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者为诗？

文/钮兴昱

很久没有读过诗了。出于对近日鲁迅文学奖的关注，对“羊羔体”一词的好奇，一不留神看了《徐帆》、《刘亦菲》后，实在是“惊诧”了，用现在流行的说法，确实是被“雷倒了”。更雷人的是，这两首“诗”的作者是今年鲁迅文学奖诗歌类的获奖者。

值得庆幸的是，我后来终于搞明白该作者不是凭借这2首“诗”而获鲁迅文学奖的。为此，我又特意在网上读了作者的若干篇诗作，看到评委们给出的主要获奖理由是“没有官气，完全是个诗人”。然而在个人感觉上，这些作品可以称为“诗”，但不应当获奖；可以获奖，但不应当流传；不应当让我们的后代子孙造成误解——生活在2010年代的人们对诗的理解如此浅薄。

本来是想说些刻薄话的，比如“"羊羔体"是对两千年来的中国诗歌传统的背离、对诗歌审美的彻底无知，从诗经到唐诗宋词到徐志摩卞之琳到北岛舒婷顾城，即使是汪国真也没有把汉字糟蹋到这个地步。”

但是偶然又看到了一则新闻：“30年十大诗人评选北岛居首”，想想三十年来也不过就出了一个北岛而已，而我能够背诵的也只有一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那么，还是不必苛求“羊羔体”的作者了。

这不是诗的时代。这是一个物欲横流、精神迷失的时代；在这样的时代里，我们对物质的追求远远超过了精神。在这样的时代里，诗，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即便如此，还是想提醒一下鲁迅文学奖的获奖者能够珍惜羽毛：不是什么作品都可以拿出来显摆的，因为每一篇作品都会反映作者作为一个诗人的素养和品味，影响令名；这也是为什么过去的名匠大师们撕掉草稿砸掉作品的原因。

如果没有好诗，宁可无诗。这应当是我们对诗、对后人负责任的态度。

就用下面这首打油诗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吧：

用换行替代

所有的

标点

把

白话

罗列成

诗的样子

这就是

我们的时代

真的假的

诗人

都还在

但诗已经

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