛围。大概是缘于相互之间仿佛的背景与类似的性情,一切都很融洽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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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登,不停攀登。弃车徒步之后,便全部都是山路,曲折回绕沿袭着山涧盘旋而上。有一条水脉,始终不离不弃陪伴在身旁。但凡遇见嶙峋的石崖,它即化作飞身而下的流瀑,从温静的模样里抖露出铿锵的表情。清亮浅绿的色泽也在这般不顾一切的激情里,变得白练般耀目,呼应着密林间星星点点洒落的阳光。
久在都市蜗居的我,阔别山野已久,眼随心走,有出笼一般的兴奋,雀跃地掏出相机不停捕捉着山路上间或显露的各种美好景态。忽而单反,忽而卡片,业余之极,热情却十分高涨。只稍纵停留,便就成了四人队伍里落单的那一个。这下又露怯了,赶忙匆匆小跑奔往追逐。结果才没出几步,就在石阶上行拐角处迎面撞见了正笑吟吟候在那厢的三人。陡然,相视大笑,乐得无可名状。
山水有相逢,不在乎相隔多少时空,正因为有了那一点点的怅然与失措,所以才收获到更多的欢乐与惊喜,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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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女伴 范夫人,素来不喜欢照相,不拍自己,不拍别人,不拍景色。这趟行走浙北,同样孑然而来,不带相机。然而,遇见如画的景致,她停留驻足的时间并丝毫都不短于他人。
我好奇偷拍的镜头里,捕捉到她微微侧目凝视若思的神色。山间微风缠绕着她的发丝,站立不动的伊人沉静地与周围共存,和谐安然。此时,我的注意力不禁游离了取景框,悄然飘落过去。也许正要如斯般成了此间此处的一部分,方可缓缓深入至声息相通,真正体会山水的闲逸之境。悟到此处,手里的相机终得以稍事休整;而我,亦然。
走这一趟,大约是注定要不俗的。溪谷漂流,居然选择在日头西下的傍晚。山中之夜,来得尤为早尤为快,一片云遮过来的功夫,暮色便四面八方围追而至,黑压压布满了溪谷上方的那条天隙。
奔腾倾泻的深溪里,我们二人一舟,还在漩涡里盘转,冰凉透心的水流夹杂在礁石间朝飘零的小舟冲刷而来,淋湿了瑟瑟颤抖的身心。惊与险的感受,再没有比这一瞬体会得如此深刻。偌大的山里,似乎就只剩下自己和同伴,勇气与信心都要从对方身上汲取,稍一软弱的话难保不会失控大喊,失尽风度。
幸而一切仅是游戏,船夫早已在溪岸那头等候。待到大家终于历经跋涉,跌跌撞撞爬上岸去,环顾彼此,发现皆是全身湿透发抖,像足了夜色里狼狈万分的偷渡客,不禁再次放肆狂笑。有点难堪、有点搞笑、有点危险,不过足已难忘,足已铭记,这已经是旅行给予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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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圆满,在于不断地行走,不断地经历。修缮着不完整的自己,充盈着更殷实的内心。遇见山、遇见水、遇见浙北的青竹与甘泉、遇见属于这一夏的特别时光。旅行是生活与工作之外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它之于我们的意义绝不仅仅在于身体的愉悦。
回程的时候,车窗外依旧纷纷掠过如画的景色。这一回,竟没有丝毫恋恋不舍之感,因为曾经拥有,所以仿若相携同行。亲密相处的时光不可复制,不可抹销,自然与自己靠得很近的感觉是切切的真实。即使归返家中,再次回到纷扰喧嚣的城中,也会永远与可爱的它们久久同在,久久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