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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泉映月》之【九大山人】篇(四)——竹石旧梦/华依柳

(2016-06-29 17:4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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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石旧梦/华依柳

《黄山烟云图》

忌日

竹石居

秦古柳

分类: 纸田墨稼



《二泉映月》之【九大山人】篇(四)——竹石旧梦/华依柳
《 竹石旧梦 》1 /华依柳
 




《二泉映月》之【九大山人】篇(四)——竹石旧梦/华依柳
《 竹石旧梦 》2 /华依柳







 

 

竹石旧梦

 

 


正月十四:昨与今


 

(一)

 

每年的正月十四,外公的忌日是童年里最为清晰和莫名伤惑的记忆。所有在场的人,自始至终保持着各自的静默,就连呼吸都变得压抑止息的气氛那种发自内心的虔诚。

忌日当天程序是将八仙桌置于厅堂中央平时紧靠的高深笔直的厅柱稍远一些。当酒过三巡,便加磕头三遍。一切,都以个人静默的方式进行,像各自揣着重重的心事。在场的人都需要在厚实的蒲垫上双膝下跪,按照辈分依次进行大人们似乎都小心地蜷缩着各自的心。作为小辈的我,必须更为谨慎恭敬拘谨,生怕做出不妥的事,在场的长辈们难堪或丢面子,所以心里自始至终都会维持着一种不安虽然年幼的,比我更小些。

几番斟酒之后,就得将每张凳椅轻轻挪一挪,似乎是腾出点空间给他们起身用有时候,竟然还一不小心碰到祭奠用的椅凳,之后又围着桌椅与年幼的妹打着转……

幼年内向、善思乖巧不谙世事的我,开始习惯凭借着自己的观察去试着懂得些什么。一步步,伴随着内心的善感日趋成熟。记得一,在阴霾的旧方书屋客堂里像往常忌日那样时,瞬息间抬头瞥见悬在头顶那些粗壮深远且纵横交错的梁柱子突然闪现出的幽深与苍茫,正在空气里颤动——搅拌着属于老房子的气场。因为学养的蒸腾和积淀,腾起自身挥之不去的意蕴和气息。刹那间,欲以诉尽。

 


(二)

竹石居(旧方书屋)1997年被拆除。斑驳的老墙无力阻隔墙外市井的喧嚣,回忆触不到一丁点真实的影像。故居的移建,是另一种形式的毁灭——被撕毁的现实,再度穿越迷踪而痛楚地复出。也许,记忆会被兑进时光而日渐稀薄,岁时阻挡不了宿命的支离。能够被这座城市铭刻的,能够被生命再度回首而挥之不去。

很多年后随着我年龄的递增,才知道那些近似于无止尽的静默心事,是父辈们深陷于苦痛回忆的呈现,忌日是相对于外公毕生时光的回首祭奠。同时,也是于生者的一份觉悟与自省。

 


(三)

今年,正月十四。外公的忌日。雾霾后的淡阳。此刻,城市的内心依然包裹着纷繁和节日尚未褪去的热烈。

风吹过脸庞,看似温软可人,实则风寒入骨。回忆里,去年今日。一样的焚香,默念。磕。肩畔有残叶片片飘落,依然是深深地三鞠躬。我将一米七五的身躯对折,随着飘散的烟雾腾起的灰向着墙角的独枝腊梅渐渐地归拢即又远离。冻红的手,在香炉里插上暗紫的香。直起腰身,看到绵延缠绕袅袅的烟,我与外公的坐像相隔着,心中仍然空无一语……去年,今年。旧与新。时光析出,让相向的人愈行愈远;亦让交叠的人事物,层次渐晰。

也曾在一念之中,接近与远离。

 


(四)

春风大作,卷起香樟树锈蚀色的残叶,落叶满径。

院里的芙蓉花开了四朵。一朵,插在红木四方桌的瓷瓶案头,顿然满室缱绻,恍若在我之前刚有一位清丽女子来过。率真而绝无巧媚。是否我的到来,使得她设法回而去——只待留下芬芳,留作无尽之遐想。

旧,无法忘却。旧,不是过去,而是新的追寻。

紫藤。玳玳。花椒树。桐荫。瓜蒌。竹丛与石榴。太湖石……这些曾经目视过众人的植被和景象,恰似若影若现的旧影。只属于特定时光、年岁、阅历、情感下的私人记忆的芬芳,却已明晰地镌刻进我的生命,不会因为时光的延续而淡弱。它是记忆里永不灭息的灯盏,内心里一抹悲欢交叠的旧梦。    

 


 


烟云黄山

 

《黄山烟云图》是外公创作于一九七零的晚年力作。一直由我父母所共同珍藏。在我年幼时,听大人们无数次地赏读并吟诵题跋,重复体会着笔墨的精妙,意境的无尽深远。画作当时只有在过年时,方陈列在家中客厅几日。因画作为绢本,故更谨慎悉心藏收而尽可能少沾染日常的污浊。视像的记忆,如此真实地伴着我成长。

黄山烟云图》是父亲亲见创作全过程的唯一一幅作品。从面对素绢的第一笔起笔,到题写完长款最终的作品完成。

在父亲的记忆里,因得一张素白的熟绢(经胶矾水均匀刷过的绢),而引发出一段创作故事。

1970年春日的竹石居。父亲带着素绢,怀着以求作画方法及心得的初衷,求教并看望先生。那日,进门便见画室书桌上下铺满了各类的碑帖版本,以及随手可取的宣纸。

黄山烟云图》用泼墨湿笔将中远景推入烟云雨雾之中,由此营造了水墨绢本不同于生宣纸本的“景深”。从构思铺陈,到笔墨诠释。整个创作,在半天的时光中进行。

    先生在长跋中写道:前人说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然则黄山之妙果非寻常笔墨所能描摹。石涛得黄山之性,渐江得黄山之冷,公得黄山之逸,二瞻得黄山之静。余此作不能得黄山之形,奈何。

    其间,分别提到了画黄山的四大高手:石涛、渐江、公(梅清)、二瞻(查士标)。外公将每位画家所绘黄山之精妙处,以及对自身创作多向度的解读。“余此作不能得黄山之形,奈何。”——当最后论及自身时,先生却非常自谦地一笔带过,如那意犹未尽的烟云,从中独见其谦逊通透的性情与胸襟。

    以如此完满的长,无论之于《黄山烟云图》画作本身,还是知悉其历史脉络的后辈,一幅作品的诞生和延续,以及日后无数人无数代纵观历史的解读理解,都是一份意犹未尽且厚重尊贵的记忆。

    如今,《黄山烟云图》载入《中国现代美术全集·中国画山水》。该卷从1911年至1996年为时间段,除了秦古柳先生《黄山烟云图》等两幅入选外,无锡共入选了三位画家,饶有意味的是,另两位就是我的父亲华士清,以及我外公秦古柳先生师从的我的曾外公吴观岱先生。更为巧的是,这两对师徒之间还同时都是翁婿关系。

    而最为珍贵的事实是——《黄山烟云图》是秦古柳先生陷入“文革”历史摧残而病重之前此生的最后一幅巅峰之作。

 

2013年10月




 



《二泉映月》之【九大山人】篇(四)——竹石旧梦/华依柳


《黄山烟云图》 绢本设色    秦古柳/作
 77.2X37.1 CM (1970年作)
华士清先生藏

《中国现代美术全集·中国画山水
( 人民美术出版社 1997.12 )



 

(《竹石旧梦》一文刊出时因版面有限,有删节。待后会再刊全篇)






~~~~~~~~

 

《竹石旧梦》起稿于201211月,恰逢20131月完成独自行旅黄山,时遇黄山浩瀚大雪奇景。回来不日,便接到企划方“汉隆文化”的邀约访谈,并撰此文。

2016.6.29 依柳补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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