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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恋

(2011-02-18 15:26:21)
标签:

南京

让我们荡起双桨

《相信未来》

主持人

情感

分类: 《雅致》生活

沧海

 

2010年的最后一天,缎然参加了一个怀旧派对,地点在南开大学的某个教室里,门口登记处,她领到了红领巾、学生证和一杯麦乳精。教室坐了大概一百人,缎然环视四周,发现在座的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她感觉自己老了。她很自觉地坐在人群的后面,几个男人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瞥了她几眼。

派对以课堂的形式进行,第一节是音乐课,所有人合唱儿歌《春天在哪里》。然后,主持人点名让人上讲台领唱,缎然心想,千万别点我。哪知主持人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她,尤缎然同学请出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缎然硬着头皮走上讲台,主持人说,同学,请先做个自我介绍吧。缎然说,大家好,我叫尤缎然。主持人问,完了?缎然点头。主持人再问,尤同学,单身吗?缎然又点头。主持人又问,方便透露一下年龄吗?缎然沉吟了一下,说,二十七。她没敢说自己三十,再过二十天,就满三十一周岁了。主持人笑而不语,大概察觉她说了谎。

领唱的曲目是《让我们荡起双桨》,缎然清清嗓子,拿过话筒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推开波浪,预备唱……台下的同学们很认真地跟着唱起来,歌声清脆嘹亮。缎然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乘着歌声飘过二十载的岁月,回到白衣胜雪的那一年。

曲毕,缎然在掌声中回到座位上,发现旁边多了一个帅帅的男生。帅哥说,你看上去不像二十七的。缎然立刻不自然起来,心虚地说,是吗?帅哥说,嗯,你瞧我,我二十七,你顶多也就二十五。缎然心头一喜,说,真的吗?帅哥说,嗯,就是妆浓了点。

 

语文课的内容是写一封信,信封的背面要填上希望信件寄出的日期,派对主办方将为他们投递。有的人写给了未来的自己,有的人写给了久违的朋友,缎然写给了周远。信的内容只有三个字:你好吗?帅哥偷看到了,晃了晃自己的信纸,说,你看我都写满了,你才写三个字。缎然说,还有一个问号呢。帅哥说,那你打电话问候一声不行吗?还写什么信。缎然说,你不懂。粘好信封,填上地址,她又在背面写上寄出日期,2011年1月2日。

接近零点,所有人站起来倒数跨年,秒针指向十二的时候,群情激动,缎然和旁边的帅哥拥抱互道祝福,他比她整整高了一个头。派对散场后,大家都赶着回家,或是奔赴下一个聚点。帅哥对缎然说,要不,去喝一杯?缎然说,不了,回家睡觉,熬夜老得快。帅哥油嘴滑舌地说,不是吧,这样太辜负二十七岁的大好年华了。缎然笑笑说,不好意思,我刚才撒谎了,我都三十了。帅哥惊愕道,没有吧?你有三十?缎然索性掏出身份证。帅哥定睛看了看,颇失望地说,你都快三十一了,那你来派对干什么呀?缎然说,怀旧啊,人越老旧越多。帅哥悻悻地说,现在差三岁,就相当于两辈人了,哎,我看走眼了,我走了,大姐,新年快乐。

缎然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大中路上锦衣夜行。这是新年的凌晨,与平日没什么差别,同样的深沉和清冷。缎然一直睡到下午,醒来的第一件事是给我打电话,她说,苏,我给周远写了一封信。我说,他那么无情地抛弃了你,你还惦记着他?你太博爱了。缎然自嘲地说,嗯,我贱呗。

 

1999年的最后一天,缎然认识了周远。那是在南大的千禧年晚会上,缎然唱了一首歌《等你爱我》,周远朗诵了一首诗《相信未来》。那个年代,相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在后台,他们遇见了,爱情就发生了。一个十九,一个二十。周远比她大一届,来自南京。

这份感情很顺利,被很多人看好。花好月圆,一直延续了六年。2005年的末尾,周远丢掉了工作,他变得异常消沉,酗酒、暴躁、易怒,两人的感情岌岌可危。

终于,某日,酒后的周远对缎然说,我们分手吧。缎然倔强地说,我不同意。周远说,我们也恋爱过了,留作纪念,就到此为止吧。缎然说,恋爱太虚伪,有本事我们结婚。周远说,我不会跟你结婚的。缎然问,为什么?你喜欢上别人了吗?周远说,没有,我只是厌倦了,厌倦了这个城市的沙尘暴,厌倦了这个城市零下十度的冬天,厌倦了这个城市的煎饼果子,厌倦了这个城市里的一切。缎然问,也包括我吗?周远大着舌头喊道,对,我也厌倦了你,我不属于这里,我不属于你,我要回南京,回南京。缎然也喊,你滚,滚回你的老家去,死也别让我再见你。

缎然想将爱情进行到底,但周远却不相信未来了。她烧了他所有的照片,扔了他给她买过的所有东西,删了他的电话号码、QQ、MSN等一切联系方式,她将他彻底驱逐出了她的世界。

一个月后,缎然发现,周远还留下了一样东西,她怀孕了。她恨恨地对我说,我要把这孩子生下来,等长大了,带他去南京,让他们父子相认,我要亲眼目睹周远的倒霉样,要搞得他鸡犬不宁。我安慰她说,别说气话了,我陪你去医院。

五年来,缎然没有再交男友,更没有考虑婚姻。她好像对男人和婚姻失去了信心。

 

1月15日,缎然去南京出差。转天下午,公事办妥,她打车去周远家。2002年的夏天,周远曾带她来探望过他的父母,八年多过去了,她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条线路。她想看看,那个没有良心的周远现在如何了。

在门外徘徊良久,缎然忐忑地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周远的母亲,她陌生地打量缎然。缎然说,伯母,你好,我是缎然。伯母又细看了一番,哦,小尤,快进来坐。缎然问,那个,周远不在家吧?伯母说,不在。缎然说,我前些天给他写信了,他没回。伯母说,我看到信了,但他不会给你回信了。缎然说,为什么?伯母说,他去世两年多了。缎然如遭雷击,怔忡了半晌,说,去世了?怎么可能去世了?伯母说,胃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晚期了,他不让我们告诉你。缎然说,他是因为患了癌症才和我分手的吗?伯母说,是,他说不想让你看着他死。缎然说,他言情小说看多了,真傻。伯母说,他的骨灰洒到了秦淮河,他说,天下的水都是相通的,秦淮河和海河也是通着的。

周远的房间还是多年前的样子,缎然躺在床上,对着床头周远的照片喃喃自语,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说着说着,眼泪簌簌地流淌下来,湿了枕头。

临走时,缎然向伯母要了一张照片,那是她和周远的合影,拍摄于1999年12月31日。一路上,她都在盯着看,11年,她就爱过这么一个男人。

在天津落地,缎然直奔我家。念念蹦蹦跳跳地跑去开门,缎然摸着她的头问,小宝贝儿,这两天乖不乖啊?

念念说,我可乖呢,我还帮苏姨做家务了呢。

缎然说,嗯,乖,你长大了。

念念发现她手里的照片,问,妈妈,和你在一起的这个叔叔是谁呀?

缎然说,你爸爸。

念念问,我不是没有爸爸吗?

缎然说,乖,现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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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诺

生于尴尬的上世纪80年代初

处女座,O型血

敏感,神经质

无可救药的完美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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