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梅里的青玉明眸——梅里朝圣之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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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里雪山上雨崩卡瓦格博冰湖知味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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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死过去的一晚很快唤回身体,梅里雪山内转第二天开始了。
人还是早早的醒了,虽然是个晴天,但日出天空的云层还是厚厚的。
到达梅里已经三天,依然没有看到日照金山的希望。
没关系,再留个念想,今天主要的任务是去看冰湖。
雪山的恩赐,总是在不能预料的时候抛来。
冰湖的位置在布炯松吉吾学峰和主峰卡瓦格博之间的夹角,半山腰上,海拔约4100米。
我们要从上雨崩村出发,一路上坡徒步穿越原始森林,到达山脚下的笑农大本营。
稍事休整之后登山,真正意义上的攀登梅里雪山,海拔数会更快速的升高。
虽然目的地在雪线之下的半山腰,但意义绝非一般。
这是一段更美更伤的路程,若只有一种方式能向梅里雪山致敬,那必定是我被汗水浸养的心。
晨曦让我们看到日照金山的希望再次破灭。
遥望一眼明天要去的下雨崩村。
上雨崩村,今晚还要再住一宿。
看远处的雪山顶还在下雪,那就是我们今天要去的冰湖方向。
没有太阳的照射冰湖会不会展露最美的样子还未可知,不过毕竟,到达才重要。
刷牙洗脸吹硬冷的风,看着雪山;喝酥油茶吃青稞饼,看着雪山;时时刻刻看着雪山。
徒步攀登需要大量体力储备,酥油茶满满一壶,青稞饼一定吃到撑。
酥油茶御寒解渴,青稞饼维持体力,在高原生活必不可少。
装酥油茶的壶超级沉,自重就有茶的好几倍。
山的对面已经晴了,阳光暖暖的照着,那一边依然云雨恣意。
出发,向着山间原始丛林。
要翻过眼前这一座,才能到达雪山脚下的笑农大本营。
山里的小猪们都是放养,一整天自己溜达着解决三餐。
远望雪山的白塔,起点。
先是平缓的森林外围牧场,大家此时还有说有笑。
随处可见的玛尼堆,信仰和祈福。
骡子们不用工作的时候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山上飘下来的小瀑。
树上的果串儿。
头顶飞鸟成群。
牧场和山林交界的地方有一片经幡阵,五颜六色随风猎猎而动。
进入原始森林。
很多松树挂着这样的胡子,求科普。
原始森林里每天都默默上演着生与死。
倒下的树木结青苔,被降解,成为滋养新生命的养分。
新的树木就在老树的尸体上疯长。世间生命大抵如此。
十月,没有比这更出色的画笔了。
到达冰湖我们才知道,这条便是冰湖水满溢出的溪流。
处处古树参天。
在城市生活,已经很久不见树龄几百的树木了。
显身做个参照物。
开始上坡,体力又要加倍消耗了,大家开始默不作声,只关注脚下的路。
有时候,树根就是台阶。
密林中常有倒下的树木和枯枝败叶。
足下很柔软,腐坏的树枝树叶覆盖在地面厚厚一层,一路踩着它们向前,有种无法脚踏实地的不安。
已经两小时,海拔3500米。
路况愈发艰难。有的斜坡需要依靠手脚并用才攀得上去。
由于我还是喜欢超近道,坡度就更加陡峭,打滑跌倒是家常便饭。
永远落在我后面的老虫。
顺便说一下,徒步尤其是上行,登山杖是标配,最好是两根。
它能在攀爬的过程中大大的帮助到你。
在潮湿山水流过的地方拍下我的“国际惯例”。
路上依然到处玛尼堆。后面模糊的绿色是垃圾桶,上有编号。
去往冰湖的路况复杂,没有向导的时候就靠沿途的垃圾桶辨别方向,沿着它走,便不会迷路。
一路上都能看到穿制服捡垃圾的扎西,这是很辛苦的工作,每天一两趟的走这样的路程。
请大家爱护环境,不乱扔垃圾。
快到某个垭口大片整齐的原始丛林。
全景拍摄,我在右下角做个陪衬。
经幡,预示着将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视线终于穿出丛林,又看到雪山。它已经压在额头,几乎是撞进眼睛的。
好几个小时的翻山越岭,只是为了再靠近你一点点。
心跳咚咚作响,呼吸不禁急促,眼眶一热,又是泪两行。
去往笑农大本营的最后一段原始森林。
冰湖流下来的河水把森林一分为二。
沿溪逆流而上。
河边是更多更多数不清的玛尼堆。
藏胞们一路看着雪山,一路敬仰的摆放玛尼堆。
终于到达雪山脚下的笑农大本营,大家都又累又饿。
开始补充体力,准备冲刺冰湖。肉干,热水,都要补充。
这里完全没有信号,与外界彻底脱离联系。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彼此。
当年中日登山队就是在这里扎营,挑战卡瓦格博主峰的时候遭遇雪崩,全军覆没。
从此梅里雪山成为无人征服的处女地。
配上当时的天气,重压感很清晰。
冰川流下的地方,那座小山头的背后,就是我们这次要抵达的冰湖。
休整完毕,开始正式攀登梅里雪山。
一个半小时的碎石山路,海拔从3800快速升至4100。
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每个人的体力都大量损耗,现在,每拔高100米,都是更大的考验。
从冰湖下来的每个人,都会鼓励你,对你说加油。
不止这里,约定俗成一般,徒步中遇到的几乎所有对向的人,都会对你说加油。
而我们也会自然的把这种鼓励延续下去,对我们遇到的人说加油。
在这里,与陌生人打招呼是那么亲切自然的事情。
很累,但回望时,感觉距离大本营也已经很远了。
雪山越来越近。
路依然险阻,脚步不曾停歇。
所有的一切,看到这湖,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吗?
冰川融水丝丝倾泻下来,汇聚成半山的深潭。
深潭水满,又从角落溢出成溪流,向下游奔腾。
湖不大,水色青绿。如果是晴天,它还要更美。
遥望一眼来时路,便准备去湖边走走了。
近处看冰湖更有惊艳之感。雪山就在仰面可见,很近却无法触及的地方。
冰湖也许是雪山深邃的眼窝,也许是镶嵌在心上的青玉。
明眸善睐,青玉通透。
湖水的出口。
倒映在湖水中的玛尼堆,流淌的油彩。
老虫懒得下到冰湖边,就在小山头拍了不少全景。
远望冰湖的确不大,湖右下角那个黄色的点点是我,湖的尺寸自行脑补。
下午两三点,雪山顶又开始下雪,处于山窝内凹的冰湖显得不那么安全了。
其余徒步的小团体陆续下山,我们也不敢再逗留。天黑前要回到上雨崩。
果然还没走到笑农大本营,雨云就从山顶追赶上我们。
雨滴不大,但是密密的斜织成网,时而伴着碎碎的冰雹,眼前像起了雾。
路程方向变得难以辨认,本来就难走的路更加泥泞湿滑。每个人都走的更慢,更小心。
只要有雨,不消多时河水就会变成急流。
下雨不方便拍照,也是急着赶路,一口气到了山下森林和牧场的边缘才又拿出相机。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几乎缩短了一半,天已放晴。大约五点多,就走到离上雨崩不远的地方。
看到白塔,就知道到家了。
雪山又回到远远的位置,依然安详。
回头看一眼,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吧。
不是有一说:不去天堂,就去雨崩。
然也。
旁边一座极陡峭,连路都找不到的山顶上居然有一座经幡。
唯有信仰的力量可以抵达。
拖着兴奋又疲惫的身体回到上雨崩村。深感风景越美,路程越艰难。
自从进山,我每晚吃三碗米饭才够。
冰湖是整个行程里最辛苦的一天,路程的艰险程度超过西当到上雨崩。
但可能因为有前一天徒步进山的经验,身体仿佛已经适应了。
冰湖慰藉了所有疲惫,它不是最漂亮的湖,却是最美的。
因为它的样子,是我历尽所有,亲自装进回忆里的。
后一天,上雨崩到下雨崩再到神瀑洗礼。略略轻松。
雪山的青玉明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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