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解《西游记》:天机与人情(17)
(2015-08-23 10:5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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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与神仙的区别
《西游记》里,妖怪和神仙最大的区别好像就是妖怪可以吃人,然后可以占山为王,相对比较散漫自在。妖怪不能长生不老,所以一再地想吃唐僧肉或与唐僧交欢得其元阳成为大罗金仙。神仙也并非清心寡欲的,同样也有脾气暴烈,嫉恶如仇,有仇必报的。玉帝巡游偶然看到那凤仙郡的长官有不敬之举,立即罚当地三年无雨,绝对任性。
神仙们虽然可以长生不老,无需历劫,但没有做到天王以上级别的神仙们往往要受天庭或佛祖管辖,有个什么旨意还得立即照办。猴王捉拿犀牛精去天庭求救的时候,被委派的四个名字里带木的星宿有的委实不大想动,只想派一个代表去,却被天王一句斥责,乖乖陪同下界去了。四海龙王更是动不动被猴王请过去降雨,念句咒语就得过去,救急时没有雨具甚至只好咳嗽当雨。也就是说,他们得时刻在自家的岗位上等候组织派遣。
更让神仙汗颜的是,他们在天上的宅邸也并不见得有多大。一般的神仙,不是那元帅天王的,自己手底下可供使唤或差遣的兵将也没多少。不像妖怪,一竖起大王旗,身边少的有数百,多的像狮陀岭有数万小妖一起来讨生活。而且,他们占地往往都是方圆几百里,资源多得很,开山吃山,靠水吃水。我记得南山大王还动不动要自己下山逮人来分给妖崽子们吃,绝对仁义,那次与猪八戒斗法没赢,没带人回去还特惭愧,这等负责任的精神,实在不愧为妖王。那个黄狮精底下的苍狼精还有机会做假帐落钱,狮王也不与他们计较。有的妖怪组织相当严密,狮陀岭所在的山头甚至都分配到巡逻的四班倒的精密程度,其势力与管理能力让所有人都佩服。
妖精们是可以无法无天的,在自己的天地里,可以不受任何约束,乃至于去哪个国家当国师国丈,都是可以的。他们可以以举国之力,助其修炼。像那比丘国国王就在寿仙的白鹿精的蒙蔽之下,心甘情愿为他找来千余个小孩子,让他们的心肝做药引子。神仙们绝对不敢有这等手段的。他们由于天条的约束,道德的管制,反倒不敢如此放肆。一不小心,众目睽睽之下在天界做了违纪的事件,就会立即被打下凡尘,要么做妖怪,要么做禽兽,猪八戒和沙和尚、白龙马就是一瞬间回到解放前。沙和尚的罪名简直就是个笑话,但一旦被罚,其千万年修仙之果立即被毁,又得重头再来,有的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当神仙了。这其中的风险其实非常大。以唐僧为例,他转了十次世才拿到到取经的上上签,而这一路还要经历14年的磨难才最终成佛。这还是因为他是如来的亲传弟子才有这样的好命,其他被打下凡尘的神仙怕是转20次也未必有机会成佛或成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