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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语文化对英语词汇的影响

(2011-09-23 09: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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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英语是当今世界的通用语,同时由于英国的历史原因,使得英语也成为一门融合多种文化和语言的“混血儿”。它是德语系中的亲拉丁分子,尤其是深受法语的影响。

         公元5世纪西罗马帝国覆灭,随之而来的黑暗时代中,以盎格鲁-撒克逊人为主体的日耳曼部族逐渐控制了英格兰。那个时期他们所使用的语言应该是最近似古日耳曼语的,这也成为英语的鼻祖。因此英格兰是外来民族和语言占据了统治地位。

         但在今日法国,情况则大不一样了。日耳曼人的一支法兰克人控制了罗马的高卢,法兰克贵族成为未来法国的统治阶级。但他们却未能确立起自己的语言——法兰克语的统治地位。由古典拉丁语衍变而来的民间拉丁语在法国地区逐渐演化成法语。

         到了维京入侵的时代,来自斯堪的纳维亚的维京人后裔大举入侵,在英格兰沿岸和法国的诺曼底地区建立了势力范围。英格兰的丹麦人将自己的语言融入进古英语以及不列颠很多地名中,而诺曼人则入乡随俗,接受了法语。

         此时,作为罗曼语系的骄傲女儿,法语影响在法国地区不断向外扩张,而临近法国的弗兰芒(比利时)和瑞士地区受其影响最多。1066年,诺曼底公爵威廉入侵不列颠,彻底地改变了英国的社会和语言。英格兰接纳了一个讲法语的诺曼统治阶层,诺曼人及其后裔把持着财富和权势,远远超过盎格鲁撒克逊人,后者只能务农,做工,有部分人进入中间阶层。但古英语并未死去,逐渐融入了法语的特点,成为了中古英语,这是伦敦的诗人乔叟所用的语言。中古英语进化成现代英语,通常始于1500年,在1660年达到成熟。

        

         盎格鲁撒克逊人有他们自己的字母表,即古代北欧的鲁尼文。未必如现代的电影和游戏中表现的那样,鲁尼文充满了魔法或邪恶的味道。它由24个字母组成,据说源自于马赛地区的希腊人的希腊字母,但鲁尼文的特点是适合雕刻在木头和石头上(古代欧洲森林密布,木头到处都有)。鲁尼文广泛用于商业和通信,偶尔也用于巫术。而盎格鲁撒克逊人在600年左右接受了拉丁字母,与鲁尼字母并行,此时有27个字母,多于拉丁字母的23个(没有J,V,W),其中包括两个鲁尼字母,thorn表示语音“th”和wym表示语音“w”。

         现代英语中,词源主要来自古日耳曼语和拉丁语,各约占一半,此外还有希腊语及其他外来语词源;而拉丁语进入英语主要是通过法语这一渠道,这一过程在诺曼征服之后达到顶峰。

         中古英语混合了英语和法语词汇,以及英语和法语的发音;法语拼写规则和法语字母的用法为英格兰的诺曼僧侣和教师所使用,因而居于统治地位。不仅仅是词汇在变,就连英语字母也经历了变化,其前进的方向我们可以称为越来越摩登了。

         到了1300 AD左右,鲁尼字母wym便从英格兰的罗马字母中消失了,驱逐它的诺曼字母W。古英语字母U,本来常用语书写,且有多种发音,此时在有些拼写中被更具诺曼色彩的O或者OU取代。例如,古英语的sunu变成中古英语的sone,继而变成son;而hus则变成hous,继而又变成house。而古英语的sunne最终发展成sun

         与此同时,诺曼法语将本来不为盎格鲁撒克逊人所知的数种发音也引进英语。其中包括法语原音的某些变化,如A & O将所有的发音集于一身。而罗曼语音[dʒ]古英语用I或软音G来表示。

        

         在今日的英文字母表中,我们读作A[ei]B[bi:]C[si:]D[di:]E[i:]这些字母,中古英语却不是这么发音的,和法语(及拉丁语)一样,它们发成A[ɑ:]B[bei]C[kei]D[dei]E[ei]。但事情并不只是原音发音这么简单。

       印欧语系在长期演化中,v的音逐渐和b音混同,因此很多拉丁单词如taberna变为法语中的taverne,再变成英语中tavern。拉丁语的caballus(马)变成中世纪法语的cavalceval,由此衍生出英语的cavalry, cavalier, cavalcade。而同样脱胎于拉丁语的西班牙语中,则是更接近拉丁语的caballo(马)和caballero(骑士)。

         法语在演化过程中,有个很明显的趋向就是发音的软化,在罗马时代,cg的发音始终都是硬音[k][g],因此英语中所称的Cicero, Caesar,古罗马人的发音其实是[kikəro][keisɑ]。像这些可以识读的拉丁词汇religo, generosus, generalis & vestigium都是硬音g,拉丁语发音中是没有[dʒ]的,但由于中世纪法语的介入,变成今日英语中的religion, generous, general & vestige了。

         类似的软音g在源自法语的英语词汇中难以计数,gentry, pageant, giant, engine,甚至到了现代英语成型时,很多来自拉丁语和希腊语的外来语也以传统的“英国化”方式加以发音软化,如genius, gymnasium。幸好古英语中有很多硬音g的词汇,如get, give, girl,以及来自希伯来语及日语等外来语的词汇,才使得[g]音没有从英语中消失。

         同样,另一种明显的法语词汇就是[ʒ]corsage, garage, rouge & luge都保留了法语的发音。

         1617世纪这段现代英语成型阶段,很多单词和字母的读音发生了“神秘的变化”。当然,有很多单词的拼写进行了规范,使学过英语的人基本上能从字母拼写就能读出发音;但同样还有很多——尤其是来自法语——的单词发音并不遵守这些规范,因此非英语母语的人往往不知所措。词尾是s, t的很多来自法语词汇,往往是不发音的;而e的发音则是典型的大陆标准发音[ei],如café, ballet & latte(来自意大利语)。

由于诺曼地区的法语和巴黎地区的法语发音存在差异,因此在一些词汇中使得英语和标准法语发生变化。北欧的日耳曼语族中有大量[w]的发音,如Wotan, wassail, weapon, witch, wood & swine;而拉丁字母表中甚至都没有字母W,甚至也没有U。因此如诺曼法语的warrant(即英语中warrant的祖先),其实是法语guarant的变体,后者又变成英语中的guarantee。也会有这种情况:诺曼地区的边境要塞也许有位Wardein William,挣着wage准备warre;而在法国国王那边(诺曼地区在历史上长期属于英格兰国王),则会是位Guarden Guillaume,挣着gage准备guerre

不过同样是由于法语的影响,很多英语单词如answer, two & sword中的w变成哑音,而在中古英语中曾经是发音的,从swear & twain中可见一斑。而中世纪英语的wh-往往拼成hw-,后者发音中有个气音[h];但到1300年,这两个字母就颠倒了,部分原因就是使其看起来更诺曼化。而whom & whole这两个词,w变成了哑音。

1200 AD左右,诺曼后裔的僧侣和教师,面临着将当地英语词汇音译为纯正罗马字母的任务,他们借用了昔日罗马人使用H表示重读的技巧。在单词拼写时,他们给另一个字母加上H,以此表示某个发音更为“厚重”。

英语里丰富的[θ]词汇,如thus, the等等,此前都是用鲁尼字母thorn来表示,现在都改成了th了。同样,英语里带送气音的gy音(以前一度由鲁尼字母yogh来表示),在拼写时改成了gh。然而到了16世纪英语全面发生变化时,倒霉的gh被遗落了,从sight, although, cough & enough这些词中,诺曼人的gh拼写反应了中世纪时的发音。

还有其他的h组合,如sh, wh和软音ch,同样发明于那段时期。软音chcheese, latch,代表古英语的一个发音,最初用C的一个变体来书写。而诺曼人引进了H,如法语的char,使得英语向法语拼写看齐。诺曼人的ch在法语和英语里都引起软音ch-[tʃ]和硬音ch-[k]之间的混淆,后者多为希腊-罗马词源的单词,如choir, chorus等。

        

         若将法语语源和英语语源的单词做一番比较,我们可以领悟到中世纪英语所处的社会环境。苏格兰小说家司各特在《艾凡赫》中观察到,牲口们活着的时候往往都是英语名称,因为伺候它们的都是英格兰农民,而一旦上了餐桌,便成了法语名称了。于是英语的sheep, cows, calves & swine,在诺曼贵族的餐桌上就变成mutton, beef, veal & pork了。

         罗伯特·克莱邦在《我们的绝妙母语》(1983)中写道,盎格鲁撒克逊人住的是cottage,诺曼人住的是mansion, manor, castle。盎格鲁撒克逊人租种croft,诺曼人则拥有farm,并将其leaserent。盎格鲁撒克逊人干的是work,诺曼人拿profit。有时诺曼人也会labor一番,不过是从事某些appropriate pursuit,如war, government或者study

         英语中很多来自古英语的工作,往往都是较基础的工作,而来自法语的词汇所表示的工作,往往更中产化,更休闲,更专业,以及更赚钱。如baker, shepherd都是英语,而banker, doctor则是法语。

         英语表达的都是比较直观、基础的事物,如heaven, hell, life, death, love, hate, day, night, food, sleep, summer, winter, mother, father, husband, wife, earth, home等。而法语的例子则是president, parliament, council, rule, state

         法式料理在这些烹饪术语中等到了承认,如boil, broil, fry, grill, roast, sauce, soup, stew, toast, dinner, table

        同样,英语中某些法语词汇和古英语词汇词义相同,但法语词汇通常比古英语词汇更超然,更具普遍意义。Freedom-liberty, love-affection, lust-desire, glee-joy, insight-vision, truthfulness-veracity(前面的是古英语词汇)。

        

         综上所述,在英语的形成过程中,法语文化在其中注入了很多不可或缺的元素。作西欧文化的两个代表国家,这两者的语言也缠绕在一起;而很明显的,法语给予英语的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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