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闲爷们儿,如子
炫风之影

如子,一个老北京的后代,就那富姓按理算应是满族人,正如如子所讲,富氏可是富察氏的后辈,祖上说不定是皇亲国戚呢。自小家里人都叫他“地主”,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兄弟里最小的,困难时,细粮少,老太太也紧着他,把老大老二老三的细粮全关照他的五脏庙了,前面三个颇有些意见,认为是如子抢了他们的细粮,那不是地主是什么?不过,后一想,爹妈向着,他最小,也就算了,但是“地主”这个绰号却留了了下来。一来二往的,现如今,如子长大了,哥儿几个都躲他八丈远,就他一个留在爹妈老家儿的身边,因此他认为在家自己个儿就是老大,就是个爷,甭管他谁是谁。
老爷子在世时,不少赚钱,也真是没少疼他,如子刚一工作,嫌累,说不干就离职了,老爷子二话没说,赶紧地劝道:“没吃亏就成,累,就不干,咱养得起。”后来,老爷子没了,如子想着出去赚钱,看着卖菜的赚钱多,就买了辆三轮车一早去拉菜,没干一周,回家来,直喊腰酸背痛的,觉得忒累,干着不得劲,得,把三轮车一卖,又撂爪不干了。老太太赶紧说:“累坏了不值得。”
如子是不是旗人的后代没人细打听过,可旗人那些懒惰的坏习惯到学了不少,因此也赚了不少邻居的闲话,可是这如子照样是我行我素,才不管邻居他们的里格楞呢。
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如子一直就没个正经的工作,算计着吃老爷子的剩儿还能有几年,这不,真就成了闲人,闲在家的爷,让老娘伺候着,也没觉得害臊。岁数也渐渐地一天天大了起来。每日里,不是在胡同里侃山,就是找人杀棋,正经上班的人哪有那闲工夫,他就找那些游手好闲,整日里与他一样的闲人下。慢慢地,那下棋仿佛成了上班的工作一般,一天不下,心里就堵得慌。而且每次下棋都得泡壶好茶,那茶叶末子自然是从老太太那里揩来的,他一去揩油,老太太就笑着说:“你可忒会享受了。”
这日里,如子在大树下杀棋正浓,裉节上老太太喊他回家一趟,说是家里来了客人。如子哼了一声就再没去理会,仍然杀得是汗流浃背,真是棋逢对手,谁也别想瞧他的热闹。老太太看喊了没用,就颠着小脚亲自来到树下叫他回去,可一看儿子那紧张的情形,楞没开口。但是家里还有人等着呢?咋办?回家又给来人赔笑脸,来人中的一位一听如子在树下杀棋,不知怎么的,居然眼睛一亮,说是去看看,啊?老太太看着也傻了眼,怎么,这么俊的姑娘也是个棋迷?
树下,那盘棋已然结束,如子得意地品着茶,正跟观棋的人高声侃山,说对手如何如何的是臭棋篓子。啪!一个姑娘坐在了对方,如子和观棋的人都直眉瞪眼地看着这位姑娘,不知所以然。“看什么看?开棋。”姑娘边说着,边把棋子摆好。
啊?如子看到一边的老太太正悄悄地摆着手,可是再看姑娘却来了劲头,从来也没个女人与自己叫过板,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人。他顾不得睬理老太太了,来!于是乎摆上棋子与这位姑娘杀开了。不是说的,也不知是这位姑娘太漂亮了还是怎么的,没几个回合,如子居然很快地就败下阵来。姑娘站起身子,拍拍手,一扬紧绷的俊脸:“也不知谁是臭棋篓子,有什么得意的。”说完扬长而去。啊?如子愣在了当场,老太太在姑娘的后面喊道:“姑娘,不家去了?”“不麻烦您老了。”姑娘的声音已在胡同的拐弯处了。
后来,姑娘叫人带来话,这样的棋艺别在大街上现了,还是找份工作好好干吧。
如子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来的是给他提亲的姑娘。得,第一次让一个大姑娘数落,真是露怯了,姑娘那奚落的神情,让如子难受了好一段时间。可是这时间一久了,他又是那个闲人了,街头巷尾那熟络的身形总在晃动,继续兜售着臭棋篓子,老太太逢人便讲:“咱家的如子,自己个儿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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