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香口的饭嘎巴儿

散文/炫风之影

周末，我将生米淘干净后放到了电饭煲中，然后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没多久，屋里却传来了一阵阵的糊味，似乎是邻居谁家的饭煮糊了，糊味传到了这里。我在屋里边干着活，边与爱人叨念着：“谁家的饭煮糊了，味好冲啊。”爱人却冲我做做笑脸：“煮糊了有嘎巴儿，其实也不错，挺好吃的。”我们俩这样说笑着，却谁也没去观察自家的电饭煲。因为电饭煲是不可能煮糊饭的，所以等到了要炒菜时，这才发现糊味却是我家产生的，原来是电饭煲用得太久了干脆罢了工，我没好笑地望着爱人道：“还好吃么？你来点嘎巴儿试试。”“好喽，来点。”嘿，他居然不拒。

望着满锅底糊了的饭嘎巴儿，我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反过来又好笑地在想，现在还别说，会做锅巴的主妇可没几个了。在这个锅碗瓢盆都傻瓜化的时代，要能做出一锅黄脆清香的锅巴来还真不易。可是，在物质匮乏的那个年代里，锅巴可伴随着我的童年经历了许多趣事呢。

那时候可不知什么是电饭煲，家里的细粮也是有限的，煮饭时都是用铝锅。因此，逢到煮米饭了，那绝对是改善伙食的时刻。当我们将米下到锅里，用水淘净后先用大火煮，水将煮干时再在炉子上压个铁盖子，锅在盖子上面慢慢烤，边烤边将饭锅慢慢地转悠，等饭闷熟了，锅底自然要形成一层锅巴，我们习惯称为嘎巴儿。吃完饭，在刷锅洗碗过后，那些个饭嘎巴儿就成了饭后的零食了。香喷喷的，与老哥几个各分一小块，拿到手中后，即使是馋得哈喇子在口中打转转，也会慢慢地送到口中慢慢地咀嚼着，生怕一下子就吃光了，嘎吱嘎吱的闷香，这可是最最快乐的时光了。

假若带着饭嘎巴儿走在大街上，让没吃到的孩子看到了都会猛个劲地咽吐沫，他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你手中的嘎巴，似乎只要你一分神，那香饭嘎巴儿就会飞到他们的嘴里。因此，这时候就要拿紧了嘎巴儿，并显摆地嚼着，馋着伙伴们，哈，那种感觉似乎是爽到姥姥家啦。 

<>   有时候，老妈不让我们有想将饭嘎巴儿做零食的打算，她会将那些饭嘎巴儿铲起来，掰成小块，然后，再在上面浇上炒酱汁，油滋滋香喷喷的，这时候的我们一点怨言也没有了，那是多么香的一道菜啊。我那时候很羡慕老妈，咋那么聪明呢，饭嘎巴儿也能做菜呀！

其实，饭嘎巴儿给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却是发生在那个得了精神病的小邻居身上。不知道精神病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后院里有个从小精神就不正常的孩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大家都叫他“小神经”。小神经每日里恍恍惚惚神秘兮兮的，任人不理，自言自语地在大街上瞎逛荡，嘴里嘟囔的话谁也听不懂。其实大家伙儿都不理睬他，但是也不会欺负他，偶尔有些坏小子在他身后起哄架秧子。可我有些怕他，因此有时从他身边走过时都会绕个大圈子。偏偏这天从他身边走过时，手里的饭嘎巴儿不小心落在了地上，滚啊滚的，就滚到了小神经的脚边上，他看到了居然没动弹，忽然抬起头指着锅巴冲着我裂了裂龅牙的嘴：呜……呜……的说着什么，哇呀，我可吓坏了，看着焦黄的香嘎巴儿落地，却不敢去拿。一愣神的功夫，却被隔壁一个觊觎半天我的坏小子从地上抄起饭嘎巴儿就跑远了，小神经却也呜呜地追了过去。我回过神来，望着尘土中扬长而去的坏小子和追去的小神经，纳闷道：他不神经了？是为我追饭嘎巴儿，还是为他自己？不再细想，我也跟着小神经的身后去追那块饭嘎巴儿了......

锅巴锅巴，香嘎巴儿，脆香了整条街的童年，真是回味无穷啊。

（备注：此文为炫风之影在新浪首发，支持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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