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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流传一句土话:“男进女出”,意思是“男同志满69周岁进70岁办酒席, 女同志出70周岁满71岁办酒席”,这样老人就健康长寿。爸爸想把所有的战友、亲戚和朋友都请过来,给奶奶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我听了十分吃惊——那得花多少钱啊?
我的心目中,老爸可没这么“大方”,我便对他调侃道:“不如你在每桌上来一只龙虾、放一盘扇贝,再摆上一盘牛排?”这些菜全是我爱吃的,但是价格不菲。爸爸想了想,走进厨房,帮奶奶做菜。
奶奶正忙得满头是汗——这些客人大都是老家来这边工作的,喜欢吃家乡的腊肉香肠。我们寒假刚回老家,带回了最地道的家乡菜,奶奶要提前把它们切片,让客人享用。
生日宴开始了。我有些疑惑——桌上有龙虾、扇贝、牛排,还有海参,但有意思的是,桌上还摆着好几盘家乡的土菜——猪舌、香肠和腊猪腿炖家乡的萝卜干。这种“土洋”菜品搭配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爸爸用重庆话发言:“各位战友、亲戚和朋友们,很高兴大家能参加我母亲的七十一岁生日。这些家乡菜是我母亲花费了一天时间做好,送到这里装盘的,”爸爸说,“这些腊肉、香肠都来自我们的老家,是正宗的‘土菜’,大家放开吃,咱们办一次热热闹闹、土洋结合的生日宴!”
我早就瞪圆了眼睛,爸爸“下令”开饭的那一刹那,我如同一只猛虎扑向待宰的羊羔,将桌上的好菜全部尝了个遍——后来想了想,觉得我太没有礼貌了。
客人们并不着急吃那些大鱼大肉,反而更热衷于腊猪脚炖萝卜干——猪是重庆老家乡下的亲戚自家喂养的,萝卜干是自己种的,绝对是无公害的食品。萝卜干在上菜后的五分钟内,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抢”萝卜干和猪脚。
这是我吃过的最热闹、最美味、也最独特的生日宴。
生日宴在爆竹声中结束了,客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酒店。“祝福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对奶奶说,并将送给奶奶的礼物——生日蛋糕,递给奶奶,奶奶一脸笑容,看得出——我这份用自己稿费买的礼物——奶奶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