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心到甄嬛:水一样的孙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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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是孙俪首度参演古装剧,开场时小主的小清新古装扮相让人惊艳。导演郑晓龙在改编剧本时,让孙俪在前半段保持了少女的纯真善良,无论是在面对皇帝选秀时的不卑不亢和那一低头的风情,还是在为安陵容打抱不平时的能言善辩,孙俪让甄嬛这个聪慧机敏的小主形象开场就种到了人们的心里。如果说这一段表演,让惯于走小清新路线的孙俪驾轻就熟,那么,当甄嬛与皇帝感情渐浓,因此遭受皇后的暗中排挤,华妃的公开打压,相濡以沫姊妹的设计陷害,孙俪的眼神变得深邃、尖锐,她用肢体、用表情、用一闪而过的光芒,去释放一个需要韬光养晦的深宫女子的心理活动。孙俪这样理解甄嬛的转变过程:“虽然她最后胜利了,但是她已经不是她了,其实一个人失去自我,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因为这不是她人生的坐标,这不是她人生的追求,但是一步步走到这,是自己完全掌控不了的。”与虚构的甄嬛属于同龄人,在真实生活中却与甄嬛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走向,这让她拍戏时深感压力太大:“最后那场戏,甄嬛躺在床上,我问导演: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死了算了,才27岁的女人,却什么爱情都没有了。”
如果对孙俪的了解还停留在安心的阶段,观众不会明白为什么会由这个看似柔弱、单纯的女孩来饰演这样一个复杂的角色。有记者评价说,甄嬛注定会成为孙俪演艺事业的分水岭。因为这部作品中,她扮演的角色,再不能简单地用清纯、可怜或者类似的词语来概括,而是在众多粉丝中引发了巨大的争议,久未平息。而对人物的疑惑、争论,恰恰正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人物得以成功塑造的标志。
实际上,孙俪外表与个性反差很大。但凡看过她的专访的粉丝,都会意识到,她比演艺圈的同龄人,甚至是前辈,思想上成熟许多。这也许跟她生长在单亲家庭,从小就养成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有关。初一时,孙俪父母的婚姻发生危机。有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妈妈支持她学舞蹈,爸爸却觉得女孩子应该读好书。父母关系不好,有时吵起来整个弄堂都听得见。父母离异后,年仅12岁的孙俪,从此跟着母亲过了7年居无定所的生活。这一段经历刚好发生在一个少女人格逐渐形成的关键时期,因此对孙俪倔强、顽强、独立的性格影响至深。此后,孙俪又经历了三年部队的磨砺,她说:“那段经历让我变得坚强,我要自己掌控我的人生。”对人生的领悟,还包括寻找方式深入地了解自己。对于她来说,“其实最好的心理调整就是享受孤独,自己静的时候,可以思考很多问题,人在聒噪的情况下和安静的状态下做出的决定往往是很不同的,一定要给自己留白的时间”。
因为成长在单亲家庭,在以前的媒体采访中表示过对婚姻的抗拒,甚至表示有可能做“不婚主义者”。那是在2002年,20岁的孙俪,她决不相信爱情。时过境迁,如今,30岁的孙俪说:“我可以不要那么多,不要那么富有,但内心是要快乐的。在我的生命选择中,快乐是第一位的。”对于情感生活的变化,采访中的孙俪一脸满足:“自己现在的生活很美好。在30岁之前结婚生子是多么幸运的事,因此不能有什么抱怨了。”
带给她幸福的人,叫做邓超。当年,《幸福像花儿一样》拍摄过半,孙俪和邓超渐渐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最初,孙俪只把邓超当成好哥们,但是渐渐的,这个在她看来善良、孝顺、很男人、脾气好得不得了、非常细心、特别会照顾人的男人慢慢打动了她的心。孙俪叙述被温情融化的过程时说:“我觉得感情,不是你觉得他怎么样怎么样,很多事一刹那之间的感觉,你就将会对这个人信服,感情并不是那么理智的东西。”她说起邓超做早饭的笑话:水煮蛋一敲开,里面的蛋清蛋黄就流出来了。原来他以为,水只要开了,蛋就好了。正是所有这些体贴与笨拙,敲开了她的心。
在邓超眼里,孙俪是一个温柔的妻子:“最让我感动的是她对我特别体贴。有段时间我脚受伤了,她就买很多红花油和各种药,晚上帮我用热水泡脚,按摩活血。虽然没什么轰轰烈烈的,但那一刻的幸福足以让我享受终生。”邓超生日那天,孙俪为他写了一首“诗”,每一句都有一个“超”字:“我有一个超级男友,幽默帅气超出众,朋友眼中超人气歌手,多才多艺超风流。我有一个超级男友,超越自我有追求,生活工作超大压力,超级洒脱不低头。不求他超凡脱俗的成就,不求超越天长和地久,只想超前预料到以后,超越世纪手牵手。不想有超出梦幻的浪漫,不想超越极致的追求,只盼超于现实的平淡,幸福超然永相守。”
从一个感情怀疑论者,到一个幸福的妻子、母亲,孙俪的个人经验,是待人以真诚:“我觉得人纯粹一点会比较容易得到幸福,就像向日葵,每天只要能对着太阳,就会很开心。”保持内心的纯净,则是获取快乐的另一法宝:“任何事情都有黑色和白色的两面,看见哪种颜色取决于你的心态。我希望把自己的心练得阳刚一点,可以一直看得见阳光。眼界有多远,决定你能看到多远。”
孙俪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层面,那就是她长期对慈善事业的关注和投入。如果不是网络爆料,她的善举压根不会成为新闻素材。救济贫困大学生,捐建云南希望小学,出公益书籍《带我回家》,为动物救助组织代言,如是种种,她身体力行,却将脸庞躲在镁光灯之后:“这都是大家给我的机会。我觉得,即使获得再多的荣誉,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最应该具有的品质就是善良,如果你善良,你就不会苛责别人,也不会为难自己。如果你善良,你不会不善待弱小,不会欺骗别人的感情。”
对于孙俪和孙俪与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她的伯乐、作家海岩的评价或许最为确切——
“我们不幸生活在一个面具的时代,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涂抹了厚厚的颜色,无论光鲜亮丽,还是混沌沉着;无论台上作戏,还是台下做人,无不变幻种种姿态,游戏粉墨之间,将灵魂隐蔽,将爱憎遮掩,让本来的面目无法看清。
孙俪,是这个面具时代的异类。她不事浓妆艳抹,从不矫揉造作,她的亲切胜于美貌,她的天然胜于雕琢。她愿意让自己透明如水,如水一样柔软平易,如水一样顺其自然,神聚则汪洋恣意,形散则化雾成烟……我只能用水来比拟孙俪,水的生命力和低调处下的性情,无疑是这个女孩恰如其分的写照!孙俪的原色,就是水的颜色。
水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