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掉牙的柿子蜜汁汁的甜

◎炫风之影

一位朋友来看我，手里提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个红澄澄的大柿子，她举得高高的让我瞧，我好奇地看过去，却发现原来是几个冻柿子，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朋友邀请着：“快吃啊，趁冻着吃才过瘾。”我诧异地对她说：‘现在天气并不冷，哪来的冻柿子？”朋友敲敲我的脑壳说：“这里锈到啦，这是冰箱里冻的。”哦，我听了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看着一个个红润饱满嘣嘣硬的冻柿子，晶莹莹的亮，很是诱人，想着那带着冰碴子的柿子肉，甜丝丝的感觉就馋到了心底，不过一转念又想起自己刚补过的牙齿，不禁咧咧嘴很遗憾地说：“不敢吃，怕冷冻牙齿后不好受。”“哼，没享福的命。”朋友斜了我一眼，拿起一个冻柿子，就呲牙咧嘴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呵着气，看着那种吃相我笑的是浑身打颤，眼泪都冒出来了，但是馋的也够呛，仿若冻柿子在自己的嘴里打着转转的冰甜，口水直冒啊。

柿子在京城也算是一种常见的水果，尤其是老院子里，枣子树，核桃树、柿子树种的最多。记得小时候听老妈讲，过去在南方看到的都是小柿子，北京这里的柿子大，吃起来也过瘾呢。我还真没注意南方的小柿子，只知道每年冬天吃起大冻柿子来却是一种最佳的享受了。我家院子里虽然没种柿子树，可是前门洞的院子里那几棵柿子树却是常结些柿子的，每逢秋末了都会打下来送与我家和隔壁姥姥家一些。记得那时候的柿子其实卖的也很便宜，花几分钱就可以吃到甜掉牙的大柿子，所以柿子是吃着很过瘾的。尤其是嚼着柿子里一个个的小肉舌头，嘎吱嘎吱地作响很有趣，有时还与隔壁姥姥的外孙女小颖边吃边打闹，每逢此时，小颖的姥姥还会劝说着少吃点，别打闹，小心肚子疼。

过去可没有冰箱，一般秋末冬初，老妈将买来的连同人家送的很多柿子码放在老屋外面的大窗台上，一入冬，那柿子搁久了就变软了，软了的柿子冻起来才好吃。我家和小颖家的窗台上都摆上一大排红红的柿子很诱人，我们虽已吃过不少，但是还是有嘴馋的心思，想动了老妈就会制止道：“吃冻柿子更好吃。”所以，那时候我和小颖就会耐着性子等着柿子冻起来，而老哥就不那么安分了，瞧去吧，过几天窗台上就会少一个，小颖的姥姥就总笑老哥馋。

天气寒冷起来，再摸那些柿子都被冻得硬嘣嘣的，模样可没有冰箱里冻过的好看。这时拿到屋中略搁上一小会儿，然后守着火炉子吃起来，那真是嘴里冰凉凉的甜，一股冰凉瞬间冲上脑顶，脑门子上立刻就冒出了冷汗，不一会儿的功夫舌头就有些被冻木了的感觉，好奇异的刺激感，真是越吃越上瘾，即好玩也很满足。

小颖的姥姥总喜欢看着我和小颖吃冻柿子，每次看着我们被冻得直哆嗦直咧嘴时，就总在一旁笑我们的吃相很馋不好看。有一次我举起冻柿子对姥姥说：“姥姥，您也来一口。”姥姥却指指自己的门牙说：“松动了，不敢吃。”小颖调皮地笑着也劝道：“吃吧，姥姥，不碍的。”经不起我们的劝，姥姥就拿起了一个略软些的，吃了一口抿着嘴慢慢地嚼了嚼立即满意地说：“，很甜，真是不错呢。”再吃一口，就听“哎呦”一声，姥姥的那颗门牙就掉了下来。我俩看着姥姥被冻柿子吃掉门牙的嘴变成豁子状后，都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大笑了起来，姥姥有些气恼着门牙间漏着气地说道：“嘿嘿，吃的有些急了，咯在柿子里的小舌头上了，都是馋嘴闹的。”说罢自己也敞开缺牙的大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抹抹眼泪说：“到省得拔牙了。”

现在，想起小时候吃冻柿子，在有趣的过往里透着温馨的感觉，心里总会涌起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来，红彤彤的冻柿子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