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婚姻生活一直是我们乐此不疲探讨的话题。两性间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两情间的相携相守，相互欣悦也一直是个久唱不衰的主题。在这人性逐渐沦丧，亲情逐渐淡漠，欲壑条条的世道里，我们还能觊觎多少人心复古，良知回归的现实？尤其网络世界里，虚拟与真实相互交错，有多少诚男信女能坚守一纸婚约？一直以来就想写有关这方面的题材的小说，将自己的观点融入其中，以飨博友，共同探讨学习。另：此小说大多情节都是虚构，望博友不要对号入座。

                                                                                                      ---------高穹

                                         惑（上）

    前一刻我正骑着摩托车走在这条铺满秋色的故途上，心像秋后的骄阳，依然热情不减。我直奔向学校食堂，妻几天前给我在那儿定的饭，不需要往返回家这条路了。再说妻也在那里，中午这段时间我们夫妻俩还能共餐一桌。心里这么想着，自然就喜不自禁，车也就骑得忒快。

   车驶出主道，拐进一条细长的小径，就到了那里。我猴儿般跳下车，支好车身，箭般冲了进去。

    咦？妻呢？我巡视了一周，不见妻和她的孩子们。

   “她，还没来吗？”我瞅了瞅食堂老板娘，又将目光游离别处。

    “你不知道啊？”老板娘同样回以我一个惊异的眼神，“她今天不上课，休息了，她没告诉你啊。”

    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是星期五，对，星期五。怎么会休息？再说、、、、噢，我记起来了，昨天她说过孩子们正在流行感冒。这几天有些孩子没来，无法往下进行新课，打算给他们放一天假。不过，我还是疑惑不解的，那她也应该提前给我一个电话啊，好让我心里有个数。平时好吃饭时她总要先给我来一个提醒电话。今天这事让我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或许她有什么事急着去办？但她能有什么急事？

   我思忖着，心不在焉吃着饭。食堂里还有妻的几位同事和社区领导也在那吃饭。我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却早已飞离了曹营去汉地了。

    其实，我并不是那种黏妻的居家男人。爱她那是自然。但我今天这种魂不守舍的精神气不是无来由的。一段时间以来，我明显感觉妻子在冷落我。最近一连几个晚上都躲在书屋里睡。将我一人晾在那里，凄凄长夜独守孤枕，捱至天明。她就在邻屋却感觉鞭长莫及般，区区七尺男儿身连自己所爱的女人的气息都捕捉不到，想必这是做丈夫的悲哀。有多少次我想过去把她拽过来，如果她不肯就死皮赖脸把她抱过来。但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面子啊，试问哪个男人能放下这个面子啊？成天喊什么伤自尊的屁话，现在自尊算几斤几两重？我们这些男人早就没有什么自尊可言了。在外谋生计，求生存时，何时不把自己当孙子看？回到家还要受家里这位领导统率，挣一份交一份，花一分还要先申请。所以说别谈什么自尊了，自尊算不了什么东西。现在只剩下个面子了。如果连最后这道关口都把不住，那就等同皮之不存，毛之不附一个道理。连面子都丢失的男人压根就不是男人了。当然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不代表更多人。

   对于妻这种反常行为我不是没审时度势，推心置腹，搜肠刮肚，绞尽脑汁思量过，考虑过。说她移情别恋又觉得有点冤枉她。妻好歹还是授知解惑，受人尊敬的为人师者。每天循规蹈矩地重复着不变的生活流程：学校---食堂----家这三点一线。回到家妻会放下职业女性的一身飒爽，很快融入婆妈琐碎油米柴盐锅碗瓢盆的家庭主妇的层面上。妻子做事麻利，手勤脚快。每天不重样的两菜一汤不需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但最近她整个人慵懒了许多。回到家要不钻进书房，要不就在电脑上写她什么文章。有多次我回到家已经是披星戴月了，她才在那儿忙乎做晚饭。

    她每天都要忙到近乎午夜才肯睡觉。看着日渐消瘦，形容憔悴的她，我心里就隐隐作痛，40岁的女人了还抗这么折腾啊，人家现在那些爱美的女士，每天保养都来不及，而她、、、有几次我都是强行将电脑插头拔掉，逼她早睡。为这事她就会跟我吵，说我不懂她，不理解她，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但吵归吵，她还是比较善解人意，最终顺从我。我们也不会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各自分床睡。

   至于妻子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真实的变化，我已模糊不清了。

     我匆匆吃完饭，走出了食堂，避开那几双内容丰富的眼睛。刚将摩托骑到主道，就急不可待地给妻打去电话。响了几声后，那边传来妻子沙质的声音，语气有些淡然地问：“喂，有事啊。”

     “你在哪儿？”我听到里面一片噪杂声，好像在一个公共场合。

     “我，我在韩城。”我听到妻子含糊不清的声音，好像嘴里正在嚼着什么东西。

      “那我过去接你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此时一定跟谁在一起。

      “不用了，我骑摩托。”妻仍淡然地说。

     “没事，我这就开过去，你将具体地点告诉我。”我紧追不放，显然已经将自己的猥琐心境暴露无遗。

      “呵，你怎么来接我啊。我将摩托放你车后厢吗？”妻已经洞察到我的心思，声音变得急亢了：“说过了，不用了，我有事。”

      “喂喂---”我听到那边出现一片忙音，心里更像抓了狂似的。我一遍遍拨打电话，但那边妻就像吃了砣子般铁了心，一直不接电话。

      回到家将车开出。这一刻我疾驰在这树树皆秋色，满目皆苍荑的柏油路上，前一刻那份骄阳般的心境早已荡然无存。我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遗弃的丧家犬，孤苦伶仃地走在定无居所的紫陌红尘间，都不知下一个驿站自己会落脚在何处？（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