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与代价:一样的激情不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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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前夜,突然生病,折腾一夜后,第二天急诊。吃药卧床休息,下床稍做点活,就被老公赶回躺下。情人节凌晨起,老公照顾我一整夜一整天,不需要鲜花不需要美酒,这已经是最好的礼物,尽管我们本无过节习惯。)
病着,没甚力气,索性便借机阅读完Susan Wels编写的《Amelia Earhart--The Thrill of It》。
Amelia Earhart,我的幸运女神
AE,从我开始飞行学习,一直以来都是我膜拜的偶像。她的文字、勇气同决心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如果不是她创建了99s,如果不是因为有她参加的1929年的比赛,也许这辈子我都未必会学习飞行。也许是缘分,我们的飞机尾号恰好为9999s,我在29岁遇到了99s,遇到了ARC,开始了我的快乐飞行生活与小冒险。
我对她的崇拜,甚至在去年参加比赛的时候也充分体现。大家都减负,我除了必要证件、贴身内衣同一把牙刷外,就带了AE的《The Fun of It》。谈到我们队最后的胜利,Terry总是要提我们最后两站的胆量(guts),在冷锋抵达之前起飞,抓到最好的顺风,也要讲一下我的坚持起飞以及更换巡航高度,我们的位置在这两站从三甲外飙升到第一。
其实,那个早晨起飞前说服工作非常艰难,我郁闷的要命。决定起飞前的半个小时,我已经算好了两段最佳巡航高度,而且估算我们一路肯定都是VMC(目视飞行天气),但要让Terry接受并不容易,一旦进入IMC(仪表飞行天气),我们的参赛资格就会被取消。说不动她,我也没办法,把我的行李小包放上飞机,打开电脑,运行所有需要的程序,继续监测天气。
望了一眼窗外黑压压的云层,能够透过云层勉强看到蓝天的区域越来越小,云层越来越低,眼见可以起飞的机会窗开始关上,我也越来越沮丧。无奈之下,我拿起AE的书,随手翻了几页。AE第一次跨越大西洋,是完全作为乘客的,因为她没有仪表级别训练,飞行经历也极其有限。她可以做的,只是做做笔记,记录一下自己看到的一切。其中有个故事,当他们迷失了方向,希望同海面上的船只取得联系时,她开始帮忙往下扔装了橙子同纸条的口袋,以期获得他们的注意。
再次读到这一页,我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无论我如何资浅,我都可以尽力做自己的本份,而在这场比赛中,我的职责是天气这项,我便应当努力。想法变更后,我再次进行说服,拉上Ellen一起进行,结果便应运而改。——Terry比赛过三次都在十名以外,我同Ellen都是第一次,而我们最终打败包括去年的冠军在内的52支队伍,拿到了第一。
也许因此,我认为她是我的幸运女神。
生命,有短有长
Susan Wels的彩图大开本,图文并茂,找到了很多史料来讲述AE的故事。读他人描述她的文字同读她自己的文字,总会有一些差异。或者,是因为她自己身在林中,而他人在深山外吧。
全文读完,我脑子里就一个问题,两个形象:Amelia Earhart同Louise Thaden
图: Louise Thaden
两个都衷情于冒险的、热爱飞行的女子,AE的名气,要远大于LT,而LT的飞行能力或要好过AE许多。LT赢得了ARC前身,最早第一届National Women's Air Derby,而AE仅获得第三名, LT也创造过长距离飞行的时间记录,创造过两万英尺多的高度记录。
AE与LT的生命都给与后人许多激励,AE以一个传奇而存在,无论生时或死后,四十岁在环赤道飞行时消失;而LT没有那么多AE的光环,她的生命更接近我们寻常的平衡,有家庭孩子,七八十岁才过世。
AE最后的冒险,是个绝对博命的冒险。她才取得仪表飞行能力级别,不会用摩尔斯电码进行无线电沟通,前者问题还不大,因为她飞过跨大西洋太平洋,对IMC有一定的处理能力,但后者会导致的导航困难,最终成为她生死阴阳界线。
同罗斯福总统夫妇良好的私人关系,令到国家在Howland小岛上单做一条跑道以便她降落,但茫茫大洋中,这样一个小岛,没有导航信号,要想寻得,几乎是大海捞针。仅仅依靠声音的无线电沟通,在那个时代是绝对的不可靠。没有给自己留下冗余能力空间的做法,50-50的成功可能,可惜最后天平倾向了不利的一方。
1937年,AE失踪,1938年,LT挂靴,宣布不再参加任何比赛,LT 1979年11月去世。
不知道LT挂靴与AE的失踪,无论是否有内在的联系,LT的选择令到她能够延享生命。AE的生命如同烟花,充满激情,绚烂而短暂,令人目眩;而LT的生命如同高山流水,有快速下落的瀑布,之后是叮咚细泉慢慢流动。
LT有本自传《High, Wide and Frightened》,或许,等下次生病的时候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