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教师节

清·龚自珍：“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句，喻意为从枝头上掉下来的落花，它不是无情之物，最终却化成了春泥去护育幼苗。是啊，又是秋高气爽一年一度中秋佳节，也迎来了第三十七个教师节。双节到来之际，不由地让我想起那些辛勤耕耘采花酿蜜，呕心沥血化作春泥，投身教育事业的老师们，一缕怀旧的思绪也将我带入63年前的上海老家……

我小学毕业考上位于上海卢湾区打浦路的“打浦中学”，那是个新扩建的学校。我和我龙华路小学同班同学陈华明刚入校时，分在初一（3）班，班主任（女）姓余。谁知，未及一月，校方突然通知我和陈华明到初一（8）班上课。新班同学有朱荣荪、曹纪良、宋小弟、沈小弟等。

事后知晓，该班系增招的班，将我和陈华明调整过去是为了充实班中的骨干力量。8班班主任（男，兼语文）姓冯。两位班主任，如单从教风上感觉余老师泼辣，而冯老师沉稳。冯老师平时言语不多，却善于开导和善诱。

未几，班里成立了个 “小足球队”，男同学凑钱买了个足球，每天课外活动和放学后在操场上踢足球，女生们在一旁助兴。学校里没有宿舍，也没有早晚自修，故学校规定学生早上七点后进校，下午五点前必须离校。因此，我班的“小足球队”，只能利用中午休息的空隙进行活动。

记得，还有一次为了参加在上海少年宫举办的文艺汇演比赛，我班排演了一个“叠罗汉”的节目。待到到少年宫演出的那一天晚上，我们居然表演得有板有眼，动作协调到位，姿势优雅美观。据那天在现场观看表演的我校师生事后透露：在“叠罗汉”节目的整个演出时间，少年宫里始终掌声雷动、赞声连连，尤其到我们 “叠罗汉”演到层层叠叠，顶层举红旗的演员堪堪碰到舞台的屋顶，而最终又以顶层为始层层翻筋斗下到地面的精彩场面时，整个会场顿时沸腾了，演出达到了高潮，也取得了圆满成功！估计，不出什麽意外的话，拿个奖应该不成问题。当然，演出的成功离不了冯老师辛勤的指导。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待到汇演结束很长一段时间，居然没有什麽“奖”的动静。事后经细细打听方才知晓，市少年宫此次评比未将我校“叠罗汉”作为比赛节目列入，而仅仅作为一个助兴的节目参与演出。

记得初二刚开学不久的一天，乘着星期天我过康衢桥往南站方向去玩。次日到学校上课，在教室讲台边碰上了几个球友，听我聊起昨日的趣事来，他们对下乡秋游顿感兴趣起来，我竟然神使鬼差与他们拍掌成交，当下约定第二天经鲁班路过江轮渡秋游去。

第二天大家果然没有爽约，早上七点便聚集在鲁班路黄浦江轮渡口。过江到浦东的这条路，我轻车熟路没费多大劲就来到乡下田间。一路上我们兴致勃勃，走乡间小路、看田园景色、逛农家小院，说不玩良辰美景，道不尽闲情逸致，真有点乐不思蜀，意犹未尽。这天早上，正当我们向浦东进发之时，这厢初二（8）班上课时方才发现，竟有七名学生同时缺课。结果，不需要过多的盘查，冯老师马上明白了原委。事发次日冯老师便把我们七人分别找去谈话，与我谈话时冯老师的一席话，使我至今难以忘怀。冯老师当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是我班从（3）班调来的骨干，理应做个好榜样，而不能随波逐流……”

谁知，打浦中学学业尚未结束，记得初二暑期考试刚考一半，我便随父母一起登上南下火车离开了上海——那年父亲单位内迁，父母带着我们举家去了浙江。光阴似箭，往事如烟，多少事像一阵风般逝去，让人难以追忆。63年间不是没有机会去上海母校，只因一介白丁，总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及恩师，每虑于此不免追悔莫及。即使如此，16岁发生在打浦中学的那件往事却记忆犹新，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尤其冯老师和蔼的形象和谆谆教诲的模样给人以深刻印象，让人毕生难忘。每逢教师节到来之际，我都会想起那位远在沪城和蔼的冯老师和同学们！

（2021年9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