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树下的淘气包

炫风之影

    都说小时候淘气包多，上树捉知了、上房揭瓦、骑墙头起哄架秧子，与伙伴们打斗时，有撅下树枝当枪使的，还有拿着家里蒸锅的锅盖子当挡箭牌的，成天里乒乒乓乓地打个不停，斗耍一番，觉得很“酷”。全然不顾那些个植物或者物件损坏到何等程度，也全然不顾大人们的白眼，以及早已忘记了那些个苕杵疙瘩或棍子在屁股上曾经猛个劲地“亲吻”的经历。这些就是小时候的景儿，估计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而且还经常有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像我老哥有名的淘气鬼，邻居家院子里种了一颗无花果树，几年没见结果，那年却偏偏长出了果子来，不多，就两个。邻家欣喜若狂，逢人便夸赞那无花果，更像获得珍宝一般呵护着，可偏偏碰上老哥这样的淘气包，惨遭了灭顶之灾。那时节，水果少，倘若看到自然栽种的水果，自然是稀罕物，老哥也不列外，早就窥探已久。那日里，趁人不备，摘下两只无花果，擦把一下，再吧唧两声，立刻进肚，抹抹嘴，却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没有感觉，摇摇头说：“没味道！”

    两个无花果引来了一顿处罚，老爸因邻居告状，就让老哥跪搓板。我站在一旁，却看到老哥挤眉弄眼的，一点也不害怕，可我却吓得够呛。老爸看到威严有所被损，效果也差，于是就抓起鸡毛掸子猛的高举起，质问老哥：“错在哪里？”看那架势，鸡毛掸子似乎要与老哥的屁股亲密接触了。老哥也不傻，看着这样的情景立刻哀叫求饶：“那是稀罕物，下次不敢了。”   
    然而，在这些个淘气包中，有的面临着美丽的夏花时，也有稳重温柔的时刻，在那个岁数确实少见。

    夏日里，老屋前面的野草地上开满了小野花，揪一株送进嘴里咋吧一下，花根很甜，孩子们喜欢在野草地里摸爬滚打。记得，野草地边上的高树上开满了红色或者白色的花，有几棵甚是高大，花儿缀满了枝头，每朵花都是重瓣相叠，煞是好看。那花越是烦热的时候，开得越旺越多。因为长在树上，似乎没有孩子去摘它。一日，隔壁的婆婆焦急地到处喵呜着，搞得嬉皮耍闹在野草坪上的淘气包们相互奇怪地直丢眼色，可能婆婆的猫儿丢了。

    果不其然，顺着喵呜的声音，却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正蹲在那高高的花树上喵喵叫个不停，看来是下不来了。婆婆在树下直呼唤着，那猫儿就是不下来。于是乎，邻家善爬树的小三利索地爬上了花树，本要去够猫，其他的几个淘气包却叫着：“摘花！摘花！”小三看着娇艳的花儿，用少有的轻柔，慢慢地把住一簇带有多个花朵的树杈，贴近了鼻子，边嗅着花儿，边冲着树下洋洋自得炫耀着，并连连摇头道：“摘不得！摘不得！”他没有马上去理会那猫儿，急得婆婆直呼唤着。嘿嘿，小三笑了几声说着：“婆婆莫急，猫儿立刻帮您捉下来。”   
    不顾同伴们的叫唤，那猫迅速被小三抓住，滑下了树干，猫儿回到了婆婆的怀里。婆婆露出缺失的门牙笑着说：“真是好孩子。”然后颤颤巍巍地走了。余下的伙伴，揪住小三，要他再上树去摘花，那小三嘻笑道：“等本小爷心情舒畅后再上去吧。”结果，一群拳头伸了过来，却在半空中被拦截，一场硬仗又要开始了。

    那种满树开着夏花的植物叫什么名字，我一直不知晓，自小就看到很多地方都栽种着这样的花树，一到夏日，绽放开来柔情美丽，淡雅如绢。如今，在校园里仍然可以到处见到这样的花树，不过没有过去的花树高大了，可能是修道或者盖楼房等其他的原因，那些老花树全都不知了踪影，现在想来难免有些可惜！

（注：此文为炫风之影首发在新浪，支持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