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纠缠女刑警

那个女人不走，偏要在这儿“等人”，年青的乔鸽羽就只好让她在这儿“等”了。便指指门边的座椅道：“那你坐吧。”

屋里静悄悄的。突然，门边传来“叭”的一声响，将正忙乎的乔鸽羽吓了一跳；接着是一阵很生气的责备话语，但听不清说些什么。

乔鸽羽吃惊地转过身来一看，原来竟然还是那女子。她不知为何发起了脾气，那脸庞不再是刹白，而是已变得通红。

她平摊着五指并拢的左手掌，右手食指指着左手心、厉声斥责着。可以想象，她是把左手心当作了一个人在对话。但说些什么，还是没听懂。

“这人神经有毛病哎。”乔鸽羽暗自思忖，有些害怕了。

过了一会，她又变得极其温柔了，右手像捧着个什么宝贝似地将左手捧住，双眼笑得月儿弯弯般地瞅了那手掌心儿乐。后又偏着脑袋埋下头去，将掌心轻轻地贴了脸腮，微闭了双目，身子慢慢地晃动着。宛如在亲着一个婴儿，又好似依靠着一个什么人在小憩。

半晌，她猛地睁开眼，见那女警察正惊讶地望着她，怔了怔，站起走到龙腾的办公桌前，说：“我想在这里坐坐。”

“对不起！”乔鸽羽赶紧拒绝，“这里闲人免进、非警莫入。你要休息、要等人，就还是坐那儿吧。那饮水机里有水，我给你倒。”乔鸽羽指了一下她才坐过的椅子，往那里走。

“啊，那就算了。我以前老是进里边的。”

“哦，哦，”乔鸽羽应承着，不知她是在扯谎吹牛，还是真有其事但又满含炫耀之意。不过有一点，她这时的语言清醒了许多。

女子见这位女警察对她还蛮客气，就老熟人似的拉起了家常。神志时好时坏，话语时清楚、时模糊。

乔鸽羽心里会急坏，可也只有耐着性子听她慢慢讲。

经过静听、联想、判断、连接，乔鸽羽知道了她叫汪琴，住在偏远县的一个乡镇；但同时乔鸽羽也得到了一个令人害怕的结论：咱们队伍里有人玩弄了汪琴的感情，导致她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年青的女警心脏连蹦乱跳，首先想到的是要不要向领导汇报。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把人都弄成了精神病，这个罪名谁能担戴得起！

又反过来想一想，这不可能吧？三十来岁的汪琴不是本市人，怎么会跟我们的警察、尤其是章大队有瓜葛？会不会是单相思所至？

嗯，有这个可能！你看她前言不搭后语的。

乔鸽羽真的有些担心了。怕她缠上自己老讲她的爱情史，因为要办公；况她反来复去讲多了，都有了祥林嫂的味道。

不过还好，乔鸽羽要关门出去，她就离开、站在门口等；乔鸽羽回来了，她就又进来坐那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