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纪念我的猫咪Kiwi，以及写写猫传染性腹膜炎（FIP）
(2012-06-12 16:5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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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猫fip传染性腹膜炎 |
这篇文章是为了纪念我刚刚离去的猫咪Kiwi，她仅仅六个月大，
当Kiwi被医生诊断为疑似猫传染性腹膜炎时，
我本人暂时生活在香港，
网上关于猫传腹的资料有提到两个很关键的点，
我在Kiwi生病的期间回想，我在接她回家的一开始，
于是Kiwi就这样过了两个半月没心没肺，吃喝玩乐的日子。
我真正开始担心Kiwi，是4月29日晚上，我陪她玩的时候，
于是我约了爱护动物协会的医生5月2日看诊，
之后过了5天，Kiwi的左眼开始变得浑浊，
于是Kiwi开始了药罐子的生活。开始服药的前三天，
我家Kiwi是一只非常挑食的猫，我之前给她买的一堆小零食，
从第四天开始，抗生素的魔力好像慢慢减退了，
Kiwi的眼睛也没有持续恢复，我在网上不停的找资料。
5月16日，我再次带Kiwi到九龙动物医院，
先说句题外话，当时因为我的一个朋友从澳大利亚回港探亲。当时我和几个朋友约好，6月12日至6月16日这段时间一起去日本北海道自驾游，为此还跑到日本领事馆办了签证，并且去旅行社预订了机票。
回到家后，我开始疯狂的查找有关猫传腹的资料，越看越心寒，因为Kiwi眼睛的症状和得了猫传腹的猫咪眼睛局部的照片实在是太相似了。并且我看到得了猫传腹的猫咪，如果是湿型，那么在一个月之内就可能死亡，而干型也不过几个月就会死亡。对我来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Kiwi的眼睛由于有了类固醇眼药水的治疗，看起来有所好转。开胃药也很管用，Kiwi的食量也在慢慢恢复。可以说Kiwi的病情非常稳定。当时我还在想我去旅游的期间，要怎样安置Kiwi，我还在网上找了很多宠物旅店的信息。
虽说Kiwi的食量在慢慢恢复，但是她依旧很瘦，并且体力大不如前。以前我在床上拿逗猫棒跟她玩儿，她能追着逗猫棒跑上半个小时不停，上蹿下跳，飞檐走壁。还记得我之前给她新买了一个可以出声的猫玩具，绑在门把手上，她一玩就是一上午。但是我现在陪她玩的时候，她在床上跑上两圈就趴下不再动了，虽然眼睛还盯着逗猫棒，头还跟着转动，但是就是不肯起身。
从我把Kiwi从爱护动物协会抱回来的第一天起，Kiwi每晚都会睡在我的床上。到了该起床的时候，如果我还在睡觉，她就会安安静静瞪着眼睛趴在我身边等我起床。直到我出声跟她说早安，她才会走过来，用鼻子贴贴我的鼻子，然后跳下床。
我之前从淘宝上买过一个猫爬架，一直通到天花板的那种，放在客厅的角落里。Kiwi非常喜欢，白天经常趴在最高的那层往下张望，整个客厅都一览无余。我很喜欢自己做饭，因为厨房很小，所以我经常在客厅里面切菜切肉拌调料。Kiwi虽然好奇心很大，外号小八卦，但是她很乖，每次都是默默看着，从来不会上爪子或者上嘴。反而我会把刚拌好的调料或者刚切好的肉送到她跟前，她每次都是闻闻，然后不解地看着我。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按时给Kiwi滴眼药水成了我一天最重要的事。Kiwi既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饭量不算大但也还说得过去，眼睛的状况也很稳定。唯一有些异常的就是她背部痉挛抽动的次数感觉比以前要多了。这让我又开始有了希望，开始幻想可能Kiwi得的不是猫传腹，而是其他可以被治愈的疾病。
5月24日，是当初约好去爱护动物协会的复诊的日子，也是当初我领养Kiwi的时候跟爱护动物协会约好要给Kiwi做绝育的日子。香港的爱护动物协会规定，每只被领养的宠物，到达年龄之后都要进行绝育。为此，在办领养手续的时候，要先交1000块钱押金，等做完绝育手术以后，会退回押金。
我第一次带Kiwi在爱护动物协会看眼睛时，当时那个给Kiwi看病的那个医生说会在手术之前，再给Kiwi复诊一下眼睛。可令我失望的是，
因为按照爱护动物协会的规定，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十点之后不能进食。所以23日晚上十点之后Kiwi就没有吃过东西。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Kiwi显得蔫蔫的。医生很简单的检查了一下Kiwi之后，就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我就把Kiwi之前在他那里看过病，以及去其他医院看病和用药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显得很不耐烦，并且终于想起要去查看一下病历。查看完病历之后，他说他需要之前的病历，以及Kiwi用过哪些药，否则可能无法手术。又问我，觉得Kiwi今天适不适合手术。我当时也不想让Kiwi手术，因为感觉Kiwi确实身体状况不适合手术。于是我又把Kiwi带回了家，临走之前，在接待处让爱护动物协会的人打电话，直接去九龙动物医院和太平道动物诊所要病历，并且重新预约了绝育的时间，6月11日。
我从来都是给Kiwi吃常粮的，Kiwi的饭盆里永远都会有猫粮，所以她经常会半夜跳下床去吃东西，吃完之后再回来睡觉。也是因为这样，我对Kiwi的食量并没有特别的计算过，我每次都不会往饭盆里放太多猫粮，看盆里差不多空了，就会把剩下的倒掉，洗干净盆然后添新的。再加上平时也时不时喂她一点小零食，所以Kiwi吃猫干粮的时候，我从来也没计算过她一顿会吃多少。而猫罐头，我都是大概一个星期左右会给她吃一罐。遇到她喜欢的口味，她可能一顿就能差不多吃完，就算是不喜欢的口味，她也差不多两到三顿，半天就能吃完。
但是这次是因为饿了她差不多十二个小时，再加上我喂她的是罐头，一下我就看出Kiwi的食量下降了。一个80克的罐头她大概也就吃了三分之一左右就不吃了，然后一直断断续续，到了第二天中午，才把那个罐头吃完。
从26日开始，我开始了15天梦魇般提心吊胆的生活。Kiwi从早到晚趴在我的被子里，不吃不喝，只是睡觉。连她最爱的零食都拒绝吃。并且走路的时候，身体扭动的很厉害。背部的抽动越来越频繁。体重迅速下降。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她轻飘飘的，好像脆弱到马上就会碎掉一样。因为身体虚弱，她时常会跌倒，甚至在上厕所的时候，都会突然摔倒。我开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半夜如果她要上厕所，我就会把她抱到猫砂盆里，扶住她，生怕她摔倒，上完厕所再把她抱回床上。
干型猫传腹的症状开始在她身上显现——中枢神经受损引起的共济失调，失重，沉郁，高烧等等。
本来5月31日要去太平道医院复诊，但是Kiwi的情况恶化，我给医院打电话，又恰好赶上周六日休息。我只好预约28日周一一早带Kiwi复诊。
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Kiwi会死掉。我推掉了去日本的旅行，退掉已经预订好的机票和酒店。因为不管Kiwi在我去旅行之前是好转、恶化还是离我而去，我都不觉得我可以在日本开心的旅行。这好像是上天给我出的一道选择题，我怕我一旦选错，就会再也见不到Kiwi。比起Kiwi死去，我更害怕的是在她死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我怕她孤零零的离开这个世界，我怕我在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没有陪她走完最后一程，我没有告诉她我是多么的爱她，有她的陪伴我是多么的幸福和幸运。
5月28日一早，我带Kiwi到太平道宠物诊所复诊。医生检查完之后，跟我说Kiwi现在的状况可以95%确定是猫传腹。Kiwi的右眼也开始出现症状，所以也要开始滴眼药水。另外Kiwi在发高烧，这个可能是她拒绝进食的原因。但是我需要带Kiwi回九龙动物医院，因为Kiwi是转介过来的，他们只能给Kiwi看眼睛专科，无权给Kiwi其他处方。
于是我又带Kiwi回到了九龙动物医院，Kiwi高烧40度，中度脱水，体重只有1.44公斤。医生建议留院48小时，静脉注射生理盐水以及消炎药，并且做血液检测。我犹豫不决。因为在我知道猫传腹的致死率在95%以上的时候，我就决定，只让Kiwi过有质量的生活，不单纯为了延长她的生命而做治疗。我把我的想法跟医生和护士说了之后，我很感激他们都表示理解。于是医生给Kiwi打了皮下水，消炎药及止痛药，并开了处方罐头教我用针管强制给Kiwi喂食。由于我不想给Kiwi做血液检测，增加她的痛苦，所以医生说不能够确诊到底是否为猫传腹，只能说有很大的可能性。之后预约5月31日复诊。
在Kiwi生病的这段期间，我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她的情况在慢慢恶化，虽然偶尔有好转的迹象，但是整体来说还是不断恶化的，几乎每周都会有新症状出现。每当我发现一个新的症状，或者感觉到Kiwi又虚弱了一点，我就会哭的很厉害。有时候我看她睡着觉，背部突然抽动，尾巴不正常的摆来摆去，我就会哭出来。因为她不会说话，所以我不知道她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如果可以减少我的生命来让Kiwi舒服一点，或者活多一点点时间，我想我会非常愿意。
Kiwi对打针的反应非常激烈，一打针就会恐吓护士和医生，而且进行强烈的抵抗。但是对于带她去看医生的我，她却表现的很宽容，虽然也会不开心，但是还是会跟我撒娇。自从Kiwi开始生病之后，她就变得比平时更黏人，如果她状态比较好，就会跟着我到处走，我去厨房，她就会摇摇晃晃地走到厨房门口，我去厕所，她就会摇摇晃晃地走到厕所门口。总之我一定要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如果她的状态不好，在我离开她的视线范围一段时间之后，她就开始小小声的叫唤。我如果听到的话，就会叫一声Kiwi，然后她就会大声的喵，我每说一句话，她就喵一声，就好像在和我对话一样。为了让她多休息，我尽量都会陪她在卧室，让她睡在床上。
Kiwi在打完皮下水之后，脱水的情况有所好转，当天晚上退烧，并开始进食，但是食量仍然不大，还是不肯喝水。我只好在她每顿饭吃完的时候强制喂她处方猫罐，并且用针管强制让她喝水。虽然她很不喜欢这样强制喂食喂水，一有机会就逃开，但她还是很配合的都吃下喝下。
再说一个题外话，对于猫传腹，我查了很多资料，动物医院也给了我一些猫传腹的简介资料。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姚海峰博士，我是在微博上看到了他发的有关猫传腹的帖子。当即就给他去了私信，把Kiwi的大概症状描述了一下。我最犹豫不决的是到底该不该给Kiwi做血液检测，所以我希望姚博士能给我一个建议。我能理解一个宠物医生尤其又是一家宠物医院的创办人每天会有多忙，但是姚博士还是在当天就给了我回复，建议我去给Kiwi做血液检测，因为毕竟是决定生死的病，还是要慎重。
接下来的几天，Kiwi的情况还算稳定，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我会在她醒来的时候，把食物拿到她跟前，她多半都是吃两口然后就不吃了。但是她的平衡能力越来越差，走路跌跌撞撞，我会眼看着她撞到沙发或者门框，却来不及阻止。从床上跳下去的时候，她开始经常摔倒。所以之后只要我看到她要下床，就会抱着她，先带她去厕所，然后再带她去猫抓板那里，她就会一通猛抓，然后趴在猫抓板上很累的样子。
还有，Kiwi已经好久没有爬过猫爬架了，她的身体状况已经没办法再爬到猫爬架的最高层。我会偶尔把她抱上去，但是我担心她下来的时候会受伤，往往隔个15分钟左右，就会把她抱回床上。有一次，我看着她做好准备要跳到沙发上，可是起跳之后，却直接从沙发上又摔下去，看到她趴在地上那么的无助，我当时就哭了。以前的Kiwi上蹿下跳，甚至可以站在窄窄的椅背上，但是现在却只能成天卧在床上，连矮矮的沙发也跳不上去。Kiwi的生活质量已经大不如前了。
5月31日复诊，检查结果还比较令人满意，不发烧也不脱水，体重也恢复到1.5公斤。医生说皮下水和消炎药起了作用。我问她需不需要血液检测，她说可以再等等，因为Kiwi的状况比较好，也活泼了不少。血液检测可以等到下次复诊的时候再做。并且开了抗生素和止疼药。嘱咐我还是要强制喂食喂水，以确保她不会在次脱水。
依旧是三天，抗生素和止疼药的药效依旧只持续了三天。从6月4日开始，Kiwi又开始拒绝进食，所有食物和水都只能是我强行喂进去。而她也开始不再配合进食，我喂进去一口，她会吐出一半食物，然后我再喂进去，她再吐出一半。我发现她开始有一点吞咽困难。并且她上厕所的次数开始增加，她喝进去的水，远远不及她排出的水。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因为她连水都会开始喝不进去。
不出所料，6月7日复诊的时候，Kiwi再一次脱水了，发烧40度。体重再次降到1.45公斤。每次她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她的肩胛骨就会非常明显的突出。脊椎两侧的肌肉逐渐消失了，抱着她的时候，只能摸到骨头，和松松垮垮的皮毛。但是她对我叫她还有反应，每次我叫她的名字，她都会喵一声作为回应。这次医生给她打皮下水、止痛药和消炎药的时候她一点反抗都没有，任由医生和护士摆布，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诊疗台上，一声不吭。那天还做了血液检测。医生排除了猫白血病（FeLV）和猫艾滋（FIV）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只有猫传腹了。虽然长久以来，通过观察Kiwi的病征，我已经知道Kiwi患的是猫传腹，可是当医生宣布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唯一的一丝希望也被无情的剥夺了。医生建议接下来的两天要持续打皮下水和消炎药。
6月8日，Kiwi的病情好像缓和了一点，带她去医院的时候，她开始抗拒打针，依旧脱水，不过退烧了。但是6月9日，Kiwi又开始发烧，并且脱水的状况没有好转，此时的Kiwi已经非常虚弱了。医生跟我说目前的治疗已经对她不起作用了，建议留院观察48小时，静脉注射消炎药以及全日点滴来改善脱水的情况。
这时的我违背了当初做的决定。我自私地希望Kiwi能通过静脉注射的方式像以前的每次治疗那样有一点点好转。我自私地希望她能够再多陪我哪怕几天时间。我问医生，如果静脉注射的方式不起作用怎么办。医生说如果不起作用的话，就是时候该考虑放弃，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开人世。于是我做了一个不知道是正确还是错误的决定。我决定让她住院。如果不让她接受治疗就放弃她，说实话我做不到。说不定静脉注射会有比较好的效果，我这样安慰自己。回家之后我做了另外一个决定，不管静脉注射的效果如何，两天之后，我都会带她出院，然后不管她的病情是否再恶化，都不再进行治疗，也不再强迫她进食，当她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我会让她平静的离去。
只是我没想到那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6月10日，我去医院看Kiwi，护士说她的状况不算太好，但是有持续给她喂食，Kiwi依旧不愿意动，成天躺着。在看到我的时候，Kiwi虽然站不起来，但是她努力伸直后腿，希望能靠我近一点。我一遍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每次叫她的名字，她都会看着我，但是却喵不出一声。去厕所的时候Kiwi很痛苦，因为手上绑着绷带，再加上她的平衡能力已经很差，无法站立，所以她没办法像其他猫一样蹲在厕所里，而只能翻身到厕所里，侧身躺着上完厕所，再翻身出来。即便是这样，她也乖乖的绝不在她躺着的地方上厕所。我陪着她的时间有限，只能在我陪着她的时候，把她抱到厕所里，但是我不在的那十几个小时，我真的不能想象Kiwi经历着多大的痛苦。
6月11日早上，我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Kiwi的状况很不好。我急忙赶到医院。看到Kiwi躺在暖水包上，她已经虚弱到连脑袋都抬不起来了。护士说，喂她吃东西，她要么含在嘴里要么吐出来，就是咽不下去。脱水情况已经没有了，也不发烧了，但是Kiwi却更加虚弱了。医生跟我说，Kiwi已经出现眼球震颤的情况，治疗没有效果，看样子应该是有器官开始衰竭了，她不会再给Kiwi做血液检测查看各器官状况来增加Kiwi的痛苦，是时候该放弃了。
Kiwi因为吐出食物，嘴边的毛都纠结在一起。她因为只能躺着上厕所，所以身上的毛还沾着她自己的尿。我不能让Kiwi就这样死在医院里。于是我哭着把Kiwi接回了家。
回家之后，我把Kiwi最喜欢的小毯子铺在沙发上，让她在小毯子上躺好，找了一块毛巾垫在Kiwi身下，又拿我的衣服，叠了一个小枕头，让她能躺得舒服一点。我一边用棉花沾着水，一点一点把Kiwi嘴边的食物擦干净，把Kiwi的身上清理干净，拿小刷子将她全身的毛都梳理顺滑，一边哭着跟她说着话，告诉她我有多爱她，有她在身边的日子我有多开心。告诉她我其实很后悔，应该再花多点时间陪她玩儿，多点再多点。告诉她这一世让她受了不少苦，如果有来世，她当人我当猫，我愿意做她的宠物，一辈子只为了逗她开心陪她笑。
Kiwi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我，她应该已经叫不出声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把她浑身清理干净了之后，她挺开心的。然后我躺在Kiwi身边，很近地看着她，她竟然挣扎着把鼻子凑过来，蹭了蹭我的鼻子。我就这样和她在沙发上睡了一觉。睡得很踏实，无梦，直到下午4点多的时候，我的朋友下班过来看我，敲门把我和Kiwi吵醒。Kiwi开始流口水，红红的小舌头伸在外面。呼吸轻轻浅浅的，好像下一秒钟就会停止一样。
大致跟我的朋友说了Kiwi的情况，最后我决定带Kiwi回医院让她没有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我把Kiwi用小毯子裹好，她显得小小的，毫无重量。朋友穿好鞋，跟我说走吧，一霎那我放声大哭。突然觉得走吧这两个字是这么残酷，我不是要出门吃饭，我不是要出门买东西，我是要去杀死我的Kiwi！刚刚所做的理智决定瞬间化为乌有，我还想跟我的Kiwi多呆一会儿，我还没准备好让Kiwi离我而去。朋友耐心等着我情绪慢慢平复，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过了大概10分钟，我擦干眼泪，抱着小毯子里的Kiwi出了家门。
到了医院，护士和医生最后一遍问是否做好准备。我点头。护士拿出一张纸让我签字，之后给我讲安乐死的药物是重度的麻醉药品，动物会先睡去再停止呼吸，所以不会太痛苦。另外因为麻醉之后，可能会出现失禁的情况，还有在呼吸停止的瞬间可能出现抽搐的情况，整个安乐死过程大概1-2分钟的时间。然后护士对Kiwi说，下辈子投胎做人啦。
医生开始给Kiwi注射生理盐水疏通血管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流出来。我看着医生注射完药物，然后听了Kiwi的心音，之后和护士关门离开。我摸着Kiwi，亲了亲她的额头。护士说的情况并没有出现，Kiwi没有失禁也没有抽搐，就这样静静的停止了呼吸。我一遍一遍的摸着Kiwi的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大概十几分钟以后，我拿小毯子把Kiwi裹好，Kiwi的身体还温温的，远远望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朋友把我带出了诊疗室，把Kiwi孤零零地留在了诊疗台上。
之后开始办尸体处理的手续。我选择了给Kiwi单独火化，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不保留骨灰。
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宠物善终服务的人给我打来电话，确认我不保留骨灰，她告诉我他们会把Kiwi火化前后的的照片发给我，并且会挑个好日子，将Kiwi的骨灰带到飞鹅山上。我问可不可以将Kiwi的骨灰撒向旧机场的方向，这样她就能俯瞰到整个旺角，看到家。
文章写到这里该结尾了，还有几个要感谢的人。虽然我用的都是第一人称，但是基本上Kiwi看病的整个过程和最后送Kiwi离开人世，都是我和我的室友一起陪着她的，他的伤心不比我少。还有我的好朋友，从Kiwi生病以来就不断来看望我和Kiwi，同时也是陪着Kiwi走完她的喵生的人之一。还有许多爱着Kiwi，关心着Kiwi的人，不管是身处香港，北京，澳大利亚还是美国加州，都一样谢谢你们能挂念着Kiwi。Kiwi也一定很高兴能存在在你们的回忆之中。愿Kiwi得到安息。
2012.6.13. 凌晨 于香港
Kiwi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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