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

一晃，我家老爷子离开我们16年了。

老爷子是2004年农历的12月25日走的。

放在阳历，则是2005年了。

时日已太久，前天和人谈起，因为现在是2021年，差点以为老爷子走了整整17年。

记忆吖，就是这么容易模糊。

人脑终归没有电脑那么精准。随着岁月的流逝，当年觉得怎么都不可能忘的事情，也都慢慢地需要关键词来提醒了。

但人和机器最大的不同是有感情。

按照我们这边的风俗，每年的腊月23日，家家户户都要扫烟尘，把家里一年来积攒的灰尘之类的清扫干净，还灶神爷一个清白。因为这天灶神爷要上天给至高之神汇报他蹲点的那户人家一年的收成或者说表现，就如上市公司的年报一样。然后至高之神来评判，好在来年下达怎样的指标，或实施奖惩？干干净净一点，灶神爷也有面子一些，在至高之神面前也会说点好话。

在我固有的观念里，这至高之神必定是玉皇啦。

灶神是道家的概念，归玉皇大帝管嘛。

昨儿个和两个小外甥说起灶神爷上天的传统，问他们觉得灶神爷的汇报对象是谁？他们一会儿说是如来，一会儿说是玉皇大帝，一会儿则说是卡通片里某个最牛逼的天神，我叫不上名字，不过觉得很有趣。原来这至高之神也有不同的理解。

某种程度上，对我来说，我也有每年向上天汇报的日子。不过比灶神爷要晚两天，也就是老爷子去世的忌日。

每年的这个日子，我总是要整理一下思路，给老爷子说说这一年的大概。

鼠年呢，其实也没什么变化。能安然度过已经算是很好了。稍微有一点变化的是，老妈的牙齿没以前好，吃不得坚果了，别的嘛，倒也正常。

我和黎总呢，过去一年也读了很多书，看了很多剧，黎总还第一次出手帮我改了一篇稿子的导语，那个忙可帮大发了。后来我也心甘情愿地奉上了大红包。黎总感慨说，要不是这两年扎实读了一些书，她还真帮不了我的忙，书果然不是白读的。

人成年之后，一两年的时间里，外貌上真的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变化的，唯有自己的精神世界，如果能有所精进，这一年就没白忙活了。

我想着，2020年至少没有虚度吧。

两个小外甥呢，应该也是进步很大了，都能和我争辩谁才是至高之神。8岁半的那位，已经读三年级，考试成绩还不错，就是上半年在家里手机上网课，把眼睛搞的有点近视，不大好说。

小的那个，4岁半，是幼儿园的老炮了，都能完整地唱完国歌，虽然唱的时候词儿有点囵囫，但旋律可是完整的。那幼稚的嗓音，仿如天籁。

娃儿大了，妹妹也终于解放出来，重新上班了。

鼠年就要结束了。说不上怀念，但更珍惜当下，更敬畏过往。生活还要继续，明年的这个时候，再来一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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