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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是一个容易让人怀念小时候的季节。
这个念头,是我下午上班路上看到十几只蚂蚁围在一根雪糕棒头上忙忙碌碌时,突然冒出来的。但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观察它们,我只是很快地走了过去,然后,小小地怀念了一下小时候。那些漫长的暑假里,各式各样的虫子,跳棋,西瓜,还有奶油棒冰,曾经和我们相伴。
当你走得快了,便会错过很多,这是不变的真理。即使你发现了那些瞬间——傍晚时分路灯突然在身边亮起,或者,初夏里第一阵金银花的香气——你也没有时间为它们想些什么了。其实,“没有时间”是骗人的。我感觉问题的根源是我的脑子没有空间来容纳这些漫无边际的想像。那么,我的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呢?
泡沫。不断膨胀,没有任何意义的灰色泡沫。如果能够从抽象层面解剖现代都市人的大脑,大概会看到很多很多这样的泡沫。
所以,很多好玩的东西消失了。比如,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小时候常见的那种指甲盖大小的彩色蜻蜓。也许它们并没有消失,只是我没有机会与它们遇见。因为越活越粗糙,因为脑子里有太多的泡沫,所以没有机会遇见。
已经是八月末,夏天还剩个尾巴。以往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到山野间走走。几年前曾经有过去婺源的愿望,现在,不但没有实现的可能,就连这个愿望本身也变得淡薄和模糊了。
昨天邻居家的小孩来我家玩,把冰箱里的冷饮一扫而空,而他的家人说,他曾有过一天之内吃掉29根“绿色心情”的纪录——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每次家里要停电之前,大人就会让我们这些孩子放开肚皮把冰箱里的冷饮统统吃掉,那是多么开心的时刻,大家使劲吃啊,吃不掉就化掉了浪费了……好吧,如果还有一个坚强的胃,就让我以吃冷饮的方式向小时候的夏天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